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谦谦公子般对我微微欠腰:“姑娘先行带着蛰璃孚过回去,我自会带着漠王跟上。是吧,傲王。”他看似谦卑,用的却是命令的口气,特地多此一举询问傲王,目的说好听点是让我放心,说不好听点是让我无话可说。
好吧,我也扭不过他,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我收到蛰璃孚过肯定的眼神后也放下心,心里有了底,也许他就是一直没露面的第六王。
“嗯。”我应声。用公主抱把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抱起来。姿态及其潇洒,气都没喘。
蛰璃孚过啊啊叫起来:“你放我下来!你太……”
看他脸涨得通红,我也不搭理他,轻轻松松抱着他走,步伐矫健。走了一会,突发奇想,我要不试一试自己的身体极限?我抱着蛰璃孚过撒腿狂奔起来,就像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蛰璃孚过因为腿太长,脚尖都点在地面上,他本想抱怨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体也不适合自己走路,他寻思就暂且忍了?没想到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跑起来,哎呦——他的脚又被尖锐的石头狠狠撞了一下。
他不由得恼怒至极:“你傻呀!长眼睛是用来被戳瞎的?你看看我的脚!流血了!你给我停下来!”
我冷冷的斜睨他一眼:“要我放下你?”
他一愣,我没说啊。
我松开手,他猝不及防被甩在地上啊的一声尖叫,气血上涌,怨毒的盯着我。
“矫情!”我扔下他,独自走远。
蛰璃孚过看我渐行渐远的身影不以为意的想,这个女人一会就转回来给我赔礼道歉,他甚至想好了怎么羞辱她。可是我并没有转过身也没有低三下四的求他,他登时焦急起来,颤颤巍巍的想站起来硬气一把,又摔回地上。他这才知道,刚才他让她走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应闲娆!”他第一次堂堂正正的喊我名字,看见了我在昏暗中闪闪发亮的眸子不禁心虚。
我没有回声。
“你回来,我不骂你……”他第一次服软。
本来也没想真把他扔在这里,我走回去一声不吭的又把他抱起来。他脸一下子红了,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双手环绕在我脖子上,脸埋的深深的也不敢看我。现在他这样像一个小媳妇似的,只是我一个一米七的抱他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身材不匹配还是小事,主要是他腿长的只能在地上耷拉着了。
好在,他颜值比较高。嗯!
绷带男眯起的金色眼瞳里闪烁着惊讶,他惊讶不是因为傲王负伤回来,哼,本来他就是个废物。而是是应闲娆把她抱回来的,她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我拍拍手对着绷带男说:“傲王受伤了,你有药吗?”他一声冷笑:“我为什么要给他药?你是怎么把他‘抱’回来的?呵呵呵,堂堂的傲王也有被一个女人抱回来的一天?”听着他的讥讽,蛰璃孚过面色可以说是非常的难看:“我想你一个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废人’,没资格说我吧?”他也学绷带男加重了废人两字,他就是想激怒他又怎样!?绷带男也不是好惹的又你来我往讽刺几句。
没想到六王之间关系恶劣,就连同伴受伤也不管不问,想是也不算真正的朋友,都是自私自利的吧。
直到两三个时辰后,天都亮了还没见他回来,咳,他们回来,我焦急的坐立不安,这时候那有什么心思想什么大机遇,阿艮回来才是最重要的。猛地,我急忙摸自己身上,密宗呢密宗呢……我焦急的在身上搜来搜去,不是因为丢失密宗焦急,而是凡达阿莫还在里面!等我东摸西摸终于从袖口里掏出卷轴,它在我手指打开时寸寸成灰,飘飘洒洒落了一地碎屑。我心一下凉了,难怪凡达阿莫说的话很奇怪,他早就知道我不能回来,因为……已经没有地方可让我回了……
我坐在地上欲哭无泪,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叫你一声师傅了……
可惜,世事没有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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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他们终于回来了。如果他们还不回来,我还真以为他们俩发生什么事了呢,这干柴烈火的,别烧着喽。
他们是回来了,也带来一个消息。白衣男子名阙琅,不过他没有名号。他看起来与世无争,却隐隐的是其余五人的首领。这次的提议就是他提出来的,向北,去里仁。里仁是一个地名,靠近魔族领域,不知道他们去那里要干什么。不过我没意见,去哪都是去,而我是一定要回家的。
阿艮从回来就不对劲,不说话,面目呆滞,有时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担心的去主动找他,他也不理我,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总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像暗处滋生的毒草扎根的越来越深,爪牙也越来越长。
在山洞的最后一晚。
阿根显得更木然了,坐在地上纹丝不动。睡觉的时候,我意外睡得很沉,可能是累了吧。
梦中我身体暖洋洋的,异常舒服,心脏有力的跳动,感觉有什么缠绕在我的手腕,顺着血管钻进去,身体异常充实。
我是被饿醒的,非常的饥饿,甚至萌生了一种想要把自己吞掉的感觉,快饿疯了!这是怎么回事?等我填饱肚子后才发现,阿艮呢!?我疯了似的寻找,他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去问别人,都说不知道,一种恐慌感笼罩了我,果然,我昨天的不安应验了。
直到阙琅把我叫走,跟我说了一番话。我才知道,也才明白……但是我不明白的是,阿艮他为什么会为我做这么多?
阙琅带着我进入一个另开辟的山洞,坐了下来,为我沏一壶茶,茶香弥漫。他一直没出现,听说是在闭关,在其他王还在山洞的时候,他还有如此闲情逸致,有茶,有桌椅,有床……一应俱全的小山洞倒像是用来隐居,而不是迫不得已委屈自己的小山洞。
他长眉内敛,眼皮垂下,声音多了几分淡然:“应姑娘应该知道了漠王走了的事情吧。”
“是的,我知道。”
他笑:“那你肯定还有许多疑惑,不要急躁,听我慢慢来讲。你的愿望是什么?想回家吧。”
我纳闷他为什么知道,不过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我点点头继续说:“我是很想回家。”
“好。我告诉你一件事情,请你守口如瓶。”他淡淡地说“你想回家的路只有一条,就是夺得六王之中其四的本命玄力,与你进行融合,得到打开弑神坛的‘钥匙’,这样你才能在弑神坛完成仪式,打开命盘,篡改命轮,拨乱命线,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你要是想问为什么你要做这些才能回去,或者是你有什么能力做到这些?就可以咽回肚子里。你的身份很特殊,也许我们在此等上千年,为的就是你。也许不是……不过我会帮助你,直到你成功到最后。”他看着我的眼神漠然很复杂。
我一时听到这么大量的信息,一时惊得呆住了,我回家要这么复杂吗?听着就感觉好高大上,不像我能做到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