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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红尘往事

斜月沉沉,大荒深处,一片死寂;夜已至深,幽静的庭院内,只剩下疲惫欲眠的鸣虫;声音若有若无,渐弱渐息,独撑着黑夜。酒足饭饱之后,少年一个踉跄就栽到石床上,呼声直起,睡的像死猪一样。屋内烛影重重,平滑地石桌上一壶淡茶,散发着缕缕清香。

老头啜了几口茶,心里不住地纳闷。“奇怪啊!这小子喝了我这么多酒,怎么睡的这么死,平日里我都要喝杯安神茶方能入眠!真是奇怪啊!”思虑间,又吸了一口茶;不知过了多久,一壶清茶渐喝渐无,昏昏沉沉之际,老头也坠入了梦乡。

夜,真的静了。

又是一个清晨,小草耷拉着脑袋,翠绿的叶子上露珠点点。红日初升,山野间,还一片清凉;薄雾包裹着的群山,湿气沉沉。

“喂,小子,起床啦!昨夜睡的这么死,还没睡好!快快,待会儿随我去修整果园”说着不断地推攘着少年。

少年揉了揉睡眼,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左找右找均不见老头的踪影,却也不急,回身走到屋内。只见不大的木屋分出三间,左右两间均放着一些杂物,并无稀奇。中间地这间入门不远处放着石桌石椅,一石床在其右侧的墙边。左侧一木架上摆着各色异宝古器,木屋正中,挂着一幅画;只见画中少女一身青衣,面若桃花,唇红齿白,双目传神;一袭乌发披肩在后。温润地双手提着一个果篮,风姿卓越地立于山水花丛间。虽不是倾国倾城容,倒也生的灵巧可爱,楚楚动人。少年越看越痴迷,不想老头背后批头就是一下。

“还看,还看,老头我等了你半天啦,你怎么还不出来?”老头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对着少年。

“哎呀,我还以为你早就去啦!诶,老头,这画中女子是谁啊?等等,让我猜猜,你母亲?呃,你师妹?喔,该不会是你女儿吧!”说着一副色眯眯的样,巴不得是他女儿。

“你女儿!!!”说话间老头一把抓住少年,只见其身体微微一震,四下生风,顷刻间,二人就身处一片果林。

少年一脸懵逼,“嘿,老头,你那天怎么不使这招啊?害的咱们走了半天才到你家。”

“我先带着你走一次,你小子以后不就知道怎么回来了吗?咦,我老头一片苦心啊!”

“嘿嘿….”少年一脸尴尬,“不过老头,这招日后你可要教教我,我可不想来回折腾,还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那画中妹子是不是你女儿?”

“你…..”老头提手要打,见少年双手抱头,一咬牙又忍了回去。“哎,此乃蛮荒古洲;上有三座仙山,帝昆,大荒,紫霞;此山便是大荒山也。乃巨神鹫极所化,其下震有上古群魔,凶煞无比;所以,你小子没事也别瞎晃荡。哦对了,上次追你的那个叫鬼眼黑猩;大荒凶兽之一。”

“哦,那老头你怎么称呼呀?认识了这麽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呃,那画中女子又是你何人啊?”

“我老头年轻时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你可记好,老头我叫赵穆枫。那画中女子是……….”

“是谁啊?”少年好奇地又问道,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老头。

“哎,罢了;陈年旧事,告诉你也无妨!”只见老头双目茫茫,陷入了往日得离殇。

那画中女子,是我师妹落依尘;我自幼便投师于无极门,师傅丹玄子乃本派第64位掌门;师妹与我青梅竹马,想我二人都是天资卓越之人,未满十八,便已习得门派所有功法;师傅对我寄予厚望,他日驾鹤,我便是掌门的不二人选。奈何世事难料,命运弄人啊?说话间老头一股热泪映入眼眶。

四十五年前,各派由于内争外斗,导致魔族势力空前强大,九枚上古灵珠八颗接连被魔族所得,魔族内三支脉汇聚为一;妄图夺取师傅手中地最后一颗灵珠-------破道珠,一举释放这大荒山下镇压的群魔,彻底毁灭人族。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师傅凭借破道珠惊天地的灵力,与魔族三脉圣尊力战九天九夜;我与众弟子抵御魔族其余。奈何魔族已得八珠,实力空前绝后。大荒山内,哀鸿遍野,生灵涂炭。师傅自知破敌无望,虽聚周身之精气,凝神汇力,集破道珠内的上古灵力;使出最后一式---------万剑惊虹。只见四面八方,山野震颤,剑气激荡。一剑冲去,万条惊虹;实力稍逊者,触之即为死灰。三尊虽有八颗灵珠护体,奈何师傅这式已是最后一搏,又借破道珠的灵气,威力大的惊人。三脉领袖虽硬抗了下来,但也身负重伤,一口鲜血强忍吐出。我与师妹也被重伤,见魔族元气大损;不敢妄动。便拖着师傅逃了出去。

谁知?师傅精气耗尽,早已归去。师妹悲痛欲绝,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昏倒在地。门下弟子也死伤殆尽,回首望去,只剩我二人一息尚存。屋漏偏逢连夜雨,待我正要起身给师妹疗伤时,背后却突遭一掌,当即昏厥。等我醒来时,破道珠不知所踪,师妹也下落不明。欲哭无泪,安葬好师傅后;我便四处找寻师妹,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一直找了五年。师妹仍是杳无音讯,我也已心灰意冷,虽隐没于此,不问世事。细算来,已有四十余年矣。说话间,老头长舒了一口气,郁结在心中往事也随风飘去。

“嗯,老头,你别难过!不知怎地,我有种感觉,你师妹一定还在人世。”少年安慰道。

“哎…..,你也不必劝我,老头我也早已习惯。只是偶尔提起,难免感伤。”

少年见老头一脸愁云,一个剑步走到老头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当当当”就是三个响头。

“老头,我现在一人孤苦无依,幸蒙老头你照料关怀;你若不弃,我愿做你今世之徒,伴你左右。”

老头闻言顿时哈哈大笑,捋着胡须;“哈哈哈……,快起来,小子,你我二人投缘;我早有让你入我门下之意啊!快起来说话。”

“嘿,我就说嘛,老头你肯定会收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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