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笺秋啊!你们放我出去吧!”若冰在闺房里直转圈儿。
笺秋伸个脑袋到门口隔着门窗幕墙往里说:“小姐,别这样,我也没办法!”
若冰也走到门口,她假装哭泣,抽噎着说:“笺秋妹妹,别这样好不好啊!放我出去嘛!我不会乱跑的!”
笺秋嘻嘻笑,她指着若冰的脸,说:“小姐哭得太假了!我一听就知道,况且我放你出来,你又跳河怎么办?”
这鬼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呜呜呜,谁想死啊!放我出去!
“不是,你去请老夫人来!”若冰直眨眼,希望可怜兮兮的表情可以夺得他人的同情。
其实她做得不太好,这些都是从江婧雯哪里瞧来的,依葫芦画瓢而已。
笺秋嘟着嘴,她想想说:“哪好吧!”
笺秋快步移至老夫人房间,不一会儿就扶着老夫人前来。
老夫人走路都极其讲究,端庄大方,步态合宜,好久才至门前。
老夫人看着屋内的若冰,她伸手扒着门,两眼冒泪花,声音颤抖地说:“若冰丫头!你怎么跳河啊!”
若冰将手放在门框上,与老夫人的手正相对,她激动地说:“姥姥,我怎么会主动跳河呢!哪,那是不小心跌入河中的!”
“可,这,两次都是?”姥姥有所顾忌。
“当然了,姥姥,我又没病,怎么会自己跳河呢!”若冰她依旧想找个正当的理由,可是实在是说不通啊!
“姥姥,放我出去吧!这,关着难受!”若冰嘟嘟嘴,撒撒娇。
“也罢!姥姥看了都心疼!”老夫人转身道:“这丞相也是,干嘛发脾气,关了若冰!我的心尖尖呢!”
“来人,开门!”老夫人一声令下,小厮忙开门。
“谢谢姥姥!”若冰一下子抱住姥姥。
若冰心里盘算着,如果不嫁辰王,是抗旨不尊,全家都得受牵连,想回去,也可以去了辰王府再说,也吃不了亏。
这几日里,若冰都被老夫人扣住了,得在府里学习规矩,一举一动,都得按规矩来,行差踏错一步,就得重新开始,阵仗一点不输宫里嚒嚒训练秀女。
又是七夕佳节,这一大早的,辰王府就遣管家送来聘礼,大红箱子抬了一个时辰,金银细软,各式稀奇物件儿,数不胜数,看热闹的人都上千人,围得苏府水泄不通。
若冰身着一身粉红绣花纱裙,蒙面而来,她瞧瞧这些聘礼,摇摇头。
又小步行至管家旁,行礼道:“你老可是辰王府的管家?”
管家一身黑色绸缎衣服,看起来倒是显得年轻了几岁。中年大叔,四五十岁的样子。他见若冰的打扮与礼数,便猜出她的身份,行礼道:“杜小姐!有礼了!”眼睛还不小瞟一眼,想看看若冰长什么样儿。
传说中杜家小姐,右脸上有块大疤痕,可谓是奇丑无比,而她只会武功,堪称悍妇,反正在京城人的嘴里,她的名声极差。管家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姑娘,有幸嫁入辰王府。真有传言中的那样?现在看来传言也不可全信啊!
“管家!这就是你们辰王府送来的聘礼?”若冰狐疑地盯着管家,眸子里带着嘲弄。
“回小姐,是的!这是礼单!可否要查看?”管家有些恼,像是被瞧不起了,他生气却又表面平静地递上礼单。
若冰推了回去,她侧身道:“想不到堂堂辰王府也如此肤浅!竟也是以金银,稀奇的物件儿提亲!俗,俗不可耐!”
“你!”管家欲还语,却又活生生呛了回去。
这时门外的围观者议论纷纷,都在说这杜小姐没有礼貌,辰王府送的聘礼可以说比先前太子送去江府的好得多,这可是迄今为止最好的聘礼了,江府倒是万个高兴,到了杜小姐这儿,反而变得不讨好了!因为听说过江小姐与杜小姐的人,本就先入为主,偏心与江小姐,现在更是瞧杜若冰不顺眼。
“这杜小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活该!相貌丑陋!”
“辰王真是委屈了!”许多女子大呼不满。
杜若冰听见这,只是笑笑,她金玲般的笑声使围观者停了下来。杜若冰冷哼一声道:“回去告诉辰王,这些聘礼,我苏府收下了,就当是见面礼,不过嘛!这真正的聘礼,还得重新下!明天没有到的话!过期不候!”
管家气愤地盯着杜若冰,道:“小姐请讲!”
在辰王府待了两年了,多少在辰王那儿学到点儿,至少宠辱不惊,心里再多波澜,面上也得做到平静如湖水,得做到让人看不出所以来。
“听好了!少一样,错一样都没得说!”
“是!小姐请讲!”管家微微颔首,仔细聆听起来。
门外的围观者也都静下来,一个个伸着耳朵,想听听说什么?
“第一,醋溜一盘白蚁心,第二,用清晨的山顶露水煮一碗饭,第三,用你们辰王的眼泪给我泡一杯清明前的龙井茶!而且记住,必须辰王亲力亲为!”若冰坏笑一脸,想娶我,还得练练。
管家冷哼一声,他知道辰王绝对不可能做到,至少第三,不可能,因为从他见到辰王,就没见过他哭泣。
管家他依旧有礼地说:“小姐,这可有什么说法?”
“这,你们辰王懂!”杜若冰笑着转身离开,她大呼一声:“送客!”
仆人们便赶紧礼貌地请辰王府的管家离去。
辰王府管家祥叔拂袖而去,心中为辰王不平。
围观者更是议论纷纷,闹的整个京城,甚至皇宫,京郊,以及更远一点的城市都知道了杜若冰的无礼聘礼。
不过还是有许多人支持若冰的,至少齐攸宁是赞成她的,佩服她的,敢与辰王叫板的女人,目前只有她一个了,辰王府以后要热闹了,哪死气沉沉地氛围是时候被搅动起来了,齐攸宁越来越期待见到这位准大嫂了。不过按齐国惯例,结婚前,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不然不吉利,他自然也不能直接去会她了。
皇宫里,皇上对此事倒是中立,他不喜欢有人违背自己,不过对杜若冰的大胆,还是有几分欣赏的,况且聘礼如此有新意,有特殊含义,就说明杜若冰也有过人之处。
回到辰王府的管家如实告知辰王,辰王只是紧抿双唇,眉头微拧,眼睛里带着好奇,与气愤,不过管家不敢多看,因为很吓人。
辰王只是拿上一些东西,就上山了。
辰王真的亲自去了?天啦,第一次见!管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