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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亡命徒穷凶刺太子 忠诚士舍命护仁主

常言有道儆登徒(子),王法如炉可熔铁;

秉承公正青天威,震慑凶奸魂魄丧。

话说岑师爷于太子面前抖衣而栗,怀若揣兔,任有万般伎俩,今全无用。太子问他,那夜与“金城双圣”究竟密语什么。岑师爷交代,乃是奉了郡守扁大人之命,与戚家兄弟做一笔交易。教他俩假供,诬陷林江一家。可以获得的好处是,这兄弟二人不仅再不会受刑,而且食、住从优。待到判决,必将斩头。届时,自有扁大人从中手脚,寻俩模样与之相像的囚犯,倒楣鬼,冒名顶替,移花接木,脱得两兄弟。戚芳、戚芸虽然信不过官家,但还是点头同意了。曾经犯下的案子,已经足够使自己被判死罪几回,合该千刀万剐。今有可能活生的机会与希望,如何不捉住呢?傻瓜才放弃呢。假若真能活下来,算是捡了一条命,老天眷顾。即便是被官府赚了,最后免不了还是被正法,也没亏得自己什么,而倒楣的是林家人。也算有与陪葬者。谁教你林家称金称银,过得舒服,而我们却手头不富裕,终日还得躲避官家,提心吊胆,在刀锋上履步。这便叫羡富又恨富,内心有一种极不平衡。所不为人知的是,他俩曾经光顾过林家,打算发一笔横财。不想,林家的护院厉害,也尽责尽守,击走了他们兄弟。戚芸还残废了一条胳膊。心存报复,一直没有太好的办法,如今是一绝好机会。于是,“金城双圣”与岑师爷一拍即合,咬人一口,林家便因此倒了大楣,无辜蒙受不白之冤,成为了他兄弟俩的共犯。其实,戚家兄弟最终也没能从中捞取到大的好处,惟仅几顿像样的酒饭而已。官家的承诺,几时有兑现的?活命?做美梦去。人家如何不把你灭口?一旦放了哥俩出去,再次犯案被捉,那不教官家难堪吗?他们俩免不得项上吃受一刀,尸首两分。为了防止两个就刑之时乱叫,最怕嚷嚷出真相去,于是,官家施用狠招。待到林家人认罪,案子告结,便偷偷给戚家兄弟喂了哑药,使教再不能言语。最后,将他俩同林家人,所有死刑犯,执行了斩首。

太子听完了岑师爷的供述,之吃惊与气愤自不必细说。又问岑师爷,扁盖何以要如是做。岑师爷答,全是秉承了驸马爷的授意。驸马爷所以如此,全是因为林家不识相,没有将重明枕转予自己。岑师爷乃扁盖的心腹,有什么不知道的呢?扁盖有什么不对他说呢?另外,岑师爷还呈递了一份清单,乃是丘家当年遇劫所失的财物原始清单,真正的清单。而扁盖所呈交的卷宗之中已经做了改动,前后对号,与在林家所起赃物不差,只是为了不教外人见疑。太子教将之带将下去,再传上季荣季捕头,问他搜查林宅的事情。季荣倒是自认没有什么亏心,往上实禀。道自己只是引着丘家总管各处里转,尤其注意珍宝玉器。只要指认是丘宅所失之物,即行取走,以作为赃证。太子怒忿:“全凭之指认,如何服人?天底下同样的东西多了去,如何认定那些便是丘家之物?可否究之来路,经过核实?又与失物清单对得上吗?”“这……”季荣吱唔了两声,道:“但是林家人对此不讳,赃证也确实了。”太子道:“严刑之下,如何不认?违心屈服耳。”教季荣暂且回去,必要时听候传唤,在他身上也得不到太过有用的东西。但是那俩人,尤其是岑师爷对于此案至关重要,暂作拘押。崔英没犯啥错,知道在监不过短时,心里安稳。岑师爷则不然了,早就丢了魂,不知怎脱厄运,将来如何。其实他不过帅下一小卒,过错大不哪去,完全没有必要为性命担忧,重罚亦谈不上。

