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东西可以找回,有很多东西却永远都无法回到过去——比如爱情”——本章记
对于程臻臻的出现,最开心的人莫过于陆麟。在会议结束后的休息室里,陆麟看着程臻臻的背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像心海中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喜悦一层层漾开,然后扩大。陆麟快步走上去,顾不得身边是否有其他人,就那样拥了上去。
陆麟的举动,吓坏了正在冲泡咖啡的程臻臻,只不过过了小女孩惊慌的年纪,受惊的程臻臻只是身体微微一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不禁嘴角挑起一丝笑容。
“在笑什么?”陆麟贴在程臻臻的耳边问着,他的呼吸声在程臻臻的耳畔那么的清晰。
“在笑哪个登徒子那么不长眼睛,来调戏一个30岁的女人”程臻臻说着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转过身,正对上那张放荡不羁的脸。
程臻臻嘴角上扬着,目不转睛的看着陆麟的眼睛,十年亦或是二十年,这张脸依旧那么具有欺骗性。陆麟似乎很享受程臻臻的注视,眼中同样报以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良久。陆麟似乎再也没有耐心只是看着,不禁低下头在程臻臻的嘴角轻轻的一吻,或许是程臻臻嘴唇的温度太过诱人,陆麟不禁再次吻了下去,这一吻似乎要吞没掉怀中的这个女人,吻得霸道的不留余地。
这一切被路过的楚雄和陆麒看在眼中,楚雄很有风度的快步向前走去,陆麒也紧随其后,可是陆麒刚刚微皱的眉头,让他的心思在楚雄面前暴露无遗。
楚雄是个为老不尊的人,这是程臻臻和他熟识之后对他的第一个评价,因为他总会把一些不适时的话在明面上说出来。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现在的心情很不愉快”楚雄脚下没有停留的意思,口中的话轻飘飘的进了陆麒的耳中。
“楚总说笑了”陆麒并没有辩解什么,也没有回答什么,更没有追问什么。
“每个人都喜欢追求美好的事物,包括人”楚雄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陆麒说道“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时不要拘泥于是谁先遇到的,爱了就是爱了”。
楚雄的话说得没有头尾,可是陆麒的心里却听得明白,在公司门口正式和楚雄告别后,陆麒快速的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快要路过休息室时,陆麒的脚步就越发的快了起来,心中似有一个小鼓,一直咚咚响个不停,直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陆麒的脑子里还满是他们拥吻的画面。
此时,楚雄驱车在返回嘉时集团的路上,车窗被打的大开,楚雄企图让这肆意的风吹熄自己心头的怒火。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越握越紧,手机此时想起,按下接通的键子,程臻臻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端想起“干嘛,你是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吗?”
楚雄这才想起,愤怒让自己忘记了还有要一同回来的程臻臻,对着话筒,楚雄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在楼下等我,马上到”。
接上程臻臻之后,楚雄并没有返回公司,而是径直开向了《转角》咖啡馆,一路上,程臻臻只是看着窗外,两个人都不曾言语,楚雄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而程臻臻却是累了,靠着椅背微闭上眼睛休憩。
回到《转角》的别院,程臻臻自顾的将手包放在茶几上,略带疲惫的倚靠在沙发上,紧随其后的楚雄快步的走到程臻臻的身侧,并没有坐下的意思,程臻臻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禁抬起头看向楚雄说道“你不坐吗?”
谁曾想,楚雄此时阴沉着脸,只是看着程臻臻,不曾答话。程臻臻伸手去握楚雄的手,然而却未碰到。就见楚雄倾身而下,距离程臻臻的脸仅有一个手掌的距离,程臻臻不禁微微一怔。
“你还爱他吗?”楚雄的眼中似乎有一团火。
“不爱……”程臻臻的话还未说完,楚雄便封住了她的唇,肆虐的吻着,舌头轻轻的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她的口中,此刻,程臻臻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一时呆愣在那里,任由这个男人吻着。
息灭了心头怒火的楚雄,离开了程臻臻的唇,直起身来,拉起还晕头转向的程臻臻,弯腰抱起,走向二楼的卧室。这个咖啡馆和别院是楚雄为程臻臻建的,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再清楚不过。此时程臻臻似乎回过神来,看着将自己抱在怀中的这个男人,她心中很复杂,不禁问自己对他究竟是依赖是喜欢还是别的什么。
楚雄将程臻臻放在床上,却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替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面上微带歉意的看着程臻臻,良久,吐出三个字“睡会吧”,说完便起身向楼下走去。
程臻臻并没有挽留楚雄,似乎真的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身子微沉,渐渐睡去。
楚雄坐在楼下的大厅中,手中握着一只葡萄酒杯,自顾自的喝着,他心中从未这么混乱过,有些懊恼自己刚刚对程臻臻的行为,而任由自己肆意亲吻的臻臻此时心中究竟是怎样的想法,他根本就不清楚。
天色渐晚,楚雄在一楼的厨房里搜到了不多的米,看着空荡的冰箱,橱柜里只有储存的酒,楚雄不禁微皱起了眉,打了电话吩咐助理买些菜品送到了《转角》别院,折腾了好一阵,煮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端到了二楼起居室。
