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县令府郎中进进出出,却想不出法子医治成正言,颜珉也派了几位医师给成正言把脉,施针开方,还是不见成效,沈适在为成正言熬药时不小心被药煲烫了手。
将近晌午安恭带着两个随从前来拜访成正言,刚踏进成正言卧房,一双眼睛就肆无忌惮地往安恭身上贴,安恭顺着视线看去,原来是成庆丰,不悦地皱眉。
跟在安恭身后的宫子雪和宫子音看着成庆丰这般放肆,袖中银针已经捏在指尖,势必将成庆丰圆滚滚的眼球给扎到千疮百孔!
安恭感受到两人杀气,轻咳两声,坐在成正言床边凳子上,道,“站着做甚?快过来给大人把脉。”
宫子雪闻言,收起银针不情不愿地上前,把手搭在成正言腕上,扫了一眼有点脸红的成庆丰,心里不甚恼火,把了好一会皱眉道,“大人,小的无能为力。”
“一群饭桶!”安恭给宫子雪使眼色,怒不可遏道。
“小的无能,还请大人责罚!”宫子雪喉结上下抖动道。
“安。。。大。。。大人?”十步之遥的成庆丰终于把礼节给想了起来,慢吞吞地抬起伤痕累累的屁股结巴道。
“何事?”安恭看了一眼深情款款的成庆丰,把视线又收了回来,想到不能把成庆丰给戳瞎,安恭心里很是郁闷!只能背对炽热的视线,冷言道。
“安大人有礼,草民是成庆丰。”成庆丰对安恭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更是热情道,“大人前来探望家父,草民代父谢过大人您了。”
安恭闻言不禁汗毛竖起,面色铁青,忍着恶心道,“不必。”
宫子雪和宫子音双手握拳,若不是拳头藏在袖中,那暴起的经脉定会把成庆丰给吓傻!
“大胆!”宫子音还是没忍住,对直勾勾地盯着安恭的成庆丰道,“谁许你这般看大人了!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
“大人!大人,有怪莫怪!”端着药走进来的沈适,急匆匆地往里屋奔去,方才熬的药也洒了半碗。
“大人,方才小的去熬药,让公子在这等大人过来,谁知竟会如此冒犯大人,还请大人多多包涵。”沈适把药搁在桌上扯着成庆丰一并跪下道。
“包涵?你当朝廷命官是甚!他,就这位公子,从大人一进门就盯着大人,礼还是方才行的,大人这还不够大度?尔等这番分明是故意的!”宫子音听了沈适一番话更是恼怒,指着成庆丰怒喝道。
沈适闻言看了看宫子音,再看看背对自己的安恭,脸色苍白,瞄了一眼身边没有任何反应的成庆丰,想死的心都有了!
“安大人,公子已经知错了,公子愚钝那是总所周知的,还望安大人看在县令的份上饶了公子吧,小的给您磕头了。”沈适重重地磕头道,成庆丰是成氏唯一的后人了,若是保不住,自己这条命也留不得了。
“我明日再来。”安恭越过死命磕头的沈适,轻声道。
成庆丰闻到屋内残留着安恭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有些痴迷地眯起眼睛,心里不禁出现安恭的冷淡模样。
“啪~”沈适见安恭走出院子,对成庆丰的后脑勺伸手就是一掌,顶着破损的额头怒道,“公子这是要将整个县令府给送上断头台吗!老爷都这般了公子还有闲心盯着钦差看,那可是皇城贵人,容不得我们百姓这般对待!”
见成庆丰不知悔改,沈适也懒得跟成庆丰浪费口舌,擦了一把额头,唤人将成庆丰锁进卧房,免得成庆丰再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