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结束之后分组,傅雁和一男一女同组。男生据说是六班的才子,其貌不扬,但腹有诗书,叫杨-巍。女生来自三班,目的很单纯——周潭,叫曾可玫。三人在分组出来当天进行了历史性会晤,之后展开了为期一周的敌对和合作。
比如三人正讨论辩题讨论得热火朝天时,曾可玫会莫名其妙冒一句:“哎,如果是周谭师兄,这样的辩题对他来说一定是小菜一碟,哪像我们现在这么绞尽脑汁。”
这时杨-巍作为一名男性,就不乐意了:“我真不知道你们女生都想些什么,不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吗?不过我觉得,他长得太娘们儿了点吧。”
他一批评周潭,傅雁就火了:“杨-巍,总比你好看吧!”
曾可玫附和:“就是,你一定是嫉妒人家周潭师兄。别人成绩好、长得好看、体育又好,据说家里也有钱,整个儿一高富帅。”
“就你们这样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生才会喜欢周潭!真是的。”
关键时刻,傅雁出卖叶岑歌出卖得格外顺溜:“才怪呢,叶岑歌师姐不也喜欢周潭吗?”
剩下两人同时一愣,接下来都呼天抢地。
杨-巍:“天啊,我的女神!”
曾可玫:“完了,我和周潭没可能了!”
傅雁考虑到这两人散布八卦的能力和叶岑歌发怒的样子,不由缩了缩头:“我也是……道听途说,不一定,不一定。”
再比如商量每个人的位置时,曾可玫兴冲冲地说:“我要做三辩!”
杨-巍斜眼:“就因为周潭也是三辩?”
曾可玫昂起头:“当然!”
他啧啧啧几声,不欲与她争辩:“行,那你就做三辩吧,正好不用过多暴露你的智商。”
曾可玫“切”了一声,转头问傅雁:“站神,你呢?”
“我?我……随意吧。”
其实傅雁由于小学时候都在孤儿院度过,知识储备远远不够,逻辑更是一塌糊涂,所以她基本对自己不抱希望,也无所谓在哪一个位置。这一路走来都是****和曾可玫明里暗里地帮衬着她,给她补足缺失的知识,因而这些事上面她也让着他们俩。杨-巍道:“二辩被攻辩得最厉害,我怕你应付不过来,那我就做二辩吧。”
傅雁说:“好,我就一辩吧。”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二辩是最容易出彩的,杨-巍这么做固然考虑到了傅雁,但也是存有私心的。可杨-巍对傅雁向来还是很好的,兴许是因为男生对美女都免不了温柔宽容些,傅雁也不跟他计较。倒是曾可玫,别看她经常和傅雁一起挤兑杨-巍,但傅雁心里清楚,她们俩属于貌合神离那一类。毕竟两个人都是冲着周潭去的,哪能真正地友好合作呢?
傅雁就这样带着复杂纠结的心情迎来辩论赛当天。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傅雁辩论队关系不大融洽就算了,对方辩手还是BOSS级别的人物——后来连续三年蝉联一中辩论赛总决赛最佳辩手的陈以琦。为了防止正反双方串词,比赛开始之前双方都不知道对方辩友是谁。因此当陈以琦淡定从容地走到对方二辩席坐下时,傅雁一方完全傻了眼。
可想而知,这场辩论赛有多么的,惨不忍睹。傅雁一辩立论被陈以琦驳得体无完肤倒也罢了,就连才子杨-巍也马失前蹄,频频被陈以琦诘问住。再说曾可玫的总结陈词,当她偷偷红着脸用眼睛瞄评委席上气定神闲的周潭时,就全忘词儿了,结巴,无逻辑,声音小,毫无气势。傅雁当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台下坐的可是周潭啊,为什么他总是看到她窘迫不堪的样子呢?
尽管评委们点评时尽量说得委婉含蓄,但也不能挽救傅雁一方丢到九霄云外的颜面。陈以琦毫无意外获得最佳辩手,正式进入辩论队。傅雁言不由衷地说着祝贺,内心却像是滴着血。毕竟努力过后还是一无所获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三人垂头丧气地走出教室,忽然后面有个声音叫道:“师弟师妹,等一下!”
傅雁精神一振,周潭!
曾可玫飞快地瞟了傅雁一眼,须臾之间脸上就堆满了笑容,转过身去,清清脆脆地问:“师兄,还有什么事吗?”与此同时,杨-巍偷偷给傅雁递了个眼色以示恶心。
“是这样的,”周潭道,“我们辩论队一致决定,要请所有参加招新的新生吃饭,每两个队员带两场。你们这一场恰好是我和徐一帆师兄请,就在这周六晚上,你看你们方不方便过来?”
傅雁瞟见曾可玫眼神“蹭”地就亮了,她笑眯眯道:“当然有空,谢谢师兄!”
周潭看向傅雁:“那你呢,师妹?”
不知为何,傅雁总觉得周潭这眼神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的眼里似乎有千万种情绪在翻涌,可一晃神,又似乎静如死水,毫无波澜。傅雁皱了皱眉头,正欲开口,一旁杨-巍就抢着说:“傅雁,去吧,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机会难得,曾可玫自然不会错过,当着周潭的面儿就说:“哎呀,杨-巍,人家傅雁不去你就不去啊?你对傅雁存的到底是什么心思?”
杨-巍闹了个大红脸:“什么呀!我只是觉得大家一起比较开心。”
傅雁也生怕曾可玫趁机乱说些什么,慌忙道:“我一定去。我们这组都去。”
“好,那周六晚五点半校门口见。”周潭含笑说,看不出什么情绪。“我还要去准备下一场,就先走了。”
“欸,师兄你忙。”曾可玫嫣然一笑。
倒是傅雁耸耸肩,直接迈腿走向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