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了班约傅雨溪吃饭,见到面的第一句便是:“你和景瀚吵架了?”
言西问傅雨溪是怎么知道的。
“我从你家离开的时候,大少爷正好在摔碗。”
其实景瀚一直是个好脾气的人,一般能用微笑解决的事情,从来不会对别人有一丝不满与抱怨,甚至连淡漠的脸色都很少见到。到底是在书香门第长大的,良好的思想教育仿佛是一道枷锁,让景瀚从小到大都没有学会过什么叫生气,更何况是让他在家里摔碎碗碟了。
“你这么矫情也就能压压景瀚,”没吃几口,傅雨溪便熟练的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对了,听说昨个晚上,你碰见秦微易了?好像还是他送我们去你老公那的?”
要不怎么说傅雨溪的爸爸对着自己这个大女儿整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傅雨溪活了二十多年,前半辈子在校园里靠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为非作歹,哪知道成年之后依旧顽劣不堪,刚出校园,就喝酒抽烟样样精通。这智商不见长,只是那百事精通的八卦技能就跟开了挂似的往上直飙。
“你昨晚上不是睡死了吗,”言西翻了个白眼给她,“又是从哪个地方听来的啊?”
“乖乖,是真的啊!”傅雨溪立马掐掉了烟头,摆正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真是典型的社会搅屎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居委会大妈!”
言西语气严肃,像极了一名老师在批评一位做错了事的坏孩子,可傅雨溪是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还自豪的点了点头。
“说真的,”言西正色道,“你也别老是再提秦微易了,尤其是在景瀚面前。”
这不是提醒,而是警告。
就像是有了心灵的感应,言西的话音还未落,摆在桌子上的手机便突兀的响了起来。
是景瀚。
“喂?”
“阿西,”电话那头的声音出奇的沙哑,“你在哪?”
“我在外面吃饭。”
毕竟下午的时候才有过不愉快,言西的语气并不是很好,倒是电话那天的景瀚声音温柔,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沙哑的不成样子。
“阿西,你要知道,我从没有强求过你。”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思想。”
“但是言西,”景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任性从来都不是个性的借口,你也应该学会去如何当一个妻子……”
夏日的夜,从来都是闷热的,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的笼罩了每一个人,让言西感觉自己无从逃离,也无能为力。
生活就是这样,你既然选择了扮演一个角色,就得去主动适应,去为之负责。牺牲你所重视,所珍贵的,那是必然。
扪心自问,言西不知道,这个婚还有没有要结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