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难受死了。”一大早起来，我就感到头疼欲裂，好像脑子和脑壳分开了，稍微一晃动就疼得要死。那几个汉子真没开玩笑，这酒不仅后劲大，后遗症也强。
“你们两个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罗小鱼靠在门上，一边观察我的症状一边问，“跑哪里喝成这个样子，这还怎么干活啊。”
“要不让他休息一天把，活我来干就好了，反正白天也没什么生意。”度达道。
“达哥！”我感动的大喊。
罗小鱼一拍我的背：“少来啊，你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别让人家帮你擦屁股，早知道会这样喝酒开心的时候怎么没有收敛一点。”
“啊润，喝点这个茶。”魏铁柱端来一杯茶水，“这茶是个好东西，能让你早点恢复。”
我接过来一饮而尽，头还是疼得要死。
罗小鱼见我一脸悔恨，撇撇嘴，“算了，让你赚点便宜的，今天你就休息吧，不过晚上你可得给我玩命的干活，我和度达的活你都得干了。”
“是是是，我玩命的干。”我连忙答应下来，现在我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度达把我扶到床上，“要不要吃点东西？早饭都没吃呢。”
“不了，我现在只想睡觉，待会吃了又吐出来了。”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度达帮我盖上被子，走出了门口，我闭上眼，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小子，这么点酒你就躺下了？”
“谁啊？”
“其实你的头一点也不疼，只是找借口偷懒的吧？”
“谁说的？我头疼得要死，对了，你到底是谁啊？在哪里？出来！”
“我在你后面啊。”
猛然间，我睁开眼，我发觉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什么也没有，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虚无，甚至我说不出我四周到底是一片光明还是一片黑暗，也许两者都有，也许两者都没有。并且我发现，就如同那个声音说的，我的头已经一点也不疼了。
我回头，身后什么东西也没有，反而传来了一阵阵嘲笑声。
“你在哪！出来啊！”我大喊。
“我说过了，我在你身后啊。”
我再次回头，身后依旧什么也没有。
“你是不敢出来吧！”我大喊，“躲着吧你！有什么话就说啊你！”
“叶润，你这样子真是可悲，我早就说了我在你的身后，无论如何你都无法看见我的，起码现在的你还不行。”
我摸摸清爽的脑袋，“原来是做梦啊。”
“昨天晚上那个小道士说的很有道理哦，你在浪费你的天资，你就不想变得更厉害？”
我索性坐下来，对着一片虚无悠悠道，“好了好了，别多说了，要是做梦呢，现在就可以醒了，要不是做梦呢，现在就拿点实质性的好处出来行不行？”那个声音戏谑的态度已经让我很不爽了。
“因为无法开辟人元让你自暴自弃了吗？”
“并没有，我昨晚就说了，人元能不能开辟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我说道，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了昨晚的自信，毕竟能变得更厉害谁会拒绝呢？其实连我自己都有点弄不清楚我的态度了。
“叶润，你没有自暴自弃的理由，你不会比任何人差的，无法开辟人元，那是因为你将掌控的力量没有能够容纳它的地方！你根本无需开辟人元！”
“听得我都有热血沸腾起来了，不过我还是不懂。”我耸肩。
“我让你自己明白修炼的方法，如果你心里没有强烈变强的欲望，你能提升的幅度也不会高到哪去，这就不是我管的领域了。”
“啊？我怎么自己明白？”我完全莫名其妙。
“你醒来就知道了。”
“妈的，果然是做梦！”我吼道。
“这是你和我的第一次对话，以后要是我还想见你，会在你睡觉的时候见你的。”
“连我睡觉的时候都不给我宁静，话说你到底谁啊你！”我问。
“你问我是谁？叶润，我是这个世界最了解你的人啊，你现在无法看到我，因为我就是你。”
我猛然起身，才发现四周已经变回了熟悉的房间，我就站在床上。
“我去，做了个奇怪的梦。”我擦擦汗，发觉头已经不痛了。看看天色才刚刚临近中午，我大概睡了四个小时左右。
度达端着一些食物推门进来，“你醒了？好点了没。”
我伸了个懒腰，“刚刚醒的，头已经不痛了。”
“吃点东西吧。”度达把饭和小菜摆在床头。
我端起来大吃起来，不一会食物就被我风卷云残一般消灭了。
“精神不错嘛，下午就可以干活了。”度达道。
我嘿嘿笑道：“哪里，不是说放我一天假吗？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呢，我出去逛逛。”