太子方毕问询,有底下人报上大事。原来,一州兵马都尉罗琼正在大肆捕人,所捕皆是有各地前来投呈冤状的苦主。大街上如是,城门口亦然,不论你是要控告谁,持有状纸便是有罪,不听解释。兵与民之间已经引发了冲突,出现死人的情况。太子大怒:“这罗琼,胆大妄为。本太子于此间,视若不见,轻觑至甚。吾欲伸张正义,维护王法,为冤者做主,尔却反道行之,掣肘阻碍,败我之事。苦主将何议论?全民将何议论?将尔之过必加我身,以为合污。会认为本太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耍两面人的奸诈手段,尔之行乃为我主使。尔教吾将如何面对大众百姓?罗琼狗子,可恶至极也。若不予尔教训,本太子怎生立威树信?不惩治于你,如何息得民愤?提来,提来,教尔再不敢造次。”教人去传唤罗琼。

传谕之人去而复返,复命之后,过了挺长时间,那罗琼方才来到公馆,拜见太子。他倒沉得住气。面对太子的质问与诘责,这家伙丝毫不以为然,且还振振有词。他称,所捕者皆为扰乱治安之乱民,并非针对于众多投呈冤状的苦主。太子更忿,教人将罗琼拿下。罗琼自是不甘就范,还想挣抗呢,被余轶一拳击晕,就势擒住,押将下去。太子教人张榜,晓谕民众,澄清事情,使不要把事件的罪源与矛头指向自己,对罗琼肆意滥为所造成的恶劣影响进行补救。所捕无辜,即行开释。处理罢此事,太子暗思:“今捕罗琼,之一班死党必然会因此而兴起乱事,吾须早做处置为上。”即着人飞骑传谕顾仁府副帅常天胜,火速兵至金城,以震慑地方势力莫敢妄为。即便掀起风波,也便宜制之。之时,高士杰尚未回程,此为二道加急令。

太子的担心并不是多余,有他的根据。尽管驸马罗璟并之弟罗琼在押,但他们具一班死党、爪牙,惟之马首是瞻。虽属流沙人,实则眼中并不存国邦与王上。所以会造成于此,也是由于宝德王贪图享乐,少的关心国家大事,懒得理政,太多问题不能够及早解决。尤其地方,长期放权过重,自行其道,日趋养成气候,坐大己势,盛气凌人,必然导致轻视中央,不听指点,害处显而易见。更兼国处蛮夷之地,周围环境恶劣,为了利益诸民族、王国之间兵戎多发,造成一方连年动荡不安,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为便宜应对突发,地方官长多为武夫充斥。这些人性情粗犷、桀骜不驯,则更为加重了上述不良于国的趋势与局面。朝堂之上虽有论及,然不得方策处置,从而任之发展下去。说眼前的金州主宰罗璟,身为驸马爷,王亲国戚,当然的极其受朝廷的恩宠。宠必骄横,我行我素,他这里地方坐大的情况更为严重。也才会有罗氏兄弟自以为是,轻法,犯法,并敢于与太子对抗。一旦地方势力兴风作浪,便难控制,太子深晓这一点。

