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奇怪,其实我不奇怪,如果你见过这些,你也奇怪,哈哈哈——哦,叫我龙隐好了。
元朝的蒙古骑兵称霸亚欧大陆时,我的家族就是这一小片土地的最高军事长官,那个年代,很高的荣耀了。
族中有位长者论辈分高我四辈,其实他年龄比我爷爷大不几岁,就是辈分高,家族一大就是这样,就像前几天喝我一个什么叔的满月酒也够别扭的。他在我小时候告诉我,我们曾是少数民族,我问他是哪个族,他说时机到了我自会知道,到他去世,我也未曾得知,后来我跟父亲提起此事,他说从没听说过此事,也许那时候是老人逗我开心。
可我分明记得,老人的那时一个眼神,没那么简单,追寻无果,也就罢了。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流落在外地,事实上现在这个大家族生活的本就很散,全国各地的,贫富都有,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倒是都没出国。那年我十八岁了,按照家族的规矩——“男成人,祭祖神。拜祠堂,复除尘。”被迫回到故土,这规矩没有几代,到了我这一辈,好多人并没有再回去,自己的小屋****个牌位,也就拜了,甚至听说很多兄弟,拜都不拜。那时我正喊着口号“好男儿志在四方”,说是游学,倒是把我们这小县城没有的新鲜事物玩了一遍。
十八岁生日前一个月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问我是不是回祖宅一趟。
“哦,我在搞一个创业,就是混混自己的事业,这一段时间压力挺大的。”我就是这么回复的他,末了还刻意说了一句,“要不然我看看停一下吧,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回家里一趟……”
“你别来!你别来!你弄你的听见没有,现在也不兴这些了!”父亲很认真,听得出来他是支持我的,他不知道,我现在在发廊做发型,为了今晚约的姑娘……
“这一块稍微蓬一点……哎哎,在呢,哦,刚才没跟你说话,有个客户,嗯嗯,那我可真不回去了。”
“不用回来,可不用,就是你弄个牌位,也供一下子,嘿嘿。”后来我琢磨这事,我要顺着他说,他也不知道我供没供,当时年轻,就是心里想犟那一句。
“哎哟,这是干啥,回都不回去啦,还弄这个,我住的地方本身就不大,什么年代了都。”
“当年你那祖爷爷,就是你爷爷的爷爷立下这个规矩,到你们这一代也遵守这点,下一代再说呗。”
“哪个什么祖爷爷?”
“哪个?怎么给你说……哦,就是你小时候说你是别的什么民族那个。”
“嗯?”我清楚的记得我当时听到这话,明显的脑子一懵,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当年老人的一番话这些年时常想起,怎么看都像是瞎编的,却又那么真实,云里雾里的,时不时想起就总想弄明白,可终究还是徒劳,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这次听父亲提起他,突然感觉很多谜团都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反正激起了我浓厚的兴趣,也是托了我爱猎奇性格的福。我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鬼使神差地就对父亲说了一句:“我打算回去一趟吧。”
“你干啥你想,好不容易有点事做,回来干啥,什么事都没你的事业重要,你不许回来。”
“嗯,我知道,跑业务有一个咱那边的活儿得去,可以路过咱那,好久没回家了,顺便停两天不耽误。”年轻就是叛逆,越不让干嘛,越千方百计想干嘛。
“真不耽误事吗?”
“不耽误,我的事,我比你着急。”
“那行,那你尽量多住几天,还是家里好,那天咱老家你那个大爷来看你还说……”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准备好东西,到时候我也正儿八经的拜拜,别让人说忘本。”就是信口胡说的,因为我知道,他絮叨起来,没个完。
“哎,好,还知道人家说,哈哈,懂事了不少,这样你自己在外边,我们才……”
“爸,我有个急件看看,先挂了,回头再说啊。”
我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没事最经常做的事就是吃饱了躺着抽支烟,乱琢磨,什么都想,就像晚上睡不着自己在脑海里胡编个故事一样,有时候经常会有相同的或者类似的情景出现,次数多了,甚至我自己都会当真,说着这里,我突然在想,这些事,难不CD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如果是就好了,哪怕不那么真实呢,如果我知道结果,一个月后我决不去祠堂,也许我不去,这样的事情就会中断了。
如果我不去,我也不会知道那么多,也不会认识那些人,也不会经历那些事,你们不知道后来多少个夜晚我辗转反侧,我多希望有个声音把我唤醒:“龙隐,出来吧,都是你自己的幻想。”可我也清楚的知道,这种奢望,还没有我的经历真实,这些,以后我都会慢慢说的。
现在我在意的是刚刚接电话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个东西,若不是跟我父亲打电话,我肯定能把它记下来,好像是个标志,类似于图腾之类的,反正很神秘的感觉,看似简单,却极为繁琐,就那种类似于很多电影里的那个叫……印记?点着一支烟思考着这些,烟灭了就忘了,我一向如此。每次想那些有的没的都能搞得自己热血沸腾的,我挺服我自己,思路天马行空,烟一灭,人也就出来了,现在我最关心的是晚上约那个姑娘去干什么,嗯,这是大事。
至于具体干了什么,不重要,书里也不让说,你们自己琢磨吧。
你们知道我多不愿意回家吗,愣是闲了好多天,在生日前一天晚上才到,为此还推了那帮酒肉朋友打算给我准备的生日聚会,不用说就知道,肯定会费尽心机约很多姑娘,嗯,我还挺遗憾。我哪根筋不对劲才非得回去,那么多人成年去祠堂都是毫无感觉,也正是因为这样这规矩才渐渐被人放下,大家都挺忙的。可有种心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好多时候,人总有一种感觉,就是没有改变那是因为我没去,对这种自我带入的主角想法,小市民自娱自乐,罢了。
我就是个小市民呀,而且,我就喜欢自娱自乐,怎么了。
第二天,阴历四月初八,我十八周岁,祖先祠堂。
这么过成人礼的神经病也就我自己了吧?
后来的那些经历,唉……
也没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