第二章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
唐儒理解唐昊话里的意思，两年后的成人礼，自己15岁，即将面临选择：一是在成人礼那天大放异彩证明自己的实力，如果可以的话，争取到武道门名额中的一个，而这个名额，是指向凤凰城。也就是三大家族，也有某些年轻有为的没有门派的小家伙，这么多人来争取这个名额。
第二种情况，一般人不会乐意去选择，因为这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两个字：放逐。对的，凤凰城自古沿袭的传统：在成人礼这天，给他们一把刀。让他们独自出去闯荡，一年后方可回归。回来后，才算是真正的成人，这是一种荣耀，在以前。
到了现在，那几乎就演变成放逐，能力不够的，做了大坏事的，都说是出去避避风头，也就是所谓历练，实际上，大部分都是被驱逐出门，到了底下偏远地方的小营盘。这意味着被家族核心所抛弃，成了外门人。
而在唐家的历史上，只有一个人选择出门历练，那就是唐烈的儿子唐松，松字，很符合他的性格。那是真正的出门，很远的地方，大漠黄沙。唐松大不了唐儒几岁，小时候唐儒还见过他，傻傻地问：闯哥，你不愿意和儒儿玩吗？你为什么要走啊？
唐松呢，不像其他人那样欺负唐儒，反而很喜欢他，他摸着唐儒的小脑袋说：我不喜欢这种关在笼子的感觉，我也不喜欢武道门哪种吃斋念佛似的修炼，我要自由，你知道，就像鸟儿注定属于天空那样，我注定不属于这里。
然互他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那里有大漠黄沙，，只是偶尔往家里来信，表明他还活着，而且似乎活得很好。他在哪呢？
唐儒照例进了武堂，守候在此处的唐阳唐刚两兄弟老远看见唐儒进门，露出了坏笑，指着唐儒说：唐儒，还不快过来陪我练功？
唐儒也不是软弱之辈，只是练功而已。
他走了过去，双手后背，站稳马步，点头示意表示准备妥当，跟随两兄弟练功的几个下人在一旁嘀咕起来。
嘿，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要不是老祖宗惯着他，他能这么嚣张？
哎别这么说，儒少爷平时人也挺好，可就是不招少夫人他们待见，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你就不懂了吧？儒少爷打小没了娘，老祖宗可疼他了，于是啊，那几个夫人嫉妒呗，从不给他好眼色看，暗地里也是给少爷遭了不少罪。哎，老祖宗又不经常在，谁给他撑腰？
这么一人一句的时候，两边也是打了起来。
唐阳先上场，唐阳也是战者五阶实力，完全是单方面虐打唐儒，而唐儒呢只能以攻为守，幸好只是单纯拳脚对碰，不使用任何功法，不然，唐儒早已经败下阵来。
唐阳一手勾爪，一手化掌，攻击凌冽，招招干净利落，没过多久，唐儒守不住，一个不小心便被迎来的手掌化为拳头，狠狠砸向了胸口，逼得他向后连退几步，还是没能卸下力量，倒在了地上。
比拼归比拼，点到即止，唐阳赶紧过去扶起来唐儒，说道：唐儒，没事吧？这都怪我，力道没控制好，下手重了。
唐儒连连摆手，说没事。唐阳这才放下心来。
不得不说的是，在唐家年轻一代中，唐阳是个佼楚，如果不算唐松的话。人品也不错，对待唐儒也没有过多的苛刻和针对。
而唐刚，天资也不错，可就是为人太小心眼，总是刻意针对唐儒，更过分的是，在自己家营盘上，嚣张跋扈，不仅如此，还欺负其他兄弟姐妹。
唐家目前尚未成年的子嗣有：唐昊正房所生的唐阳唐刚两兄第，唐烈正房生的唐爱和唐彪两姐弟，偏房所生的唐灵和唐水仙两姐妹当然还有唐儒，以及几个三四岁的小孩子。至于外门，唐家家大业大，外门子嗣可就多了去了。唐峰呢，一生未娶，钻研武道，目前已经是战灵巅峰，和几位长老几乎同等实力，而大长老唐启已经是战将级别。
可是战灵巅峰后，便遇到瓶颈。要突破，必须打破瓶颈。
长老们，有的是外门靠实力进入内门的，有的则是本家人。所以，唐阳唐刚则早早拜七长老为师。这也是传统，为的是能在武者这条路上，给于年轻一辈更多的照顾，希望他们能茁壮成长，独当一面。
切磋完毕之后，唐刚也跑来凑热闹，然而心里却是打着坏心思，凭他战者四阶的实力，要是真打起来，绝对是吊打唐儒。
唐刚扯掉外套，揉了揉手指，使劲一捏，爆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唐刚朗声对着唐儒说道：不妨也陪我练练手？
唐儒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那知唐刚上来就使用功法，唐儒心里一惊，慌忙躲避，那唐刚那肯放过这个机会，瞅准时机，一个扫堂腿法逼得唐儒连连后退，到了此刻，唐儒也不敢心生懈怠，内心不免多了几分狠色。
