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起的很早。感受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射入木质的窗,照在我的脚边,我悠悠的谈了口气,想起昨晚的那个软软的拥抱,我心头一紧:“苘儿”
“公主,苘儿在。”苘儿清丽的声音总让我感觉有些不同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需一问便知。可我终究还是不打算提起,大概是因为答案早已经了然于心。如若真的要问,也只是一种确认的方法罢了。
或许此刻我需要更正一下之前的说法,我的记忆并不是没有精彩之处,之前会那样说,只是不愿提及的一种逃避方式而已。
“你最近可有发现仕女的异样?”我自然引出下文,语气里多了几分关切。如若那母女两这两日再不出手,就真的是我的判断有误了,不过,我的判断不会错的。
“恩,”她低低的应了声,缓缓的讲述着昨夜的一切:“昨夜奴婢为公主去取治疗眼伤的药物,看见一女子鬼鬼祟祟的躲在医药局里,好像再找些什么,她没有点灯,所以看不清她的脸,不过奴婢看那仕女的背影却是及其眼熟,一时间又想不出是谁,于是就等在了门口。”
“过了一会那女子从众多包好的草药里找出了公主每日要用的药,并且点起了火褶子,奴婢这才看清是…小悦。”
“小悦?”我搜索着记忆里的名字,只觉得熟悉,却也想不起来。蓦然一个瘦弱女孩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中。我笑的妖媚:“漱贵妃真真是用心良苦啊,若不是之前于那小悦有一面之缘,再若不是你恰巧经过,恐怕真要被她算计了去。”
不等苘儿接着说下去,我已知晓了大概:“她在药里放了什么?”
“回公主…是半夏。”苘儿的声音里透着恨意,近几年来学过医药的她自然知道半夏是何物,无论是谁,只要在眼睛处用了半夏,眼睛必定会瞎掉,并且再无医治的可能。
我的手慢慢攥紧,一点一点握成拳,长长的指甲镶进肉里,不是不痛,而是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不然必输无疑。
“苘儿,你信我么?”当今之计,唯有赌一把,不然保不准下一次她们再卷土重来,我就会被害死,还会危机无辜。我从不是良善之辈,向来只在乎我爱的人,但也正是为了我爱的人,我才更不能输。细细思量着,身边唯一可信的只有苘儿,不过……
“公主,苘儿信你!”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知晓我坐在床沿,她立在桌边,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畏,或许她是害怕的,只是因为信我才会有持无恐,也或许。。
我的笑极浅极淡,几乎就要看不清楚,不过那是真心的::“苘儿姐,你记起卿儿了罢。”
回应我的是一声轻笑:“还以为你过些时日才会察觉,是我低估了你。”
我低了低头,故作害羞状:“其实,刚刚我也只是试探而已,聪明倒是谈不上的。”这句话几份真心,几分情意,我都分不清了,只知说完后的心里的哀伤又多了这么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