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现在就我自己,这人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不对,连是不是人都不知道。管他呢,因为在大秦的经历,我变的有些凶狠,顺手拎起来一块板砖,小心翼翼的朝我的帐篷走过去。
这脚印只有一排,那东西还没走,我小心的将板砖从左手换到右手,盘算着那个手的角度命中率更高一些。
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象着过程,我一下拨开门帘,然后冲进去,先大叫一声,如果那人朝我扑过来,老子就用石头砸他。
这时候忽然又感觉那石头不是很称手,但是也没时间再去找一块了。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咬牙一下钻进帐篷里。
果然看到一个浑身湿透的东西蹲在我的被褥前,它的四肢不自然的扭曲着,头发不长,那背影像极了人,但那蹲着的姿势,绝对不是人能够摆出来的。
我大叫一声,正准备扑过去,就看到那人转过头来,我一下愣住了,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阿珂,但此刻她的脸被惨白代替,恐怖无比。
手中的板砖一下就掉在地上,掉在地上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他们不知道在水下遇到了什么,现在阿珂变成这样子,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我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但如果死了成这样,倒也符合阿珂那娘们折腾的性格。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没底。我下意识往后退,心里盘算如果她过来我就对她不客气。但这话说的连我自己都不信,我可能不是这娘们的对手。
她没有动作,似乎在审视什么。等我完全退出帐篷的时候,阿珂一个怪叫扑了过来,速度快到无法直视,我不知道这娘们变成了什么,但绝对不是人了!
意识到现在的我可能打不过,我扭头就跑,心里无比希望我那对翅膀赶紧长出来,但现在没有流星,我得希望还是落空了。
跑了一阵我眼前就出现了雨林,我立刻停下脚步,这个时候进去等于找死。
但我身后还有阿珂,我左右踌躇的时候,就听见头顶上“咕叽”了一声,好像有一个女人在笑。
一下我后脖子就凉了,我现在在雨林的入口处,还属于热带的灌木丛,这种植物长不高,有地面到我们农村那种屋檐的距离。
这种距离我伸手就能够到头顶上的树枝,明知道上面可能是阿珂,但我还是下意识抬起头去看,结果这会天太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就觉得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垂到了我的脸上。
受岛国贞子片的影响,我对头发这东西很是抗拒。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的情况下,我拔腿就往回跑,不管了,在哪里都是死,还不如在帐篷里抽着烟死呢。
这种想法就有些阿q精神了,我往后跑,就觉得那东西跟上来了。
跑了一阵,发现身后又没动静了。我几乎下意识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但那女人去哪了?这里没有树木,就算是四脚蛇都无法吊在上面,那女人难不成还会飞?
这时候,那“叽咕”的笑声又响了一声,听着感觉就是在半空中朝我过来了。我马上又退后了几步,“哐当”一下差点绊倒在地,在安静的野外听起来十分恐怖,把我自己吓得一身冷汗。
我站稳身子,再听那声音就没了。我越来越紧张,那不是普通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我浑身竟然开始发起抖来,好像是潜意识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极端可怕的事情,接着,突然我就感觉到后脖子发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后垂了下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转头就跑,边跑边说:“珂小姐,你死就死了,你祸害我干什么?难不成你在下面太寂寞,想找我陪着你?”
一想不太对,阿珂那娘们目中无人,自傲的要命,难不成是因为我看到了她这幅“芳容”,才自尊心受损要杀我灭口?
我来不及佩服我自己的想象力,就觉得脚被人一扯,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那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的脚下,将我拉到在地上。
慌乱中,我也顾不得这女人生前如何的漂亮,下意识就去摸索东西砸她,摸索半天手中只摸到我的那个坚强的手机,我一下就砸了过去,却不小心按到开锁键,手机成一道亮光弧度砸了过去。
极短的时间内,那光芒就照出我脚边的情形,只见一大团头发从后面缠到我的脚裸,我抬头再一看,那大团头发里面,一张惨白狰狞的脸孔,正冷冷地对着我。
手机的光芒稍纵即逝,眼前又是一片黑暗,然而那情形已经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贞子!顿时我就知道我的身体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了。它娘的,阿珂变成了贞子!
我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什么冷静全没了。我大叫了一声,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脚朝着那东西踹了过去,那东西吃痛放开了我,我爬起来就就往后狂奔,什么也不管了,直朝黑暗里冲去,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想逃离这个地方。
没跑多少步,实实在在的,我就整个儿撞在了树上,那一下撞的,就是撞树自杀的那种撞法。“砰”一声,我就翻倒在地,爬起来就听到后面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朝我追了过来。
顾不得满鼻子的血,我爬起来继续往前跑。这个时候鼻子的血流到了我的嘴里,一阵腥咸,还带着一股奇怪的香气。
这种香气我开始以为是我的血,但遂发现是空气里的香气,这股香气令我心底不详的预感升起,我一下栽倒在地上。
失去意识前我真切的体会到了死亡的靠近,是那么的真真切切。
虽然我的主意识海不想承认,但潜意识已经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在很短的时间之后必然死亡,真真切切的死亡,这一次逃不掉了。
这种感觉的可怕,言语根本无法形容。恐惧让我痛哭流涕,根本无法镇定,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
我无法形容之后的感受,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久。缓缓地,这些感觉都远去了,四周安静下来,眼前的光慢慢缩小,耳边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咳嗽。
下一瞬间,一切都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