“身体好了还是老实点去干活吧。”度达道，“你别耍这些小聪明。”
我认真道：“其实我是担心小破烂，他昨晚喝了不少，今天可能也不舒服了，不去看看我放心不下。”
这个理由一出度达也没办法了，“那好吧，待会你把这个茶带去给他喝点，我看这茶效果好像很不错，你喝了这么快就好了。那这杯茶就用不到了，正好给他。”
我接过茶水，装进一个水袋里，“那我晚饭之前回来。”
走出店门我径直走了一段路，才想起来我好想并不知道小破烂住在哪。脑子稍微转了一下，我大概有了点眉目，我继续向前走，绕了几条街之后，到了一个曾经来过的地方。药铺百和堂。
这条街上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少，我站在门口时老头百里和就发现我了。
“啊润，怎么才过了几天就来了？老板娘这几天烟抽的这么凶？你可要告诉老板娘让她注意点身体。”百里和道。
我摆手，“我哪里知道老板娘抽烟凶不凶，反正他们要是差遣我来买我才来，不过今天不是来买烟草的，我想来问问你知不知道小破烂住哪。”
百里和道：“那你来得巧了，下午有学习的时间，他也在我这和山奈一起学习。”
“是吗，不过你又要教他们又要看店，人手是不是有些不够啊。”我道。
百里和笑道：“人老了是有些力不从心了，不过还好两个孩子都很懂事，不用我多操心。”
“确实懂事，吃喝嫖赌抽我看就差嫖了。”我低声自言自语道。
百里和没听见我的话，问我：“找他有事么，要不要把他叫出来？”
“不用了，其实也没什么事，打扰他们学习就不好了，我就是来送个东西的。”说着我把水袋放在柜台上。心里琢磨着待会干什么去。
“啊润哥！”店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喊声，百里山奈从里面走出来，接着小破烂也跟着走出来，见到我略显诧异。
我对着小女孩打了个招呼，故意无视小破烂。
小破烂跑过来，“你来干什么？”
百里和道：“啊润来给你送东西呢。”然后把水袋交给小破烂，小破烂拿起水袋，问我道，“这是什么的东西？”
“我们店里用来醒酒的茶，度达怕你喝死了。”我压低声影说道。
小破烂把水袋收起来，“那多谢了啊，我带回去喝。现在你还有事么？要不我们出去玩会吧。”
“你不是要学习么？”我诧异道，一旁的山奈接嘴，“学完了，我今天要教他的刚刚就学完了，小破烂真的很聪明呢，当初我学这些的时候用了好几天。”
“不得了啊你小子！”我赞叹道，小破烂有点得意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我下一句话就把他气着了，“这么快就勾搭上当学生了。”
“你才勾搭呢！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啊！”小破烂作势要打我。
百里和疑惑，“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小破烂回头，“那我先回去了。”
百里和道：“要不你就住下安心学习吧，我这家小店再养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小破烂摇头，“我已经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了，能让我在这里学习我已经很满足了。”说完，拉着我就跑了。山奈在后面朝我们挥手道别。
“让你住下呢，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把握住？”我冲小破烂挤眉弄眼。小破烂显然读懂了我的意思，怒道：“你还说！”
我耸耸肩，小破烂看了我一眼，叹气道：“其实我是真的想去学一点东西，你以为我愿意当乞丐啊？你以为我愿意被你们叫小破烂啊？我也想有个名字啊，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人呐，还是要向前看，如果我就这样一天天无所事事，我长大了该怎么办？还是继续乞讨么？现在我多学一些东西，说不定我以后还能当一个大夫呢！”
“你还想要名字？自己取一个不就好了？话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自我介绍不就是说自己叫小破烂么？怎么现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问。
“我没和你说过么？”小破烂诧异，“小破烂这个名字是罗小鱼呢个混账给我取的，以前我也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不过他们都跟着罗小鱼叫我小破烂，后来干脆就叫小破烂了。”
“难怪就罗小鱼叫你小破烂你这么生气呢，对了，你以前给自己取了什么名字？”我道。
“忘了。”小破烂干脆道。
我指指我自己，“要不我给你去一个名字呗，我取名字可好听了。”
小破烂上下打量我一阵，“你？让你给我取名字还不如叫小破烂算了。”
“......”