程臻臻还在睡着,楚雄不忍叫醒她,可是她微皱的眉头,看起来似乎有些痛苦的表情,楚雄伸手去摸,在程臻臻的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程臻臻似乎感觉到了搭在额头上的手,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下意识的伸手去握额头上的手,嘴唇微张轻声说道“大叔,不要走好不好……”
楚雄的心中一紧,“大叔”的称号,程臻臻没有叫过第二个人。一种喜悦感从心底升上来,楚雄的嘴角不禁微微扯动,露出一丝笑,对着程臻臻柔声说道“我不走”。
眼前的身影渐渐的清晰,程臻臻看清了床边的楚雄,不禁坐起,向前拥住楚雄的腰,靠在楚雄的怀里,似是呢喃“大叔,我好怕”。
这一举动着实让楚雄有些惊讶,微微一怔同样环住怀中的人儿,顺着体温燃起来的香气,蕴到楚雄的鼻中,一种满足感。楚雄似是安慰的轻抚程臻臻的背说道“不怕,有我在”。
楚雄双手箍住程臻臻的肩膀,轻轻的扶起她,看着她说道“喝点粥再睡好不好?”,声音里的轻柔让人迷恋。
“好!”程臻臻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个孩子。
楚雄将靠枕放在程臻臻的身后,从床边的柜子上端起小桌子放在了程臻臻的面前,一碗清淡的粥,还有几碟小菜。程臻臻看着露出笑容说道“有你真好”,说罢便端起碗筷,将碗中粥吃的一干二净,脸上露出的心满意足的笑容,让楚雄那样的痴迷。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好不好?”楚雄说道。
“今晚,你可不可以不要走……”程臻臻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
楚雄看着觉得有趣,不禁打趣道“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女孩,还害羞了。”
只是一句话,程臻臻有些戚戚然的低下了头,楚雄想或许是自己的话说得刺痛了她,不禁伸手去抚她的头发。此时,程臻臻抬起头来,眼神里闪烁着光,说道“你会嫌弃已经不是小女孩的我吗?”
楚雄微微一怔,手不禁在程臻臻的头发上抚了又抚说道“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那个小女孩,那个倔强的一个人承担一切的小女孩”,楚雄轻抚头发的手滑了下去握住了臻臻的手,继续说道“而我永远是你的大叔,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收拾好一切的楚雄,再次回到起居室时,程臻臻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可是他答应过她他不会走的,那便不会走,他轻轻的在床边坐下,看着程臻臻的脸,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脑海中闪现出十年前他最后一次见她时的情景。
十年前的楚雄身边有一个未婚妻,是父亲老战友的女儿,两家算是门当户对,如果说有多钟情,或许根本就谈不上。那是他遇见程臻臻的第二年,那天的阳光有些刺眼,大地似乎被炙烤着。他当时在谈一个项目,人在外地,使出全身解数拿到项目的时候,楚雄开心的想到要分享的人却是程臻臻,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楚雄有些懊恼,心中甚至充斥着一种愧疚感,正欲播出的号码也硬生生的删除了。就在此时他收到了一条消息,而发来消息的人便是他当时的未婚妻——陈璐,陈璐发来的消息很简单,是一张程臻臻的照片,还有一句话“你处理不了的事情,我来帮你扫清障碍,你要知道你该做什么”。此时的楚雄心中升起一丝痛感,他不清楚是因为陈璐压迫性的语言,还是因为陈璐对程臻臻所做的事情让他痛。飞回H城的飞机上,楚雄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自己对程臻臻真的有其他的想法吗,不禁想起往昔一同相处的日子,那个女孩子不管遇到什么都会一个人承受的样子,还有那总是露出笑容的脸,可是他们差距太大了,她还是个大学没有毕业的孩子,而自己是一个有未婚妻的人,虽然两人还差一纸证书,但是这似乎是无法改变的事情。飞机飞行短短的几个小时,却像一个世纪那般让人煎熬,回到H城的楚雄,落地后收到了陈璐的另一条消息“落地后请到‘初遇’咖啡馆,有事谈”。楚雄没多想便去赴约,可是当他隔着厚重的玻璃窗,看到和陈璐面对面坐着的程臻臻时,他明白了,这是一场无法赴的约。他在咖啡馆的对面,清楚的看着程臻臻那似乎要流出泪的眼睛,他似乎能感觉到这个女孩一直在隐忍着,没有任何语言,只是不断的看着面前的咖啡杯,脸上似乎带着笑,可是那笑容看起来很苦涩。看了好久,楚雄拿出手机只是给陈璐回了一条“我累了,事情就由你来处理吧”。发出消息后,他看着陈璐拿出手机阅读,看着陈璐将手机推到程臻臻的面前,看见程臻臻有些微抖的肩,可是,那时,他和程臻臻之间其实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更不像陈璐想象的那种关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那天过后,他便再也没有了程臻臻的消息,又过了不知多久,在睡梦中他忽然记起程臻臻当时欲哭的笑,或许比面前的咖啡还要苦涩吧,那时起,程臻臻成了他十年中心里唯一挥之不去的人。
想的出神的楚雄,忽然感觉到自己手被握住,不禁回过神来,看向程臻臻,程臻臻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睡吗?”
楚雄嘴角衔着笑容说道“你不怕我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吗?”
程臻臻摇了摇头,向着床的另一侧挪出一个人的位置,楚雄想了想,侧身躺了下去,程臻臻则如小兔一般向着他的怀里蜷缩着靠过来,淡淡的说了一句“晚安”。
楚雄此刻睡意全无,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看着天花板,嘴角露出满足的笑,他想这或许就叫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