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想:真正的妙还没出来呢,若崔颢开的只是这样一个普通的治痛经方子,水平也太普通了。
我对崔颢说:“崔太医,我说的药对了吗?”
“对了大半,还有素苓和荟草两味药你没猜出。”崔颢笑吟吟说,目光通透,望得我一阵心虚。
旁边的谢浅茗已经幸灾乐祸看我,嘴上却同情说:“虽然是辨药,但崔先生把这两味大寒、大热的反药开在一起,王太医又喝了下去,这对身体是大伤。”
我暗笑这谢浅茗药理知识不如人家,偏偏还要强出风头,一会她就该为自己的无知脸红。
“谢医监,崔太医这药下得并没错。”齐老头的声音及时响起。
“素苓和荟草本是相冲的药,但凡事没有绝对,这味苦秸便是中和两者药性的良药,三者适量调和,便是活血散瘀,利气止痛的良方。”
我故作崇拜看着崔颢:“高明高明,崔太医真乃奇才,比之谢太医的试题高明十倍啊。”
谢浅茗脸色微变,嘴边的笑容越发勉强,这么一比较,她这个医监的水平明显落于下风,原本想出风头,却变成了丢脸,没有比这更滑稽的事。
我心里暗爽,越发对崔颢敬佩,他不动声色便把谢浅茗压住,大快人心。
第三场考试由两位太医丞出题。
侍从用担架抬来一位病人,我观望气色,病人面色发黄,舌淡苔薄,我细细听其声息,气虚声乏,又问他感觉哪里不舒服,病人说自己整晚多梦易醒,头晕目眩,神疲乏力,我再为他把脉,发现脉细弱。
我心下了然,这是心脾两虚造成的失眠症。
于是沾墨写了个保守的安神方子:桃仁、红花、当归、生地黄、川芎、赤芍、牛膝、桔梗、柴胡、枳壳、酸枣仁、夜交藤、甘草组成。
把方子交给一位张太医丞,我解释说:“这位老伯年老体迈,又兼大病初愈,心脾肝肾及阴血不足,平时暴怒、思虑、忧虑、劳倦等频繁伤及诸脏,令精血内耗、脏腑功能紊乱、气血亏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