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财还完钱后,在小兰的监督下,又到附近的一个工厂的拉上做事去了,两人欠下这么多钱,这让小兰心情很是郁闷,这几日上班都有点无精打采的。这天,院里来了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女孩,神色很不好,来了后,坐在小兰的诊室半天不吱声,这让小兰有点诧异,连问了她好几遍:“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她都不说话,这让小兰有点生气了,也不理她了,正好,今天客人也不多,小兰就坐在那想自己的心事了。过了好一阵,那个女孩才抬起头:“医生,你能给我开点堕胎药吗?”小兰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可以。”于是,她就提起笔来刷刷地写了起来,由于她一点都没在意听女孩的话,所以,她开了一付保胎药。一周后,这个女孩又来了,她找到小兰问:“医生,为什么我吃了你的药,胎没打下来呢?”小兰一听,有点傻眼了,她似乎记得给这个女孩开的是保胎药,这让她怎么说呢?她愣了一下,忽然,她看到这个女孩不自然的神色,心中就有了计较,她平静地看着这个女孩说:“你要打胎,你家里人知道吗?”女孩一听,神色更不自然了,摇了摇头。小兰沉默了一会,叹息了一下:“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呀,这样吧,你不用吃药了,直接动手术更快更方便,也没有药物对身体的伤害大。”女孩悄悄看了小兰一眼,又低下了头:“我怕,我怕痛。”小兰有点不耐烦了:“你做那事的时候不知道怕呀?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说吧,做不做?”女孩犹豫了一阵,最后一咬牙:“做。”小兰起身就安排手术去了,在手术过程中,由于这个女孩的宫颈口的位置有点特殊,小兰在手术过程中,一直未能很好地找到胎盘,半个小时过去了,小兰急了,一个不小心,女孩大叫一声,昏了过去,而且下身流出了好多血,小兰一看情形不好,赶紧叫人抬了女孩到佛山人民医院去了,到了医院后,经过抢救,女孩被救了过来,但小兰被医院的妇产科医生狠狠地训斥了一通,因为小兰在手术中把女孩子的卵巢给弄破了。这下,小兰要赔偿女孩的损失,因为,当时,进这家小医院的时候,老板事先就讲好了的,如果出了医疗事故,主治的医生要负主要责任的,要自己赔偿的。这一下,雪上加霜,小兰是欲哭无泪了,原来是想到广东这边来赚钱的,谁知钱没赚到,反倒欠了一身的债。张福财知道这个事后,一声都不敢吭,每天老老实实做事,尽力服侍小兰,但是小兰对他总不爱理不理。
这天,那个做手术的女孩带着一个青年来医院,直接找到了小兰,要小兰赔偿自己的损失,一开口,女孩就要五十万,小兰低声下气,好话说尽,最后达成协议,小兰赔女孩五万块钱,一个星期内拿钱。
送走了女孩,小兰坐在诊室里伤感地哭了起来,五万块呀,到哪里去找钱呀,她想,要不干脆跑了算了,可是,老板鬼精鬼精的,早就派好人盯着她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正当她一人偷偷抹泪的时候,一块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她诧异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了老板的脸。老板姓吴,大概五十来岁年纪,膀大腰圆的,脸上是一条条的肥肉,头上几根稀疏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个酒糟鼻子,一天到晚哼哧哼哧地响着。平时,小兰看见老板,能躲就躲,老板不找她,她决不去找老板。今天老板来了,小兰心一沉:“老板,你放心,我不会跑路的,我会把钱凑齐的。”吴老板什么话都没说,从怀里拿出一沓钱放在小兰面前,小兰很是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吴老板说:“你先拿去付给那个女孩吧,其它事,以后再说吧。”小兰看看老板,又看看桌子上这一沓钱,半天不知该怎么说了,只是嚅动着嘴,最后才说了一句:“老板,你的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们湖南人说话算数。”吴老板笑了笑:“这钱我不要你还,而且,我还要你来管理我这个医院。”小兰一听不明白了,自己出了医疗事故,老板不但不怪罪,反而又是拿钱又是给权,她想不明白了,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小心地问道:“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吴老板耸动着他肥胖的身体说道:“没什么不明白的,钱不要你还了,医院归你管。”小兰忙摆着手:“老板,这不合适,你这个情太大了,我承受不起。”吴老板道:“你承受得起,前提是,你得做我的女人,我说的是暗的。”小兰听了,心下终于明白了,不禁沉下脸来:“老板,我虽是穷人,但我不卖身。这里的钱你拿回去,我借你的钱,还有病患的钱,我会想办法的,不用你操心了。”吴老板听了,走到小兰正面,看着小兰的眼睛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医师证是假的,你又出了这样的事故,我完全可以将你们送到派出所的,你想想后果吧。再说了,你做我的女人又不吃亏,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你为什么不愿意呢?另外,我说的是暗的,你和你的老公你们继续过你们的生活,我决不打搅。”小兰听了这些话,神色黯然地跌坐在椅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