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背着凡母走在前面,单良背着棺材跟在了后面。凡哥在前面走的很快,从南城门口沿着城墙往东边走,单良看见城墙根底下堆着不少沙包和石块。
单良一直以为整个天启大陆,是没有战争的,但看着这个南城城墙边上堆着的,各种防御武器,单良觉得这片大陆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一直往里走单良看见了一条由城外引进来的内城河,河流不大,宽两米左右。单良往河流里看了看,城墙和河流交界的地方,里面插满了满是锈迹的倒钩刺,这片倒钩次足有五米左右的长度,单良刚刚靠近河边,就有大头兵在城墙上喊,“干什么呢!靠边去,不要命了。”
凡哥也回头看了看单良,凡母招手叫单良过去。单良赶紧跟上凡哥的脚步。
“这边城跟底下,是禁区,任何人都不许靠近,看见这两边的瓦房屋了吗,是专门给这些看渠的人建的,平时我也不让凡哥到这边玩,既然你是才来房城,我想着告诉你,别让你范了忌讳。”
单良看着这一个个低矮的小灰黑瓦房。感觉每个瓦房的窗户后面,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单良吓得一哆嗦。
这样的小瓦房足有十几家。
过了这十几家瓦房的地区,凡哥就离开了河边,从一条小路穿了上去,但大方向还是沿着河往前走,这边的地势比刚刚的地势要矮了一些,没有过一会就出现一座木头小桥,宽能有一米,两头用石头支着。桥上并无装饰,就只是最普通的小独木桥。
“单姑娘,在走一会就到家了。因为这个地方离水近,比较阴冷潮湿。有钱的人家都不会把房子建在这种地方。就算建了也是通过花园。
这片地方是有名的南城贫民区,虽离北城不远,但生活水平完全没有办法比,单姑娘先到家看看,如果不行的话再另外找房子吧。”
“没事,姚阿姨,我都住的习惯,只要安静就好。”
“诶呦喂~看看这是谁回来了,这是越来越金贵了,这才几天道都不能走了,还得凡哥背着呀!我还以为这是攀上了灵坊的大树,以后凡哥成龙成凤的,怎么没有过几天就回来了呢?这是怎么回来了呀,别是被人撵出来了吧。”
刚过桥就看见一家人在外面吃早饭,那家的胖女人,长的黝黑,眼睛很小。从单良他们刚到桥头眼睛就开始打量他们,嘴里嘀咕着讽刺的话。
“不用你管,你个胖女人。”凡哥有些气不过。
“不用我管,还胖女人~怎么和你三伯母说话呢?一看你这样就是你那个妈没有教好。”那个胖女人身边的憨厚男人,拉了胖女人一把,看了她一眼。
“秀娥,别这么说话,七弟妹也不容易。弟妹,这几天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吧?不知这位是?”胖女人瞪了男人一眼,直接转身进了屋,砰的一声把门给摔上了,桌子边上还坐着两个孩子,看着气氛不对,两个孩子一下子跳下了凳子,跑到河边玩去了。
“弟妹我在这谢谢三哥,没有大事。这位姑娘叫单良,是我和凡哥的救命恩人。说来话长,如果没有单姑娘,我和凡哥都过不了这一关了。三哥,我先带着单姑娘去家里安顿一下,等会再过来打招呼。”
凡哥背着母亲往北走,走了百十来步,再往左拐直走,单良看见了一座青瓦的农家小院。外面的大门是木头做的,墙体是石头。大门被一个青铜锁锁着。单良从木头和石头墙体连接的缝隙可以望到院子里面。
这是一个有五间屋子,没有厢房的院子。屋子整体是石质结构,屋子整个外墙的石头被打磨的很光滑,一看当初建这个房子的时候就没有少费心。院子里面干净整洁,有一条鹅卵石路从门口通向正房。院子左右两边都是药圃。
凡哥的母亲被凡哥放了下来,凡哥走到门口右边的一棵已经结果的梨树下,从靠墙的那面,在墙上摸索着,抠出来一块青砖,从窟窿里摸出来一把钥匙,凡哥又把手里的青砖放了回去。
单良走进了院子里,“姚阿姨,这两边种的是什么呀?”
“这是一些常用的药材,我久病成良医,渐渐的自己也懂一些药理,自从我家那位离世以后,我就靠着这两片药圃把凡哥养大的~”凡母的目光落在了药圃上,其悠远的目光,不知在想念谁。
凡哥把正房的门也打开了。
“母亲,快进屋吧,早上本来就凉,你身体又不好,快点进屋来暖一暖吧!”
凡母笑着往屋里走,“这屋子有五间房,中间的是厨房,我们左手边的那间是客房,最左边的那间是个浴室还另外放一些杂物。右手边的那间是客厅和书房,右手最里面那间是主卧。厕所在院子的西南角。凡哥今天你从客房搬出来,到书房睡好不好?”
“好,母亲。”
“这太麻烦你们了,要不是我还是出去找房子吧!”
“没事,不麻烦,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说你这一个姑娘家的,我才不会不放心你出去住。”因为有些激动凡母有些咳嗽。
单良没有办法拒绝了。但是单良背后的棺材想要给放进屋里,门的宽度一看就是进不去。凡母和凡哥都进屋里去了,看着单良迟迟不进屋,看见单良后面背着的棺材,全都懂了。
“从客房的窗户进来吧,凡哥从屋里打开了窗户,单良从窗户发现,屋里整体有中国北方的建筑风格,屋里竟然是火炕。单良不敢把棺材直接放进去,单良将棺材立在了窗外,单良从门进了屋,看见凡哥想试着抱动棺材,但棺材纹丝未动。单良上了炕,直接双手把棺材抱了起来,轻轻的放进了屋里的地上。”
这让凡哥满眼崇拜的看着她,“单姐姐,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能变得这么大力气呀?”