不幸料中,罗琼的这一被押,底下人就有想起事的。罗氏兄弟的本家侄子——罗霄、罗雷年轻气盛,办事莽撞而不计后果,叫嚣要带兵保卫包围公馆,以逼迫太子释放两位堂叔。如果那边不应,便行以冲击,把人抢将出来。但是有精明人,乃是罗璟、罗琼的妹夫呼牙,掌管着金州的钱粮。他见罗霄、罗雷要胡来,赶忙行以阻拦。道:“如此使不得,稍安勿躁。现在上不是造次的时候。凡事须经三思方可后行,你俩想过后果没?照你们这样来,是在催驸马爷与都尉大人早死。领兵逼宫,这是造反,死罪,要掉脑袋的,绝无可赦,九族受祸。即便不是他兄弟唆使,也是因之而起,太子恼上一恼,完全可以不经详察而对你们的两位堂叔定罪处斩。捏在人家手上,任凭摆布于处置。这个时候,咱们可千万不能添乱。否则,好心反办坏事。”罗霄问道:“那我们又该怎么着?难道看着我两位堂叔受委屈?”呼牙道:“又能怎么着?委屈也须忍受。不过,眼时驸马爷与都尉大人不会有性命之忧,足可放心。咱只能观其变,看太子最终如何对待他们。假若对他兄弟不开情面,施行大不利,咱们则再行举众夺人不迟。之后,既然背负上了造反的罪名,便顾及不得什么,索性干到底。但也有的可说,借口太子依势压人,造害于地方,咱们这是为情势所逼而不得已,并非无端叛反。先杀掉沙孝璋,然后拥戴驸马爷做王者,踞三郡之地开辟新邦,奠基国业。能发展则发展,不能发展,全力保守家园。假若天不佑护于我,金州持不住,咱们得须有条可退之路。我得秘闻,王子孝义不满于太子冠于弟弟,所以怀有反叛之心,背地筹划,多年准备,只待时机。咱们但亡遁,可投他去。他需要帮臂,需要力量,必然会予以收留咱们。往坏处里想,这条路如果行不通,那么也可以逃往蠕蠕,投效它的巴陀可汗,谋上一官半职。待得时机,自请为前驱,引领蠕蠕人征伐流沙国,报咱们的仇。”罗霄、罗雷并其他党众俱称其善,私底下一边着手提前准备,以应对不虞,也可以说将要叛反,一边派专人带着重礼而分别奔赴庆源府与蠕蠕国,以相通好,到时候便宜事情。均托驸马罗璟的名义,暂未声明真实目的,因为事情尚没糟糕到那一步。

这班人谋划得挺好,但是突来惊天霹雳差点将他们震倒。得到确切消息,顾仁府副帅常天胜并部将吴继开、垕冲、风升、萨丕显,引领马、步兵总六千数,向金城这边而来,乃是受了太子殿下之命。原来,他们于府城那边,长乐公沙伦身边,亦安插有眼线。“五太岁”之名,这班人如何不知,并且打心里头怕得。想也想到,此一支兵马是冲着自己这些人来的,使不敢张事。必要时,更会予以镇压,收拾,那自己这些人便大难临头了。可怎么着?这伙人齐乱了方寸。时间与情势紧迫,自己这边还没能准备好呢。还是呼牙工于心计,鬼点子多,他教大伙儿别慌,如此这般一说。将如何?欲于夜行刺太子。太子一旦死了,还会有谁肯于再去追究罗璟兄弟之罪?便可依旧逍遥,万事大吉。且以器械杀之不算,还要加施火烧,焚灭痕迹。造成太子的卧房不慎失火,而他来不及逃出而罹难其中的假象。由于太子所居住的地方与暂时监押嫌犯人等的地方相隔挺远的一段距离,且之间不相连接,所以一般来讲火势不会蔓延到那边,从而大可不必为罗氏兄弟的安危担心。太子一死,虽然是一场“意外”,金州的大小官吏因之担罪是一定的,即便是受到严厉的处分,但不至于死罪。况且有艳丽霞公主照着呢,罗氏兄弟也不会太过抱屈。下边的人自然无有大碍。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呢?

