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定是阴曹地府,只有在阴曹地府自己才能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也只有阴曹地府才会感觉不到寒冷。”恍惚间莫潇潇感到有人在拉她的手。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莫潇潇敢确定这是她听过最动听的声音。
“石坚,是你?”莫潇潇能听出自己的声音有些呜咽。
“是我。”石坚的声音清楚的传递。
莫潇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欢喜,只有经历生死的人才能感受到那种恍若隔世,莫潇潇感到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莫潇潇暗暗发誓这一次,要为自己而活,要走另外一条路,一条自己从来都没想过的路。
“大哥的惊涛掌是阴柔气劲,你伤在内腹,恢复的会很慢。”石坚把炭火烧的很旺。
莫潇潇吃力的坐起来,打量着四周。
一间极其狭小的的房间,小的几乎只能容纳两个人,房间是木制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狐裘,莫潇潇躺在狐裘上,十分温暖,精致小巧的矮桌,石坚倚着对面墙壁坐于狐裘之上。
“这里是哪里?”莫潇潇问
“车上。”石坚回答
“你这是要去哪里?”
“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你呢?”
“我要去相州见一个人。”
“你要去找林龙飞?”莫潇潇一下子紧张起来,相州虽然距离汴梁很近,却没什么值得石坚前往,除了林龙飞。
“袭击黄池的事情总要找到线索,林龙飞是最近的一个。”石坚穿着厚厚的狐裘,不时的咳嗽。
“南宫傲伤了你?”莫潇潇关心的问。
石坚沉默了,若非南宫傲收回九成功力,石坚现在恐怕已经横尸当场。
“大哥现在以为我和你串通,现在的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石坚瘦小的身体现的格外单薄。
“南宫傲这样对你,你还要帮他?”
“他毕竟是我大哥。”石坚惨然一笑。
“石爷,咱们走吗?”车厢外面传来询问的声音。
“走。”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起来,车轮与地面接触发出咿呀声响,两人之间显出短暂的沉默。石坚干脆闭目养神
马车不停的加速,车窗外风声骤起,莫潇潇挑起窗帘看着车外官道旁边的树木,内心波涛汹涌。最终莫潇潇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不用去找林龙飞,我这里有你要的答案。”
“你应该宁死也不会说的顾主的消息。”石坚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目后的主使是……”莫潇潇尚未说完,健马嘶叫,马车忽然侧翻,车厢被一颗巨大的铁球砸了粉碎。
侧翻的一瞬间,石坚双手抱住莫潇潇飞身后退,巨大的铁球带起地上的积雪向两人砸来。
石坚向后飞退的同时,一柄短剑已经抄于手中,迎面的铁球带着劲风扑面而来,石剑短剑轻触铁球,然后迅速收手,铁球跟随短剑也被石坚引向身后,铁锤后面三丈长的铁链,猛然崩紧,铁链的尽头被一个巨大的手掌所握。
巨人身高七尺,比正常人几乎高了一半,铁链末端的铁球足有百十斤,在巨人手中铁链带动下,足有千钧之力,铁球所过之处,飘雪满天。
“巨灵神裴雄,天生神力,不能力敌”莫潇潇在石坚耳边轻语,吐气如兰。
“王爷有命,莫潇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裴雄声若哄钟,每前进一步有钟动山摇的感觉。
“只要你闪开,可以饶你不死。”裴雄知道石坚并不容易对付,而他的目标只有莫潇潇。
石坚放下怀中的莫潇潇,手中短剑紧贴手臂,双眼盯紧裴雄手腕的动作,本来莫潇潇的生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说莫潇潇应该是他的对手,她是刺杀南宫傲的刺客,是使他们兄弟反目的祸首,只是自从见到莫潇潇的那一刻,看到她受伤时的痛楚,他有一种挺身而出冲动,为了她,石坚不惜以命来阻止南宫傲,这种感觉石坚以前从来没有过。
莫潇潇受南宫傲的惊涛掌,已经无任何的动手能力,石坚虽然伤在南宫傲拳下,尚幸南宫傲收回九成功力得以幸免,只是即便南宫傲收回了九成的功力,也足以让石坚身收重创。
此时面对巨人般的裴雄,石坚仍然觉得力不从心。石坚知道只能速战速决,时间拖延的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裴雄见石坚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身体仍然护在莫潇潇身前,勃然大怒,手碗轻轻一转,铁球夹带着烈风流星般的击向矮小的石坚。
“来的好”石坚顺着铁球击来方向,绕着裴雄旋转。待铁球来势将尽,石坚迅速扑向裴雄,紧贴手臂的短剑忽然闪现,莫潇潇不由的暗自喝彩
石坚不愧是黄池南宫世家的大总管,他短剑挥出手臂好像凭空长出一尺,石坚动作极为迅捷,出剑时间,刚好是裴雄铁球无法回防的时机,时间、力度都恰到好处。这一剑显示出多年的苦功。
石坚自己都为忍不住要为这一剑喝彩。
当石坚以为这一切就在结束的时候,眼角却发现一记铁球由远处快速杀到,这一剑刺出也许能结果裴雄的性命,只是铁球也能把石坚砸成肉饼。
危急中裴雄使出是两败俱伤的打法,石坚只能抽身后退,只是这样的以先机以失,再想击败裴雄就困难的多。
“人都说黄池南宫大总管号称滴水不漏,一张铁盾无人能攻破,不成想石大总管剑下的功夫也是一流。”裴雄哈哈大笑。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只有裴雄知道刚才那和招有多凶险,若不是石剑抽身回剑,自己已经是剑下亡魂,他不得不以笑声掩饰自己的恐惧,同时稳住身形,不再抢先出手而是与石坚对持。
“速战速决,他在拖延时间。”莫潇潇虽然身受重伤,意识却十分清楚,要对付自己,来的不会是只有裴雄一人。
“现在知道怕是已经晚了。”裴雄一声长啸,啸声振天。
同一时间啸声大作,此起彼伏,声音也越来越近。
“糟糕。”石坚一声轻叹,猛然暴起,手中短剑连挥。
裴雄双手连挥,铁球巍然不动,铁链却灵蛇般的阻挡石坚的短剑。
“老三我们来了。”说话间官道现出现三条人影。
“石坚,你快走,不用管我。”莫潇潇看到这三人露出绝望的神色。
一个裴雄就够已经很难应付,更何况济南四狼已经到齐,自己是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