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记忆里,封府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出,全部是一些被送给自己的爹做妾却又被原路退回的。
时间一久,众人见封员外并没有纳妾的意思,这种事情发生的频率也就低了,但时不时地还是会出现一回。毕竟封员外的家财人品都摆在那里,更重要的是并无亲子,妾虽然位同奴仆,但若是能生出个一男半女的,也就出头了。
不一会儿,蕊儿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宝珠主仆吃了一惊:“那媒婆是临安城出了名的黄嬷嬷。”
“小姐,这黄嬷嬷原先是官媒,专门负责给宗室保媒的。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事,就退下来了,办起了民间的私媒,但是她极重视口碑,对手底下媒婆的监管也极为严格,很是爱惜羽毛。”看封宝珠一副懵样,蕊儿扑闪着一双大眼睛,跟她解释。
敢情是公务员下海经商,创办的婚姻牵红线机构啊。想来这位黄嬷嬷还真的很有脑子。
纳妾应该是不用走正规媒妁手续的吧。由此看来,能黄嬷嬷亲自来封府,那这个人的身份应该比较特殊了。
毕竟涉及到长辈的私事,所以宝珠没多说什么,就打发蕊儿下去了......
而此时封府的正院内,封老爷已经出门了,院子里静悄悄的,丫鬟仆妇全部不见人影。东边厢房内,封夫人和妹妹顾梅二人相对而坐。
封夫人双眼红肿,一看就是哭过。
顾梅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出口咒骂:“该死的黄婆子,仗着吃过几天皇粮,竟然敢打姐夫的主意。”
“呜呜......怪只怪我这肚子不争气,这么多年,也没个动静。”封夫人拿帕子遮住了眼睛,柔柔地说道。
“我的大姐,你快别哭了,一切有我的,那黄婆子的娘家侄女,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歪瓜裂枣,姐夫同不同意还两说呢,退一万步讲,就算她进门了,还不是个下贱的奴婢....”顾梅见封夫人这个模样,赶紧劝她。
“我坐在这封夫人的位置上,多少人眼红呢。以为我备受夫君疼爱,穿金戴银,山珍海味的。其实他们不知道我这十几年来的苦处......”封夫人并不听劝,继续哭着说。
“大姐,你别哭了。姐夫早走了,你可哭给谁听呢?咱俩琢磨琢磨,想出个办法才是正经。”顾梅见劝不住,翻了个白眼。
“能想什么办法?这么多年了,是我对不起老爷......当年,要不是,要不是我任性.......我的孩子也.....我苦命的孩子啊......”听封夫人这么说,顾梅的脸色变了变,露出一丝古怪的似笑非笑,瞬间又恢复正常。
“要我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宝珠招个上门女婿,哎,谁知道转眼间,姐夫把她定给了裴家。”顾梅自顾自地说。
“你以为我没跟老爷说过?可自从,自从我那苦命的孩子没了之后,我的话他又什么时候听过?那个捡回来的孽障,倒是得了他的心。”封夫人越想越伤心。
“大姐,你也别多想,都多少年的事了,姐夫指不定早就忘了。你现在,又不是多老,还是得继续调养身子,才有可能再怀上啊。那孽障再得姐夫的宠,毕竟是抱来的,等你有了亲子,那孽障又嫁出去了,姐夫还不将她抛到脑后了。”顾梅继续劝道。
“嫁出去了也好,我对她,也是眼不见心不烦罢了。不过,我调理了这么些年,都没有动静,怕是,怕是没有指望了......”封夫人失落的说。
“姐姐,那些大夫既然不管用。那我们找个大师到府上来算一算?上次胜武说遇到一位告人,特别灵。只是有点难请,怕是要多费些银子。”顾梅兴致盎然地说。
“......也好,就劳烦胜武帮我搭个线吧,等下让春雨开了箱子取现银给他。”沉默了半响,封夫人强打精神说,像是垂死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