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从水中上来,彩光“唰”地散去,身上滴水未沾。
为天对老者曰:“果然是旷世好穴!此穴合乎规矩,有神龟把守,深藏水下,不知将来谁有福消受?”
老者说:“天地间既存此穴,必有正主。汝此番游历中,可寻大德者,赠予此穴。”
为天点头:“老爷爷,吾还有一事犹豫,望给吾指点迷津,吾此番游历,志存高远,然才出跬步,无有方向,老爷爷看吾该往何方?”老者略作沉吟:“京都乃风水绝佳之地,沿途千山万水,不乏名山大川,且城市众多,村野遍布,欲了解人生百态,解百姓疾苦,可以此为向,沿途探求。”
为天点头称是,于是告别老人家,依依不舍,踏路而行。
这一日正午,为天正行间,远远看见一棵大槐树,高数十丈,树粗数围,荫遮数亩。树上居住了足有上万只鸟儿,小鸟喳喳,大鸟高亢,声闻数里。树的东南方,一棵粗一围开外,蜿蜒曲折、遒劲有力的紫藤顺大槐树树干盘旋而上,如龙施法,呼之欲出。
槐树西北不远,是一村落,错错落落的数十间民居,散布在树影婆娑中。村口有一石碑,依稀写着大槐树村字样。为天心道:“有此大树,此村必出贵人。”
为天觉口渴难忍,于是走进村庄,来到一处低矮的房之前,叩了叩门,良久,一位身材瘦削、满脸皱纹的老太走了出来。为天上前搭话道:“老爷爷万福,吾乃路过之人,刚行路数十里,身体困乏,现口渴难耐,想求一碗水喝,不知可否?”老太似有愁容,也不搭话,走进屋里,舀了一瓢水,又复出来,递给为天。
为天端起水,“咕咚咕咚”喝完,水质清凉甘甜,口渴立解。为天有心验证下自己的想法,曰“老奶奶,吾观此村风水俱佳,村口大槐树更是人间少有,有此庇佑,村中必出高人,敢问此村可有在京里做高官之人?”老太犹豫片刻,淡淡地地说:“实不相瞒,当朝宰相万安是本村的,他虽方圆百里,无人不知。但自他高中状元,再无回来过,村中人也没沾着他的光,但凡他能护佑一下本村百姓,亦不至于此。”
为天见老太面有忧色,便问:“老奶奶,村中可有什么难事?但讲无妨,如有,讲给吾听,吾既饮汝水,必给汝出头。吾观这村有大槐树庇佑,应该平安才是。”老太说:“以前村人遇到难事,都到大槐树下祈求,总能逢凶化吉。一年前,来了一伙强盗,霸占了大槐树,不准村人靠近。更可怕的,他们每天锯大槐树,然后让汁液流到罐子里,贩卖到京都,言能大补、起死回生,那汁液不是白色,是血一般颜色,吾等村人都以为村子要大祸临头了。是以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为天心道:“此大槐树、紫藤历经千年,不言成仙,也绝非凡品,任意糟蹋,必遭天谴,何人有这样大的胆子?”为天欲一探究竟,便告别老太,往村边大槐树而来,近前一看,果有一伙人吆五喝六,正在锯树,所锯之处,汁液横流,呈鲜红之色,恰如人之血液,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几个强盗,用碗将汁液接住,再倒在罐子里。为天上前曰:“此树已有千岁,通天地之灵性,尔等为何如此大胆,公然伤害此树,夺其血液,就不怕遭到报应,遭受天谴吗?”强盗们见一个小年立在面前,哪里把他放在眼里,怒道:“哪里来的毛孩,敢管汝爷爷好事,挡爷爷财路,还不快滚,小心吾一巴掌拍死汝。”为天一身正气,复上前曰:“尔等做此等伤天害理勾当,该滚的不是吾,该是尔等吧。”一个强盗恼羞成怒,一个巴掌扇过来,为天闪身躲过,从怀中取出龙凤珠,口念:“阿门吉力起!”一道彩光飞出,绕树三匝,但见所锯之处,一股血水直射出来,直向强盗们而去,霎时腥风血雨,强盗们一个个眼被血水迷住,疼痛不已,鬼哭狼嚎,众皆捂住双眼大叫:“吾的眼!吾的眼!”只一瞬间,强盗们目不能视,眼全瞎了。
为天正色曰:“尔等有违天理,又不听劝解,今日怒而教训汝等,若能洗心革面,三年后眼睛自会不治而愈。若不思反悔,此生再也见不到光明。”
强盗们魂飞魄散,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