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立马整整衣冠,说道:“第一次怎么了?小爷我有的是钱,还不快带我进去瞧一瞧。”女子随即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公子真逗。”一转头又对楼里说道:“沉鱼、落雁还不快出来接客,给这位公子选一个上座。”语毕,那所谓的沉鱼、落雁便扭着腰走了出来,一人一个膀子拉着程煜就往里走去。
程煜自觉有些招架不住,内心只感叹道:“我是来办正事的,我是来办正事的。”沉鱼落雁将他带进了二楼的一个包厢,程煜看着眼前屋内的装饰,不自觉的摸摸钱袋,“完了,这下连本都没了。”
一位女子只开口说道:“公子贵姓?可要听曲?”程煜道:“我姓程,听曲?就不必了,你们这的姑娘都像你们这样多才多艺?”那女子答道:“程公子,来这的人无非是取乐消遣,唱一只小曲,跳一段舞蹈或是其他都得看客人的喜好,程公子不爱听曲,想必是来喝酒的。”
程煜见此随即说道:“是呀,是呀,你们两个就陪我喝上几杯,说会话。”沉鱼和落雁相视一笑,自是叫下人送进来一壶好酒,几碟精美的小菜。那间隙,程煜环顾四周,见这个醉仙楼真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那些个公子哥们撒尽钱财也不过是为博红颜一笑罢了。
“程公子,先喝一杯暖暖胃。”落雁只举着酒杯说道。程煜接过酒杯,缓慢地喝了下去,那边沉鱼又满了一杯酒,正要端过来,程煜心想:“这么喝下去,话未问到,人就要先醉了,不行,还是办正事要紧。”如此,他便推了那杯酒只说道:“今日我来这,原是为了一位姑娘。”
沉鱼道:“原来公子早已心有所属,不知是哪位姐妹这么有福气能得到公子的青睐呢?”程煜试探道:“可惜听说她已经不在这了,我与她是一见倾心,若非亲耳所闻,我是不相信她已经离开了的。”
“公子真是一位痴心人,既已离开这里,想必是赎了身,沉鱼来这时间不长,只知道上个月如花姑娘离开这里,如今早已是人妇了,公子所说可是她?”
程煜刚要说话,楼下一处酒桌被人掀翻,一时大家都停下手里的事物朝这桌望去,程煜也跑出屋子,见楼下掀桌这人像是喝醉了,只大声嚷道:“去把你们老板叫出来!”不一会儿,众人之中便走来了那位拿着蒲扇的女子,她朝四周使了一个眼神,便有两名男子将那掀桌之人架持住,她只说道:“来者都是客,各位不要惊慌,一点小误会,请各位继续。”
那两名男人将这醉酒之人扶持着走进了楼上的一间厢房,程煜看的很清楚,此人就是梁王公孙冶!
程煜问向身旁的沉鱼落雁:“这人你们可认识?”沉鱼落雁都只摇头,“我看你们老板倒是很从容。”落雁道:“这么大的场子,什么人没有,若是害怕,醉仙楼又怎会有今日。”程煜道:“看来你们老板还算称得上一位女中豪杰,只是你们不恨她吗?若不是她逼你们签卖身契,你们又何必困在这里。”
落雁刚要说话便被沉鱼打断,说道:“公子是客,知道太多便不会玩的尽兴,这里的每一位姑娘都是凭本事挣钱,何来恨不恨一说,公子老是站在外面这钱花的可就不值当了,公子还是进去喝酒吧。”程煜见这沉鱼落雁有心回避,自知问不出什么便推脱肚子疼想去一趟茅厕,让她俩在这等一下。
出了门,程煜一路朝茅厕走去,借着人多拐进了二楼的一处死角,见沉鱼落雁并未跟出来便来到了梁王被带进去的屋子前,在一旁的窗户边,程煜只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醉仙楼老板口口声声称他为梁王,看来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梁王想是醉的太厉害,说话都断断续续,虽然不是很全面,程煜还是了解到梁王最近因为一个女人而闷闷不乐,“月老板,你这什么都好,就是太···太放肆!竟敢这样对待本王,你可知,本王动动手指就能让这消失!”