我处处避让，你竟得寸进尺，真当我是泥捏的？
当下，唐儒收起步子，以静制动，巧妙地躲过了唐刚的几番进攻，这也是唐刚大意的结果，他也只是想着整整这个小子，他内心不公：凭什么这小子独得祖宗恩宠？论实力各方面都轮不到这小子，必须得好好治治他！压压他的气焰。
唐刚也知道唐儒才战者二阶实力，就这么打他一顿，未免以大欺小，胜之不武了。他又连忙笑脸盈盈地说道：儒弟，我且出五分力道，咱们来好好玩玩！
说着，笑意更盛，脚下一拨，顺势来到了唐儒面前，一个扫堂腿，带着凌冽的气息朝唐儒袭来，唐儒心里知道压根不能正面对战，当下步子紧退，躲过了这一招，唐刚见一招不中，单手撑地，翻身又朝唐儒面门袭来，手掌变刀直攻要害，一掌掌，凛冽如风。
唐儒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心里波澜万惊：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
唐儒第一次被打的如此狼狈，手臂传来一阵阵疼痛，那是躲闪不及硬生生用手臂抵挡造成的。
见唐刚再携凌冽拳脚向他袭来，他也只能认输，双手抱拳，当即大喊：我认输！可唐刚步伐不停，厉声道：哼，我还没玩够呢！这小子是彻底惹怒唐刚了。
本来唐刚只想打他几下撒撒气，奈何唐儒这小子虽只是战者二阶的实力，躲猫猫功夫可是一流，每次攻击都能想办法化解，这让唐刚更是怒火中烧，当下也不管之前的约定，用了从武楼阁离拿到的功法黑虎爪，此功法厉害之处在于招招袭人要害，练得大成之后，速度如风，让人防不胜防，并且，有些下三滥的手段，专攻****，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选的。
唐阳在一旁看出唐刚动了怒，也没急于出手阻拦。
尽管脾气再好，面对祖宗对唐儒的溺爱，心理或多或少在此时此刻，想让唐儒吃点苦头。或者说，他想看戏。
眼见唐刚使尽全力攻击自己，唐儒压抑着的心此刻变得更加阴沉：你真当我是泥捏的么？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说再猖狂的话都是徒劳，唐儒拼尽全力阻挡唐刚的黑虎爪，但是奈何实力差距在此，被打的狼狈不堪，胸口衣服破裂，血迹斑斑，嘴角都是血。而唐刚不退反进，继续进攻，最后唐儒被揍得鼻青脸肿，被唐刚一脚踢向武堂的柱子上，弹到地上半死不活。
唐刚见唐儒瘫倒在地一动不动，这才收了手，感觉到一丝担忧：这小子要是出事了，祖宗怪罪下来自己可就完了，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后果。
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弯下腰去看看唐儒情况，这时候唐儒突然从地上弹起，双手紧紧抱住唐刚，用嘴狠狠咬向了唐刚的耳朵，唐刚嘴里顿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如同杀猪般的嚎叫。
这时候唐阳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赶忙上前拉开了二人，唐儒被揍得像个猪头，被唐阳拉开了之后，背靠在柱子上，偏头吐了一口血水之后，用恶狠狠地眼光盯着唐刚，看的唐刚一阵发憷。而唐刚的半个耳朵，正静静躺在唐儒脚边。唐刚还是一直疼的直叫唤，连不争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那种眼神，仿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绝望，愤怒，凶残，各种情绪交支，那是唐刚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可怕的眼神，比犯错时老祖宗看他的眼神，犯错时师傅的眼神，可怕一百倍。
唐刚凄惨的叫声引来了看门的下人，下人一进门看到这个情况，心慌马乱地跑去通知家主了。又张罗人去请大夫。
今天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晚上，连轻易不出面的老祖宗也来了，就坐在大堂之上。
唐儒被大夫简单包扎之后，虽说简单包扎，但俨然已经是一个木乃伊了，浑身上下只有两个眼珠子在转，就这么瘫在椅子上，还好受的都是皮外伤，不太严重。
而唐刚就不一样了，到现在还躺在家里，家里花了大钱才找到一个好大夫，把掉了的耳朵接上，这会睡的正香呢。
今天的事惊动了七长老，毕竟唐刚是她的徒弟，于情于理其他都应该出面，家主唐昊以及他兄弟唐烈唐峰都来了。
然而堂下只有唐儒唐阳。
