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实不相瞒,在我们出发之前,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据称刑天门血洗了异族。”
白无常带来的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在景纯心头重重一击,他站立不稳,后退了几小步。
“不可能!”景纯身旁的桑琰听到此言,也十分激动。“刑天门与异族无冤无仇,怎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个中缘由我也无从知晓。”白无常摊了摊手。
“那我师傅呢?就是异族首领朱义,他是生是死?”稍缓过神来的景纯,立刻想到了自己师傅的安危。
“消息里并没有提及你的师傅,少侠若要知道答案只能自己回去一探究竟了。白某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白无常离去之后,只留下景纯和桑琰两人。他俩呆呆地伫立在夜色中,任凭谷风吹拂,却相顾无言。
过了许久,还是桑琰先打破了沉寂,她故作笑颜地说:“景纯别担心,也许这消息是假的,修罗门本就不是名门正派,他们的消息肯定也来路不明。”
景纯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看桑琰,自从两人认识以来,桑琰还是第一次看到景纯眼中流露出这样可怕的神情。其实桑琰心里很清楚,如果消息属实,那么刑天门便成了景纯的仇家,即使自己未曾参与其中,但毕竟是她父亲和同门所为,景纯必然会对自己心存怨恨。
“桑琰,我也希望这是假的。”景纯终于也开了口,这让桑琰暂时松了一口气,“我们今晚不能休息了,得连夜赶回异族部落。”
“好。我先用治愈珠替你疗伤,不然你这样受了伤还不休息,走半路上就得晕倒。”
疗伤之际,景纯突然想起刚才桑琰向自己使的眼色。“桑琰,你为何不让我告诉白无常耳鼠可解毒一事。”
“你有所不知,他们修罗门的教主苏长欢人称‘玉面判官’,此人长的面容清俊,但却风流成性,经常诱骗年轻女子。这种人中了毒正好,救他干嘛,免得他再出去祸害女人。”
“原来如此。桑琰……”景纯停顿了一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呆子,你想说什么?有话就说出来啊,这样快把我给急疯了。”桑琰突然感觉到和景纯之间有了隔阂,她雷厉风行的个性完全受不了景纯把话憋在心里。
“我是有很多事想问你,不过还是等回去把事情弄清楚之后再说吧。”景纯神情黯然,桑琰不敢再继续追问,只好暂时作罢。
这绝对是景纯最不愿看到的景像,此时的异族部落已经变成了修罗场,尸横遍野,血流满地,男女老幼,无一生还。景纯强忍着悲痛,飞一般地跑向师傅朱义的草屋,如果说他心中还留有唯一的存念,那便是师傅能够凭借高超的法力逃过一劫。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又一个梦魇,师傅的草屋被烧成了灰烬,而在屋子的角落处,景纯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身形和朱义极其相似。
“师傅!师傅!师傅!”景纯跪在地上连叫三声,痛哭流涕,自从他懂事一来,一切都由师傅照料,族人也对他关爱有加。虽然异族一直受到各界排挤,但正是拥有了他们,景纯才感觉到自己拥有了幸福。可如今在一瞬间,幸福竟然全部化为了泡影,年方十八的他根本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现实。
看着师傅被烧焦的尸体,景纯心中开始升起一团怒火,他恨刑天门,恨这些夺走他幸福生活的恶魔,他要替师傅和族人报仇,他要让刑天门血债血还。
不知不觉,景纯眼中又露出了那种可怕的神情,这让身旁的桑琰十分担心。“景纯,我知道这很不容易。不过你要冷静一下,我会帮你一起找出事情的真相。”
“真相?”景纯气愤地说,“真相还不清楚嘛,就是你们刑天门做的。你看我们族人伤口处那些灼伤的痕迹,还有屋子上那些被烧过的地方。这些都是会御火之术的刑天门功夫。”
“我不觉得我父亲会做如此残忍之事。”桑琰不愿意相信这种说法,“刑天门现在树大招风,各门各派都想除掉我们而后快,这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别说了。”此时的景纯根本听不进桑琰的辩解,“你只要老实告诉我,你的逃婚是不是你爹设的一个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场屠杀。”
“你在想什么?居然怀疑我。”桑琰欲哭无泪,她不曾想到景纯把自己也当做了帮凶。“我发誓,对这里的惨案一无所知。”
景纯盯着桑琰的眼神看了许久。“既然如此,你带我去找你爹,我要和他当面对质。正好可以问个一清二楚。”
“你疯了。你这样贸然去找我爹,只有死路一条。且不说我爹是否和你们异族有仇,光是我和你串通逃婚这件事,我爹就会把你碎尸万段。”
“我不怕死!”当景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充满着冰冷的感觉,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打死我也不会带你去的。”桑琰毫不妥协,她不愿看到自己心爱的两个男人斗个鱼死网破,更不愿看到任何一方收到伤害,甚至是……死去。
“如果连你都不愿帮我,那我只好……”说着景纯拔出追星剑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这可把桑琰给吓坏了。
“停停停!我答应你。”桑琰这下没辙了,“不过有个条件,你得按照我的计划来进行,不然还没等你问出个所以然来,估计我爹就把你‘咔擦’了。”
桑琰在景纯耳边轻语了几句,景纯点头表示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