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轴的东西,不愧是好东西。
我居然看不出它是什么的路数,想来也不会很简单。
那匣玉盒一上展示台,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我仔细眺望展示台上的那匣玉盒,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碧玉色的光芒,浑然天成,显然物非寻常。
六十六万起价,不是人民币,而是美金。起拍价已然不是很低了。
转眼间,价格就被抬到了五百六十万。
看着台下剑拔弩张的气氛,看来背后的卖家应该是笑的合不拢嘴了。
我回头看向还在翻着拍卖图鉴过眼瘾的林子健,不怀好意的提醒道“怎么?你不去玩玩,这玉盒可是个好东西。”
林子健无奈的撇了撇嘴,合上拍卖的图鉴,将头扭向窗外说道“我可玩不起。都被抬到五百多万了,要不你来试试。”说完还向我眨了眨眼。
最后那句话带着几分戏蔑,我哪能听不出来,轻轻摇晃着红酒杯,鲜艳如滴的酒汁,一阵翻滚,几度想要挣脱杯壁的束缚,怎奈何我指间旋转,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自信满满了说了句很内涵的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回应我的只是一句“切”和一根竖得笔直的中指。
靠!我居然被鄙视了。
没过多久,居然有人一下子就报出了一千万的天价。
“一千万,这位先生出价一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拍卖师的话还没落音,就有人举手“一千一百万!”
“一千两百万!”
“一千三百万!”
“一千五百万!”
等出价到一千万以后,报价的间隔微微有些稍缓,看来是有些人底气不足了。
有意思!我想我这趟没有白来。
“两千万!”
又是天价!
现场一下子就寂静了,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那个报价的人,并伴随着不少的议论声。
“这谁啊?一下子就加价五百万!”
“他家不会是开金矿的吧!”
“我看,开的不是金矿,应该是钻石矿!”
小声的议论,不绝于耳,在我听来,很是聒噪。
我将好奇的目光也望向那个报价的人,一瞬间,我发现了那道靓丽的身影。
她穿着一套黑色的礼服,优雅而又恬静,有些像花,却没有花的俗和艳,有的只是一种素,对!就是素,如果非要用一种花去形容,离得近的只有百合,不是纯真,而是高雅。
本来有几个还想要争一争,一睹芳容后,也都被吸引的失魂落魄。落在嘴边的报价也随着一声滋响咽了回去。
那一刻,我想到了一句话“倾国倾色也不过如此吧!”
然而,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知趣的,世界也少不了那么一些没眼色的。
只见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忽然举起手喊道“两千万零一块!”
我靠,搅局的!
一瞬间,台下炸开了锅!
拍卖师一脸黑线的瞄向搅局的人,瞬间脸色凝固,显然认出了报价的人是谁,只能无奈的提醒道“抱歉!每次报价不能少于十万。”
“哦,那就两千零十万!”小姑娘浑然不在意拍卖师说的话,微笑的说道。
“这......”拍卖师举起沉重的拍卖槌,面色惨白的敲响了第一锤。
“两千零十万第一次!”
“两千零十万第二次!”
“两千零十万第三次!”
“恭喜这位买家,成功的以两千零十万拍到此次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卖品。”
只是拍卖师的脸色不似高兴,因为它比哭还要难看。
“耶!”那个小姑娘却是很高兴的跳了起来,大声欢呼。
就在这时,随着几声滋滋的异响。拍卖会场突然陷入黑暗,四周不时传来一阵阵尖叫与咒骂。
顿时,拍卖会场乱作一团。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落在展示台上,拿起那匣玉盒就很快速的向外面跑去。
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显然是谋划已久,而我却把这一切看的实在。
夜中视物,这不是门高深的技术,而是在过去四年下墓生涯中一次次锻炼出来的。
电路很快恢复,但是那匣玉盒早已经踪迹全无,现场留下的只是一群因为害怕、惶恐,四处逃窜的可怜人。
当当当。
有人推开了包厢的房门。
居然是老熟人,那个送我请柬的中年人。
“有事?”我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
那人做了个请手,示意的说道“徐夏青先生,我们九爷有请。”
“九爷?”林子健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并扭过头望向我,希望我能解答他的疑惑。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冷声冷语的说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我必须要跟着走一趟了。是吗?”
“是吗”这句我是对着那人说的。
那人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请!”
好熟悉的话,好熟悉的态度。
等到我再次端起红酒杯的时候,已经坐在一片富丽堂皇的客厅里。
而坐在我对面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
这里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金九临的家。而这个胖子应该就是那人口中的九爷——金九临。
“徐夏青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开口说话的金九临竟然是满腔的湘西口音。
我不以为意的摇晃了下酒杯,抬头打量了他许久,竟然看不出什么深浅来,看来我的阅历还是浅薄了点,只能无奈的问道“金先生,你也听说过我?”
“一个有故事的人,即使他没有什么名气,要想别人不注意他也是没什么法子的。”
的确,有故事的人,即使没什么名气,他的深沉,他的内涵,只在抬手驻足间就散发着不一样的魅力。
不容置疑,金九临也是这样的一种人。
“噢!金先生,我们似乎并没见过吧!”我随口问道。
金九临点了点头,压低了声线,自口中一字一句吐出“严子明”三个字来。
这三个字我又岂能不识?
严子明,他是一个热爱考古的人,也有着一堆国家认证了的头衔,但对我来说,他只有一个身份,我的老师,并不是现在的那种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而是那种师徒之间的关系。
而我对他的称呼也只有一个——严师。在他近三百的学生中,也只有我是这么称呼他的。
直到半年前的一次意外事故,我才选择离开了他,来到SH市讨生活。
也许他是很个很好的领袖,但他不是个很好的朋友。
至今,余明的身影依旧在我脑海,以及他死前的那一刻,那一刻......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平复下自己起伏的心情,凄然一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