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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痴情人下

王府与将军府即要有大动作,那么王爷就一定会在离都,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找到他。

我知道那日高庭芳找过我后,高庭月一定会跟到她的住处,所以只要跟着高庭芳就能知道王爷在哪。不过时间不多了,我说:“你去高庭芳那,我去悦来客栈找他们”高庭月点了点头就不见了踪影,而我会在这儿留下一个幻术。

我变回本来的样貌去到悦来客栈,很快就到了昌焕的房门前,我不客气的推门而入。

小八先看到我,落在了我的肩上我摸了摸它的头,昌焕担忧的说:“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我说:“都是凡人我能有什么事”他说:“就是凡人才怕你出事,你不能与凡人动手”我说:“好了,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看看昌焕能不能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昌焕听完说:“一种方法是当着秦斯凡的面说破王爷的谎言,另一种方法是你变作秦斯凡的样子去和王爷摊牌,但是这两种方法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你都要告诉秦斯凡高庭月是怎么死的”我思考了一会说:“那你觉得这次秦斯凡逼宫,成功的把握有多少?”昌焕说:“不足五成”没等我问他就解释起来“自从高庭月死后离国君主就有了警觉,而且王府不在离都但高庭芳却独身居住离都,这是离国君主牵制王府的人质,这个人质最后就算对王府无用,但对将军府却是至关重要,足以让秦斯凡不敢妄动”我头疼的说:“好复杂,不合适我”昌焕说:“但也不怕,只要妥善处理,并不是难解决”。

我回到将军府时没有人发觉我出去了一时半刻,可是高婷月还没有回来这让我很担心,因为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了。

高庭月回来了,她说:“庭芳很谨慎绕了很多圈,但还是防不住我”我说:“还听到了什么吗?”高庭月说:“父亲没有和庭芳多说什么,只是让她万事小心些,让她这几日不要来了”我说:“你带路,我们去见王爷”。

我和高庭月来到一隐秘处,高庭月说:“庭芳在这里敲了三下门”我依样也敲了三下门。大门应声而开想来是总有人在此守候,那人看到我显然被吓到了,因为我是以高庭月的样貌来此的。

我说:“我要见王爷”他没敢拦着我,而是领着我入了内。我环视了一圈,这个院子和普通的民居没什么两样,所以不会有人想到王爷会在这里,但也没人想到我会找到这里。

那人推开门后就退出去了,因为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对王爷怎样?他们也不会让我对王爷怎样的。王爷见到我也是被吓到了,缓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谁?”我面不改色的说:“我叫庭月”王爷并不吃惊的说:“你是将军府的人”将军府里有王爷的人,他在监视着将军府的一举一动,我说:“我来只想对王爷说一句话,秘密已不在是秘密了”说完我就转身走了,因为他能懂得我说的是什么。

走在街上的时候高庭月突然消失不见了,而我也感觉到有人跟踪我,那个人我好像认识,因为他的味道我有些熟悉。“站住”我停住了脚步向后看去,是道原那个讨厌的捉妖师。

捉妖师能看穿妖的一切幻形术,我大大方方的说:“怎么了?”他走近说:“你不在芙蓉镇老实待着在这里做什么”我笑了笑说:“关你什么事”说完我就像一阵风一样的跑回将军府,捉妖师在人间的凡人面前是不能轻易展示法术的,所以只要我躲进将军府他就是拿我没办法的。

回到房间后我看到了高庭月,她居然比我溜得还快,高庭月开口说:“姑娘没事吧?”满是询问的语气但不透露着担心,我说:“有捉妖师的加入,有点麻烦”高庭月说:“那该怎么办才好”我疑惑的说:“这次来离国是不会被捉妖师发觉才对,但是却被道原发现并跟了过来,真是太奇怪了”高庭月说:“姑娘,他不会对你怎样吧”我说:“他是不敢对我怎样,但是很烦的,从现在开始你跟着秦斯凡,只要他去见王爷,那就是我们揭开秘密的时刻”。

看着高庭月走掉后,我感觉到道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还会来找我的。

到了晚上果然不出我所料,道原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突然就不能心平气和的想对策了,他大胆的坐到我面前说:“你是怎么来到将军府的”我还是决定给他答疑,免得他总是打扰我,我说:“是他们把我请进来的”他又问:“那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我翻了个白眼说:“你这一路上就不能打听打听,我都懒得理你了”他说:“那好,你等我打听完再来找你”我刚想挥手示意他走,就想起了一件事。