跟着小破烂走了几条街，我才想起来，“诶诶诶，等会儿，我们这是上哪去啊！”
小破烂道：“你下午不是很闲么？跟着我来就好了嘛，我想带你认识一个地方。”
“你凭什么说我很闲吶？”我边说着边被他推着走。
跟着小破烂在街上七拐八拐，上次跟着他绕到人少的巷子到了赌场，这次我却发现他越来越靠近城墙，那边可是类似于郊区的地方，难不成这次见的是人贩子？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我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比起繁荣的向荣街，这里简直就是贫民窟，地面凹凸不平，杂草丛生，就连空气都似乎有种腥味。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小破烂平静的说：“非要说的话，就是我家吧，大概就是我家了。我小的时候一直住在这里，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还没来得及问是谁，小破烂直接拉着我的手跑，又跑了几百米，在几条小巷子的尽头，出现了一片占地面积很大的空地，空地中心有一间破旧的屋子，屋子的门大开着，里面有一尊残破的佛像，而最引人注意的，是门口那些乞丐，或坐或躺着，大约有十多个，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乞丐大多都超过五十岁了，几乎没有中年人，而且其中有几个少了四肢。
乞丐们见到小破烂，纷纷起身，看起来都是认识的。
“小破烂回来了？有没有带好酒回来？”
“没有，有好酒我自己喝了，怎么会留给你这个老东西。”
“切，没带东西，散了吧。”一个乞丐原地躺下。
“真是现实啊你们。”小破烂话语间脸色带着浅浅的笑容，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说这个地方是他的家了。
小破烂拉着我走进破旧的小屋。“稍等。”小破烂对我说了一句，然后面色恭敬的对着佛像拜了拜，才拉着我走到后面。小屋后面没什么出奇的，也只是很破旧的小屋，看起来还算干净，一个老乞丐躺在那。
“老王头，你快起来看看，当年你输掉的是这个东西吗？”小破烂推推那个老乞丐。
老乞丐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揉揉眼睛，“吵什么啊，你，咦，这不是......”
“快说啊，这是不是当年你输掉的东西！”小破烂催促道。
老王头接过那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拿出一块玉佛，“就是这个！你，你是怎么拿回来的？”
我仔细看了几眼，才发现那不是什么玉佛，首先那不是佛，其次那个材质也不像是玉。小破烂指指我，“他和他朋友帮我赢回来的。”
老王头盯着我看了几眼，认真道，“小兄弟，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这东西找回来了，也算是减轻了我的罪孽。”
我客气了几句，其实这块东西拿回来和我基本没有关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随口问道。
老王头叹了口气，“很多年之前，小破烂被我们发现被遗弃在附近，我们决定养着这个孩子，当时我是觉得这样可以减少我的负罪感，后来我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东西，一时头昏，犯了以前的错误。”
“什么错误？”
老王头伸出了自己的双脚，上面赫然有两条交错的伤疤，看来是脚筋被人挑了，我看的心惊胆战，这下手的非常干脆利落，显然是有意为之而不是意外。
“赌！我原本家境殷实，却因为赌而落到变成乞丐的地步，又拿了他的东西去赌，犯下大错。”老王头悔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