“小家伙,我要是能弄明白肯定教你,好不好,关键是我现在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单良换了一身衣服,一袭淡蓝的套装设计巧妙,衣襟巧缝细碎边花,梦幻的蓝,呈浅的粉,携睦如景。
脚下踩着一双淡粉色的小巧女鞋,配以花纹,底有寸厚,贵气而精美,这种鞋在天启大陆的女子中间很流行。
左手牵着凡哥,凡哥也换了一身新衣服。是一件用黄褐色亚麻布做的衣服,衣服领子上纹着云纹。
头戴一顶翻皮小帽,脚上穿着一双褐色勾头鞋。整体显得白白净净的,弱化了他平时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气质,现在显得俏皮可爱。
单良指了指门外,又看了一眼里屋的姚氏。和凡哥商量着要一起对姚氏说要出门的事。凡哥点了点头同意了,她俩一同喊了出来,“姚阿姨,母亲,我们要出门了呀。”
“先别着急。”
姚母连忙从东边主卧的那屋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浅粉色的钱袋,想递给单良。
“你们逛街的时候,看上什么就买点什么,这里有点零钱单良你拿着。”
单良连忙摆手想不要。
“不用了,姚阿姨。我有钱的。”
“我知道你有钱,但是你有零钱吗,别又想着拿紫晶石上街上,那我可不放心,你别叫别人打劫了去!”说完就塞给了单良。
单良只能收着,单良知道凡母这是不希望凡哥花她的钱。
从门口出来,往桥那边走,路过最边上的那家的时候,单良看见了刚刚的那个凡哥三伯母在在院子里晾衣服,看见单良领着凡哥,从她家门口走过,也没有打招呼,端着洗衣盆转身就进屋里了。
凡哥抬头看了看单良,正巧单良也在看他。
单良低头看见凡哥眼里有泪花,再怎么懂事还只是个孩子呀!
单良弯腰一把把凡哥抱了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别担心。这个事不怨你,是你三伯母不对。高兴点!!!\^O^/!我们一起去逛街。”
过了河,单良和凡哥就没有沿着河岸走了。
单良在凡哥的指挥下,从一条巷子往上走了上去。一直沿着石头台阶往上走,本身坡度很小,但单良还是能感觉的到越走地势越高。
走了有一段时间,地势开始平缓。
单良和凡哥一起回头,单良一看发现凡哥的家其实是在一段斜坡底下的,斜坡的坡度不大,可能是以为常年的河流冲刷,或者是建城之前,河岸留下的痕迹,单良上了坡上以后可以明确的感到,凡哥家的地势好像低于水平面大约3米的样子,可以想象的到,以前这条大渠的深度。
“凡哥,这里以前有一条河吗?”
“是的,这里本来是河道,传说最早的城主为了建立房城,将原本的河道给强行分流。
一条变成了护城河,一条引进了城里。刚刚看见的沿河岸的那些屋子,是是变成了房城人的生活用水,除了这条河,整个房城供我们穷人用水的,只有三口井。平时三口井都没有人用,一但有战事,这三口井就是救命用的。
这条河可以说,是整个房城穷人的命脉所在。但是现在这条河里的水,水宽变得越来越窄,不是一个好现象。”
“行了,别想这么沉重的问题了,小小年纪的净想着大人的事情,小心老的快哦!(^_^)”
单良和凡哥离开了河边,往南城走去。
单良和凡哥刚走,从她俩身后的巷子里,就走出来两个男人。
一位是相貌俊秀青年,约么十七八岁。身上有一点痞气。穿着一身白色常服。身后跟着一位能有六十多岁的老仆,老仆身上一身灰色唐装,面料上绣着暗金色云纹。
这二人从穿着上一看,身份就不简单。
“少爷,刚刚走过去的那位女子,是新出现在房城的,听说叫单良。
谣传背着一个棺材,前几天在南城门口卖阴隋木,但据查,卖出去的阴隋木,都被灵坊私下给收了。”
白衣少年看了老者一眼。
“钟浦,你应该知道,我最不接受的是什么。”
“好的少爷,我会从新调查后,再报给你。”老者俯身道。
“另外查一查女人身边跟着的那男孩。”
“好的少爷。”
老者躬着身子说。
白衣少爷说完,继续沿着河岸往前走了,钟浦站起身跟在后面。
这位少爷是房城城主房成渝的第三个儿子房天泽。
他虽然是三儿子,但却只有他是房城城主的嫡子。
他的母亲出身于天启大陆有名的世家尤氏家族,叫尤依文。
尤依文人如其名,性格温婉,知书达礼。
其母亲和父亲的结合,当时也是一段佳话。二人婚后和睦恩爱,但没有想到好景不长。
因为二人婚后七年,尤依文无所出。房成渝的母亲庞氏,做主接连抬了几位夫人回家。
直到婚后十年,尤依文才怀上房天泽。这个时候房成渝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房天泽出生时候,他的母亲难产死掉了。他从出生开始就被他母亲,托付给她生前的管家钟浦照顾。
单良和凡哥左拐右拐的,回到了主干道。
单良打量着道路两边的建筑,南城和北城的建筑风格有很大的差异。
可能和居住的人群的经济实力有关系。
南城的建筑整体都是小巧玲珑的,通体双层四坡,覆之青瓦顶,廊下环立木柱。充分展现出建筑的清秀,飘逸的风格。整体给单良的感觉,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沉稳不失张扬,
久远不失含蓄。
老式的窗花贴纸,门口陈旧的小摊,古老的红木桌,和屋檐下那一盏盏带着各色花纹的灯笼。这让单良觉得有一种走在RB神奈川的乡间路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