我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道原说:“问吧!”我说:“狄溪和你们捉妖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上次他一出去你们就有时间等了”道原说:“这个你可以自己去问他,没必要来问我”我恼火的说:“你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两样”道原说:“是我还没有资格谈论他的事情,我还想知道你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呢?”我说:“你是说昌焕么,他就是一个凡人”道原说:“他是凡人,但他一定不简单”。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身边藏了太多的秘密,可是我没有揭开秘密的能力,因为我已经被高庭月的事拖累的无暇顾及其他了。

对于这个故事,我设想了无数种结局,可是没有一个是对的上的,因为未来总是未知的,我只能尽力而为之。

我没有给道原再次进入将军府的机会,我准备立刻就和秦斯凡坦白一切,逼宫就是一条绝路,一旦真正踏足就再无活路。

当我推开秦斯凡的房门时,我的内心还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但我既然答应了高庭月就一定要做到。我说:“将军”秦斯凡说:“听说你昨日出了府”还好他不是一个傻子,我说:“今日庭月想与将军说一个秘密”秦斯凡说:“与我有关么”我淡淡的说:“与和顺公主有关”秦斯凡说:“好”我说:“那就请王爷来府中一起听如何?”。

我知道就算我不说请王爷一起,王爷也会来的,因为他怕我真的知道那个秘密并告诉秦斯凡,因为他留在将军府的耳目一定会将这个消息告诉王爷的。高庭月正在不解的看着我,我默默的对她做着计划有变的口型。

在等王爷的时候我对秦斯凡说:“将军就不好奇我的来历么”秦斯凡无奈的说:“也许只要你将那个秘密说出,眼前的一切烦恼都会得到解答”我笑了笑说:“将军逼宫是为了庭月姑娘好么”秦斯凡说:“我只知道,我所求的是公平二字”我自嘲的说:“这世上那有什么公平,有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又想起了师傅,秦斯凡说:“也许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所等的人都到齐了,我开口:“和顺公主是自杀这天下人皆知,但天下人不知的是她是被自己的父亲逼死的”秦斯凡急切的说:“你在说什么!”我看着王爷说:“是王爷逼死了和顺公主,我有说错么”王爷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场面说:“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小女的死我也很痛心,但这都是君主逼的”我拍了拍手说:“王爷自是好演技,秘密被我揭穿也能面不该色的推到君主头上,但若我能说出王爷信中所写呢”王爷说:“就任你说来”。

我示意高庭月她说一句我说一句,我转述高庭月的话说:“庭月我女事已败露,唯恐君主对我王府赶尽杀绝,我与你母亲年事已高虽死不足惜,但庭芳还年幼无知罪不至死啊。你此次嫁往凉国自是能逃过一劫,但我们可如何是好,为今之计只要你安然死去,定能保我等性命,父亲一定会恪守本分在不生谋逆之心,望你慎重思量,父留”王爷没想到我能一字不差的说出来,此时已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才说:“你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我不屑的说:“你不必知晓”秦斯凡说:“她所说的可有半句假话”王爷颤抖着说:“你自不必信她”秦斯凡怒而说:“你逼死她,就只为坐上离国君主之位?”我轻轻的说:“王爷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直到现在也是,就算你帮他逼宫让他成为君主,事后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秦斯凡沉默了,可以说秦斯凡沉默的可怕、冷静的可怕。

王爷还做着垂死挣扎说:“我知你不会信我了,你想怎么处置我?看在庭月的份上放了我可好”我悲哀的看着高庭月,而高庭月正看着秦斯凡,僵持了良久后秦斯凡说:“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了,我会把你交给君主处罚”王爷恼羞成怒的说:“你也脱不了干系!”秦斯凡苦涩一笑不在说话了。

王爷被押走后,我能感受到秦斯凡的悲伤,但我却不知怎么安慰他,秦斯凡说:“你怎么还不离开,我已经不能在保护你了”这句话也像是对真正的高庭月说的,我说:“我来这里是为了让你放下,你还没放下我就不能走”这句话我是替高庭月说的,秦斯凡说:“放下?如何才能放下”我竟又有些答不出了,我只好问:“君主会怎样处置你?”秦斯凡平静的说:“生了异心的臣子怎能留”我说:“君主应该会理解你的”秦斯凡笑了但是没在说话了。

我心里想着‘这事还真是没完了’秦斯凡说:“我知道你不叫庭月,但我就当你是庭月,最后在陪陪我吧”我沉默着点了点头,看着高庭月一点点的消失掉,只剩下我和秦斯凡了。我们沉默以对,等来了圣旨。