“梁王醉了,我月仙儿哪来的胆子敢得罪您,不过此地人多眼杂,闹出事情来想梁王脸上也不好看。”接着她靠近梁王耳边只低声说道:“不过死了一个丫头,梁王是想闹的皇上和太后都知道吗?”程煜见他们说话声音低了下去,根本听不清楚具体在说什么,本打算离开,沉鱼只在后面大声喊道:“程公子怎么在这?害我们找了好久。”屋内月老板听闻屋外有人,立马走了出来。
程煜只好假装醉酒迷路,“啊哈哈,连茅厕都这么高级,可是怎么没有门啊,咦,这不是男厕吗?你怎么在这?”说罢便倒在了沉鱼的怀里,月老板只给沉鱼使了一个眼色,还未等程煜反应过来便已被打晕。
月老板返回屋内只对梁王说道:“今日的事情我不会透露给任何人,也希望王爷能尽快恢复,找到玄珪,早日实现王爷的愿望。”梁王翁声翁气答道:“呵呵,是呀,只要皇兄有了保障,太后就能放了母亲,我也能不再忍受母子分离之苦,仙儿,你觉得我可以吗?”
“王爷视我为知己,我自然也希望王爷能够早日见到虞太妃,王爷是孝子,老天一定会明白王爷的苦心。”
程煜感到头很重,待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间柴房,他试图逃走却发现这间柴房的门窗都被钉了木板,只在缝隙里露出一丝阳光,这时,柴房的木门被人推开,强烈的阳光将程煜的眼睛刺的睁不开,关上门,程煜看见进来的人竟然是落雁。
落雁开口说道:“程公子,你快走吧,现在正是醉仙楼最忙的时候,你从后门走,不会有人看见的。”程煜道:“你为何要放走我?你们老板若是知道,你不会受牵连吗?”
“老板并不是坏人也没有做坏事,只希望程公子能答应落雁今日不论听到了什么,都不能告诉他人,程公子只要明白,我们老板不过是一个艰难的生意人罢了。”程煜见这个落雁不像是骗子,但还未打听到小怜的事情,就这么走了有些可惜,便说道:“我不会走的,若我走了,你们老板必定不会放过你,我程煜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见了你们老板也无妨。”
落雁道:“公子是好心肠,不过初次相识就尽力为他人考虑,落雁十分感动,从前落雁有一位姐妹也是这样不肯离开,可是···却失踪至今,我不希望还发生这样的事情。”
“怎么?你不是说你们老板是好人吗?你那位姐妹为何会失踪?”程煜问道。
“之前公子在酒楼里问是否有人离开醉仙楼,其实除了如花还有一位,就是我那个姐妹,她叫小怜,她不是赎身是失踪,老板不让我们说,怕惹来事端。她刚来的时候不愿意接客,就被关在这间柴房里,后来来了一帮人将她带走,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程煜听见小怜的名字,想要继续问下去,落雁却只说道:“公子你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程煜见落雁满脸伤心,看来这个小怜的确和她很要好,突然有些不忍叫她再回忆起伤心往事,便答应了她,从醉仙楼后门离开了。落雁见程煜安全离开了,为了不引起疑心便佯装成是他自己逃走的样子,只大声叫道:“来人呐,快去告诉老板,那个程公子逃走了。”
程煜离开醉仙楼一路回到了卫府,立马将醉仙楼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卫燕离,卫燕离听闻后,只命人将府门关好,对程煜说道:“你来的时候可有注意有无人跟踪?”程煜道:“跟踪?你是怀疑这个落雁是故意让我逃走的?应该不会,既然这样为何还要告诉我小怜的事情,岂不多此一举。”
卫燕离道:“我也只是怀疑,或许她就是要告诉你实情,让你去查,让你背后指使你的人去查。”程煜道:“若真如此,我看倒是一件好事,说明这个醉仙楼并未和南一阁有所勾结,带走小怜的那帮人是谁,他们也不知道。”
“明日梁王就要和杜诩将军出宫,而我也要在明日入宫,汝南王派人告知,我的身份是他的棋艺老师,也算是宮里的臣子,一旦进宫想自由出宫便没有那么方便。小怜的事情我看与醉仙楼无关,带走她的多半是南一阁的人,与醉仙楼有关的是梁王,玄珪一事想必也与那月仙儿有关,这个月仙儿是什么来历?是她要害死我父亲吗?”
程煜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她的底细,不过你留在宫里教汝南王下棋?嘿嘿,这个汝南王真是会想,不是,没听过你说会下棋啊?”
卫燕离淡然一笑,“这盘棋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