此时唐昊开口了：你们简直胡闹！当武堂是什么地方？唐阳你说说怎么回事。
唐阳往前一步，看到堂上这么大阵仗，心里也是犹豫该怎么开口。下午他拉开二人之后，第一时间去找了自己师傅也是唐刚师傅七长老，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他听，唐阳也未曾料到会遇到此事，一时也乱了方寸。七长老听后，料到今晚会出事，就伏在唐阳耳边说了几句，唐阳也细细听着。
唐昊此话一说，唐阳犹豫了一会儿想要接话，老祖宗唐禄便开口了：谁把我孙子打成这样？
说完话急忙从来到唐儒身边，看到唐儒这副模样，莫名火大。
阳儿，这是怎么回事？
不怒自威，吓得唐阳一阵哆嗦，但还是按照七长老所说，又重新对老祖宗讲了一遍。
今日下午我和刚弟相约和唐儒比武切磋，唐刚和唐儒比武的时候，竟然出口咬了唐刚，唐刚气急败坏，就把唐儒给打了，我看到他们扭打起来，我立马上去拉开，事情就是这样子。
唐禄听完，扭头问了问唐儒：儒儿，是这样吗？
唐儒没想到会是这样，嘴角牵动了一下，细声说道：多说无益。
唐昊听完此话，一脸恼怒：你小子，不要以为仗着祖宗疼你，就可以胡来，来人，把他给我押到思过崖去，面壁一年。
唐禄第一个不服：我看谁敢动手！儒儿你说是不是这样，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别怕。
唐儒看着年老的祖宗为自己出头，心头莫名一酸，心想今天自己算是栽了，这个家不呆也罢。于是低声说：我愿意接受处罚，去思过崖面壁。
此话一出，后面有人小声议论：
没想到啊这小少爷心肠这么狠毒，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今天这茬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摆明了小少爷被整了，小少爷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唐禄看着自己疼爱的孙子，既然他自己都承认了，也就不再多言。回头搀扶着唐儒回了房间，出门的一刹那，唐禄感觉自己老了，不再那么剑拔弩张说一不二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七长老看到这种情况，自己心里也是落了石头，还好唐儒没有多说什么，反倒自己一个人认了罪，这是最令他匪夷所思的。
其实唐儒的那句多说无益四字，已经说明了一切：失望。
他太失望了，对这个家。
所以他才选择去面壁，逃避这个家。
如果再大些，他可能选择被放逐，离开这里。
这件事最终以唐儒的面壁告终。
等唐儒的伤痊愈之后，便要被下人送去思过崖了。
他去向唐昊求情，再给他一天时间，唐昊点头同意。
谢谢，唐儒说。首先第一件事是找爷爷。
他找了几个院子，才看到唐禄爷爷。
爷爷，唐儒喊道。
哎，儒儿，你都好了？唐禄看到自己的孙子活蹦乱跳，也是高兴极了。
爷爷，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唐儒最舍不得自己爷爷，小时候就属爷爷对自己好，那天还为自己出面。他最亲的人，除了母亲，就是爷爷了吧。
哎，都管爷爷没本事让你受苦，爷爷也老了，怕是不能再护着自己疼爱的孙子了，你啊从小就没了娘，打小就跟我亲。你现在实力太弱，外面世界险恶，怕是容不下你。这个家啊，名以上是我做主，其实家主早已经是你爹了。那些长老们也不是吃干饭的。我也不想你趟唐家这趟浑水，只要你过得快乐平安，也就好了。现在看来，这个家你怕是也不想呆了吧？
唐儒没有否认，大小他就对这个家没有什么好感，冷漠，刻薄。那些人的嘲笑。
我的孙子啊，什么时候你才能挣脱庇护的羽翼，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唐禄这么想着。
爷爷，以前我不觉得实力有什么用。现在我知道了：有了它，就可以不被欺负，就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爷爷，等我，等我变强，让我来保护你。唐儒信誓旦旦地说。
哈哈哈，我的孙子长大了，爷爷很欣慰。
再次寒暄几句之后，他说明了自己将要去思过崖的事。听到这，唐禄也是不免心疼，自己的孙子要在那个鬼地方带上一年，想想就肉疼，但是事已至此，唐儒也是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这才让爷爷平静下来。
很难想象，身为战灵强者的唐禄，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一般来说，到了战灵这个级别，想突破很难，虽然身体机能大幅度提高，，但是不突破，迟早会老去。
