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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的大学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将我惊醒,我立刻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痛。我摸着自己的脸,愤怒地看着眼前的“杆子”,他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你有病啊!你打我干嘛?”我站起身来紧紧地追问“杆子“。

“杆子”神情凝重地盯着我,始终一言不发。这时,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发话了:“李天默!你的表现一直很优秀,在每位老师眼里都是好学生,可你今天竟然在考试时睡觉,你真是太不像话了!”

我被老师的话说蒙——难道刚才又做梦了?班主任的课啊,我竟然睡觉,真是的!我都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昨天一夜没睡,也难怪了。但就算我睡觉也不至于抽我啊!还是“杆子”抽的。我还是有点生气,这时“杆子”已经回到了座位上,我对老师说:“就算我睡觉也不至于抽我吧!”

老师哼哼一笑,阴阳怪气地说道:“要是张学然不去抽你,我也肯定过去抽你了,你那撕心裂肺的喊声都快把其他同学吓坏了,你前桌后桌怎么叫你都不听,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喊救命,你肯定是做恶梦了吧!晚上不早点休息,你也去上网吧了吧?”说完看了看正在坐着发呆的杆子。老师这是一语双关啊!

我摸了摸脑袋,显出很懊悔的样子,对老师说道:“老师,对不起,我昨天复习考试资料一直到十二点才睡,所以今天才睡觉吧,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了。”

老师念在我平时表现比较优秀,并没有深究这件事。考完试以后,我走到杆子身边,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我当时说话太冲,我当时睡蒙了。”

“杆子”还和以前一样笑呵呵说道:“没事儿,人在睡觉过程中最怕被吵醒,在吵醒的瞬间会极其暴躁,理智暂时丧失,刚刚一巴掌把你抽醒的时候你的理智是不受控制的,你不揍我就算不错了,我还得谢谢你呢。对了,我很好奇,你做了什么梦被吓成那样?”

我也微笑着回道:“什么梦?就是很吓人的梦呗,今天可丢大人了。”

他微笑着看着我,没有再说话。我友好地啪啪他的肩膀,对他的理解表示感谢,然后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下一节课。

这一天我在每节课上平均睡二十分钟,被老师叫醒五次,中午狂睡了三个小时,下午放学回家忍住咕咕叫的肚子继续回到自己的卧室睡觉,我把闹铃调到晚上七点半,继续呼呼大睡!

老妈以为我是在学校学习累的,还专门给我做了特别可口的饭菜送到我卧室。老妈轻轻把我叫醒,让我吃完以后再睡,我睁开眼睛答应了一声,扫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饭菜,真香啊!看着都想吃!可我实在是困啊!等睡醒了再吃吧。我看看表,五点三十分,还有两个小时,还是先睡吧。”

闹钟把我惊醒时老人已经站在了我身边,我赶紧把老妈做的饭吃完,把东西送回厨房,告诉老妈我要睡觉了。一切安排妥当以后,我跟随老人到了他的修炼房,不知道为什么,老人一直没有说话,我看他神情严肃,虽然心中有好多疑问但始终没敢说出口。老人又一次坐到石桌上,开始运气修法。看样子是没机会说话了,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这时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要在这里整整呆上12个小时,下来的时间我可怎么过啊!都怪自己当时走的匆忙,没把作业拿过来,要不也能打发一阵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把这里重新又审视了一遍,发现再也没有可研究的东西了。于是,最难熬的时刻开始了,我不停地抱怨,为什么时间不能过得快点儿。本来这个时间我应该已经做完作业在和家人一起看电视,本来我白天可以用心学习不浪费一点时间,可现在我的时间却白白的耗费在这奇怪的大屋子里,真是不甘心啊!

第二天我又是在那个时间回到家里,这一次我没有太在意,可能老人是故意的提前一个小时送我回家,至于什么用意呢,总之他不会害我,无所谓了!

青春就这样一天天度过,我终于懂得了度日如年的含义,我每天过着白纸一样的生活,我伤心过,失望过,绝望过,但我必须坚持,总有一天,我会将身上的咒印除掉,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

这段时间里,老爸开始带我到处去检查身体,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小子总也也睡不够?为什么睡这么多眼圈却越来越黑?难道是得了什么怪病了?可医生们却说:这小子很健壮,这身体素质是当运动员的料,可就是睡眠不足。紧接着开始问我各种问题,我显出极其认真的样子一一回答着,于是这些医生就紧皱着眉头,态度坚决地找老爸谈话,他们说得都一样:你们这些家长啊,就是不知道关心孩子,现在这些孩子学习压力多大,这毛病都是给累的!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转眼间五年过去了,这五年里我没有听到老人再跟我说一句话,这五年里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不会猜到第一年中考我会在在考场上睡觉,最终落榜,我不得不复读一年。你更不会猜到三年后,我又遭遇了高考失利,然后仍然复读一年,最终却只考到了一个最不起眼的本科学校。就像我说的,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因为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在开学那天,当老爸和我看到校园那破败的广场和旧得已经掉色的教学楼时,不由得同时发出一声长叹,这个学校是本区有名的三不管院校,而且校园环境和设备简直惨不忍睹,在这里上学将来有什么出息呢,更何况我还选择了当时大家都认为是所有专业中最没有出息的专业——汉语言文学。我第一次看到了老爸失望的眼神。可这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尽了全力了,要不是每天睡不好觉,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在这里对我来说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上课没人管,你可以选择去或不去,也可以在去了以后选择睡或不睡。但在这里也有一个很大的麻烦,那就是晚上没法穿越到老人那里。一开学那几天,我一直等着老人白天来找我,希望他能告诉我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可是五天过去了,连他的影都没看见。我每天都在恐慌中度过,因为自从他第一晚和我聊那么多以后就再也没和我说过任何一句话,我非常担心他会突然不再管我,那样我就只能等死了。前几天晚上我都是在网吧泡着,那是我第一次在校外包宿,想不到几年前的谎言竟然成真了。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包宿,那里总是有一种奇怪的味道,那是一种厕所夹杂着香烟的混合气味,我一闻到就阵阵恶心,可是没有办法,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后来我编了一个连自己都差点相信的谎言——在学校外打工,终于得到了系主任的批准,但条件是不能逃课,我一听就乐了,这意思就是让我上课睡呗!于是我欣然答应,当天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小单间租下。

那天我放学后早早来到自己的住处,在屋子里焦急地等待老人的到来。

我打开窗子,一阵微吹过,好久没有在这样的夜晚看一看美丽的夜空了,看着繁星闪闪的夜空,我突然想到了死去的王梓,他给我讲过好多关于宇宙的事情,他是那样博学,那样优秀,为什么这么好的人会突然死去呢?我也想到了“杆子”,这小子那一年中考以后就一直没见过,要是他没复读的话,现在应该已经上大三了,他过得怎么样呢?是不是还是那么沉默寡言?一想到他上课那傻愣愣的样子,我就想笑。我好怀念以前的自己,那时候我是家里的宝贝,老师的宠儿,如果没有这件事,我很可能会考上清华北大哈弗什么的,可是,这一切都变了,能有什么办法呢?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时,一个人使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高兴地叫到:“您终于来了!”但当我回过头来时却发现并不是老人,而是另一个令我感到意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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