我和秦斯凡跪在地上听旨,“此次事件虽没有大的影响,但于皇家威严有损,孤王念在大将军悬崖勒马并为我朝立下无数战功。故此,大将军秦斯凡入边关五年不得归都,即可启程”秦斯凡说:“臣接旨”我想这应该是一个君主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还好只是流放。等他们走后,秦斯凡说:“这也许是我们此生最后一次相见了”我安慰他说:“不是说了五年么”秦斯凡笑着说:“如果五年后我没死,去找你可好”我说:“好啊,我店里正好缺伙计”秦斯凡说:“那你倒是让我看看你本来的样貌啊”我终于可以变回去了,我们约定五年后他来昭国边境做我的伙计。

我和将军府的下人们一起看着秦斯凡骑上马,然后头也不回的纵马远去,我想这会是一个好的结局。

我回到悦来客栈和昌焕汇合了,因为是第一次出远门,所以事情就算是解决了我还不想走,想好好的游历一番看看这离都的繁华。昌焕说:“要不我们不回去了吧”我立刻说:“那不行”昌焕见我不上当就只好说:“那我们就马上回去吧”我说:“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昌焕叹了口气不在说话了,我伸了个懒腰继续看着窗外来往的人流,这么长时间的幻形真的让我很疲惫不堪,以后再也不要做了。

因为我太累了所以我竟然睡了一小会,我觉得很奇怪的是,为什么在昌焕的身边我总是能睡着,而刚到白云峰的时候我几乎是不睡的,也只有在师傅的身边才会眯一会。想不通我就不在想了,这是我的优点也是缺点,这次在将军府说了太多的话了,现在的我是真的不想再说话了。

晚上月亮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很累,只好吸取一点儿月光来缓解疲劳,最好是能回到出生地或是找个名山大川来吸取一下精华,要是只靠自身调节是很慢的,不过我很懒。这时昌焕走进来说:“七七,我们出去玩可好?”我说:“你就不怕我”我还在吸取月光,他一个凡人就那么熟视无睹的看着,昌焕平淡的说:“怕什么”我突然来了兴致说:“不怕我吃了你”昌焕捂嘴笑着说:“是我吃了你才对”我又听不懂了。

和昌焕还有狄溪一起走在街上,我才想起之前我问道原的问题,我拉着昌焕走到一旁说:“狄溪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怎么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呢”昌焕说:“你现在想知道了”我生怕他看不到似的用着力点头,昌焕像是逗我说:“狄溪是这天上的神”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天,我气的握紧拳头咬着牙说:“你是在哄我玩么”昌焕这个骗子还敢一脸严肃的说:“信不信由你”他就像早先料到了一样,在我出拳的那刻先一步跑了出去,街上人太多了我不敢提速只能以平常速度追赶他。最后是整条街被我们弄得鸡飞狗跳的,差点出动官府,我也只好作罢回了客栈。

我躺在屋顶上对着月光,想起了昌焕说的胡话,他居然说狄溪是天上的神,我是疯了才会去问他。像我师傅那样厉害的人也不敢枉自称自己为神,在说神魔大战的时候我又不是没见过神,不过狄溪的身份真的很神秘,我从未见过他出手,也许等哪天我和他切磋一下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了。师傅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知道能不能预知到我在想念他。

在离都又逗留了几天后我们准备回芙蓉镇了,昌焕对我说:“你与红莲姑娘已有一年多未见了,这次顺路不去看看她么?”我淡淡的说:“我就算想念她也不能去,我去是害了她”昌焕说:“那你们准备再也不想见了么”我说:“我们俩相见之时,就是事情败露之时”昌焕又不依不饶的说:“若事情败露了你准备怎么办”我坚定的说:“我定会护她到底”昌焕说:“我们该出发了”“好”。

当我们三个骑马将要出离国边境的时候,昌焕突然停了下来,我无奈只好也停了下来,这时昌焕说:“高庭月说的没错,若是真的逼宫必会有诸多将士死去,那真是要有许多姑娘要受苦了”我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又是抽的什么风,都要走了还感慨一下’狄溪也罕见的插了一句话,他说:“那些个姑娘也不是你的姑娘”我觉得这句话说的好,我接着说:“要不我带着你飞回去好了”昌焕说:“骑马多好,还可以看看沿途的风景”我无奈了。

这一路我越是想早日赶回问情,他越是不紧不慢,我又拿他没什么办法,只好忍下这口恶气。

骑马走了几天的路程,终于远远的看到了芙蓉镇,小八比我更开心,它先我一步飞了过去。我刚要加速就听到昌焕在后面慢悠悠的说:“已经近在眼前了,她怎么前几天不这么急”我一听差点摔下马去,是谁这一路磨磨蹭蹭的,现在还敢怪在我的头上,昌焕你真的是不想和我和平共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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