唐儒告别爷爷之后，才是正午，他溜达着出门，去了墓园，带了一束花，照例是城外的花。他坐在母亲的墓前，才像是一个孩子，数着让自己自高兴委屈的事，大多是委屈的话：
前几天爹爹偏房又骂我，我回骂她是狐狸精，哈哈，么想到那么大的人还告状，为此老爹还训了我一顿。
我跑到城外去玩，逃了武课，结果被老爹发现了，让我罚跪。嘻嘻，我趁他发呆，自个儿跑去睡觉了，谁知道，他又让我继续跪，可疼了。
前两天我把唐刚耳朵咬掉了，我和他打架，我打不赢他。
说着说着就哭了，他说：我想你了。
他就这么静静坐着，风从远方来，到另一个远方去。
许久，他起身，走了。
一个影子从旁边的树后边走了出来，赫然是唐家家主。眼睛一直看着远方快要消失的身影，嘴里不断嘀咕：
这小子。
下午，他一个人在街道上溜达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去见那个人。思考良久，他还是决定去和她告别。转过几个街口，来到了城主府。
经由下人通报之后，这才进了大门，转过几个走廊，便到了一个独立的阁楼，从外表上看这是一个女子闺房。
无双小姐，唐儒来看你了。下人如是通报。
先是响起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出来一个水灵灵的美女，鹅蛋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两道页眉，松脂手，微挺的亟待发育的胸脯，整个一绝世佳人。
嘿，唐儒，今儿怎么有空找我？你可好久没找我玩了，说都干嘛去了？来人一下子抛出这么多问题。
无双，这说来话长，走，我们去老地方说吧。。唐儒可不想在这个地方嚼舌头。
原来此人叫无双，好一个举世倾城，天下无双。
无双略微思考，便答应了，回访换了身便装就随唐儒而去。
一路上，唐儒也是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听到唐儒要去思过崖面壁一年，无双当即大吼道：这不行，你走了，谁陪我玩啊。边说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可爱极了。
唐儒找人倾诉完，心情也是好了很多，于是逗起无双来：
无双啊，你知不知道，以前有一个人老是摇头，别人说什么都摇头，最后把自己给摇死了啊？无双又摇头。唐儒乐了说
你看就是你这样的，一直摇头。
无双说那我不摇头了行吧。
唐儒说无双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无双想摇头，摇也不是，不摇也不是，憋得一脸通红。大叫道：坏人！
然后各自安静。
唐儒看着湖水，一言不发。
不久西边红霞出现，该结束了。
无双说：不行，我跟城主说理去，就不让你关禁闭。
唐儒打趣道一年一会儿就过了，快得很。你可别麻烦城主，这是我们家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可别跟别人说。我当你是朋友，才告诉你的。
无双一脸无奈：那你去思过了，我无聊了找谁玩啊？
唐儒笑着说你整天别烦着城主就行，你瞧你把他给闹的，我看啊你爹都管不住你。
那不是我爹，无双解释道。
我的天，不是你爹，你是公主不成？连城主都不敢对你发脾气，瞧你把城主府给弄的。唐儒不敢想象这是哪家孩子能对城主撒野。
要你管，无双愤愤不平。我那么乖，怎么就闹了？
好好好，你说得对。唐儒也是治不了无双的脾气。
要说无双和唐儒，也是偶然一次遇见的，后来不知怎么两人竟然成了朋友，后来得知无双住在城主府，有时候也跑过来见面。不过这事他谁也没说。
来了城主府几次后，他算是知道了无双在府里的地位，那简直是小霸王，连城主都拿他没辙。他以为无双是城主女儿，这才得知不是，不免感到诧异，不过他也没细想。
毕竟，他还在为面壁的事烦心呢，天知道一年见不着一个人，整天面对一块石壁是什么感觉。总之很不好。
和无双告别之后，回到唐家河唐爱唐灵几个姐妹寒暄了几句，她们也知道了唐儒的事，但这也没办法。他最疼爱的妹妹唐水仙见到他就忍不住哭，好一会儿才安慰好。
晚上，唐儒想起白天一一告别的人：爷爷、无双、唐家姐妹唐爱唐灵唐凤仙，当然还有他最爱的母亲。她突然觉得这个地方还有很多值得留恋的人，即便家族冷漠无情。
但是，万事没有回头路走，当他说出多说无益四个字时，他就应该明白。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它。
明天，新的一天，面壁的开始。
他的命运齿轮，悄然转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