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咖啡厅。
熊歆低着头，拿着小勺，一圈一圈的划，也不说话。
陆启渲就坐在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女孩，眼底都是暖意。
两个人已经坐下来有很长时间了，除了开始那一两句客套的问候之后就有点尴尬，主要尴尬的是熊歆。
幸好，点的咖啡很快就送上来，这才缓解了她不少的拘谨。
“歆歆，没有话跟我说吗？”对面，陆启渲温柔开口。
拨咖啡的手顿住，熊歆心里叹了口气，该来的总归要来。
她抬起头，看向多年未见的陆启渲，他依旧是她记忆中的样子，英俊、聪明、稳重，穿着精致得体的衣服，一身精英领袖的气质，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陆启渲都是一个放在任何地方，都身上发光的男人。
这样出色的男人，当初离开她，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还有……
陆启渲能从熊歆的眼睛里，看到两人过往的回忆，他看着她回想，直到女孩眼里的光芒忽然暗淡下去，心里不由轻叹。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路西法还在。”他以轻松的口吻自然转移话题。
熊歆抬头四周看了看，淡淡笑了下，“是啊，还在。”
“你呢？一直都在海城？”他举起咖啡，浅尝一口。
“嗯。”
一个字，又冷场了。
放下咖啡，陆启渲温和一笑，“谢谢你今天能来。”
他说的时候，样子很认真，好像她今天能来，是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一样，倒弄的她有些不自在。
面对陆启渲，从以前到现在，她都掌握不好度。
男人故意忽略她的沉默，始终以温和的口气，与她娓娓相谈曾经少年的时光，那些埋藏在两人共同回忆中的一些往事。
也许，是往事中有许多美好的回忆，也或许，是因为熊歆的那段学生时代，有着一个令她怀念的人，在陆启渲低沉好听的嗓音中，她也仿佛被他带回了曾经，带回了有他、有她、有季炎的岁月。
因为有季炎，所以她的眼睛是眯眯着的，目光是温柔的，脸庞上满满的都是温柔。
陆启渲就这样看着她，看着他不小心遗失的姑娘，在他面前从冷冷的黑白色，变成了迷人的彩色。
他忽然不说了，熊歆怔了下，立刻意识到什么，连忙低下头，继续划动咖啡。
只是这一次，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糟糕，她怎么在陆启渲的面前失态了。
或许是她懊恼的小表情实在太过于可爱，对面的陆启渲忍不住低笑出声，熊歆抬起头，眉头皱了皱，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陆启渲说：“好久没有跟一个人在一起会这么舒服了，除了你，歆歆。”
熊歆的眉头，皱的越发深。
心里忽然有点后悔答应陆启渲出来见面，她突然发现，面对陆启渲客气有礼的叙旧方式，她竟然毫无招架之力。
你不能说对方任何一个不是，因为人家并没有做什么，既没有为难自己，也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老同学见面，难道不提曾经的过往，提将来的发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