事要机密,又须确保成功,得派精干人手。否则,但有失败,刺客更被捉到,后果将不堪设想。罗霄、罗雷自告奋勇,愿担纲此项任务。执行当中的具体环节、注意事项,呼牙对他俩做了详细的交代。另外,又选了四名身手极好的死士予以配合。这天夜里,八名恶贼换上了夜行衣,仗着轻功,潜入了公馆,摸到了太子的卧房外头。门口有两名卫士守卫,当然必须先解决掉他们。罗霄、罗雷分左右同时贴着墙根摸近,迅速麻利地分别运用锁喉与扭脖的手法将卫士致毙(没有使兵刃),根本不容之反应,也几乎没有弄出声响。在杀死太子之后,卫士的死尸还要一并置于屋内,以教人误认为他们抢救太子之间也被烧死。要么就得移之于公馆之外,进行销迹。虽然负运死尸对于他们这些受过训练的人物来讲算不得难事,但如此便会予人留下疑点,也削减了自己办要紧事的力量。

罗霄、罗雷在干掉卫士之后,教那四名死士望风,他哥俩则破门而入屋室。太子正躺在床上思考林家案子如何继续往下审理的事情,听到异常动静,借着烛光,猛然见到两个不速之客,俱蒙面遮面,撞将进来。不由大惊,跳下床来,并喝问:“你们是什么人?”罗霄道:“要你命的人。”不容分说,腰间掣出铁锤,便对太子下杀手。之所以使用钝器,当然是为了不遗留太过明显的创口。之后再经一烧,焦皮糊肉,很难查出乃是先前已是为人所杀死。除非有经验的仵作对尸体进行剖解,察勘气嗓、肺里的熏烟深浅多少,(活者呼吸,死人止息,烟灰之入自不一样)方才会质疑。而用利刃不然,创口必深。太子见对方行凶,本能地行以闪避。想要喊叫,期人来救,但刺客威逼甚见紧迫,哪里能容得高起声来。屋内地方狭小,可与刺客周旋余地有限,太子又没有过强的搏杀能力,况且防身宝剑也不及拿到手上,只是慌乱中摸了一个凳子来自卫。其处境岌岌可危,险象环生,生死只在须臾之间。正在性命攸关时刻,外头一阵响动,并有人高呼:“有刺客,来人呀。”紧接闯进一人。是谁?王官余轶。这一段时间余轶当值,带着两名兵士在公馆内外(主要还是里边)到处转悠巡视,察有无异常情形。之前看了一下在押人员的状况,然后折向太子寝室。不经意间一抬头,隔老远他便发现那边房脊上怎么蹲有一人,并且手执钢刀。余轶不禁警觉起来,并没有如此的安排人员。会是什么人?能够上房,必也不是普通的人,太子的卫队里头真还难找善于此者。余轶想到,十之八九其人来之诡秘。不是打探什么,就是刺客。而加入是刺客,那欲刺杀谁?肯定是太子殿下了。还会只是来杀某一王官或护卫?那不可能。余轶不敢多想什么,意欲逮住此人,问一究竟。于是,飞身而起,运用轻功,快速接近那人。动作迅捷轻盈,就跟燕子似的。外人已经到在身边了,房上的那名夜行人这时才发觉,辨得不是自己人,刚待举刀,便被余轶打落兵刃,并遭擒执。余轶喝问:“你是什么人?”贼人不答,只是拼力想挣脱。下面另有贼人闻得动静,跳上来一个,见状,抡刀照余轶来砍。余轶将所执贼人来当所来的这一刀,登时丧了一条性命。余轶将死尸丢在一边,任之滚下房坡,奋身与贼人来斗。贼人便是前来刺杀太子的死士。余轶飞起一脚,踢中对手的裆部。这名刺客白眼一翻,跌下房去。刚解决掉这个,又一名刺客上得房来。此时,余轶已经掣刀在手。“叮当”几招过后,余轶将此名刺客也杀死。这里真叫热闹,底下(屋里)打着,上面也在搏斗。余轶跳身,下到地面。却还有一名刺客,将刀来战。余轶好本事,极短时间之内,一刀将之斫翻。先喊了一嗓子,紧接往室内冲撞。里头的动静不小,他早已听到,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罗霄、罗雷兄弟正在逼攻太子,也同时再恨自己,平时的功夫怎么练的,用到了关键时候怎么这么不给力,连一个身骨羸弱的太子也不能三下五除二便就轻松干翻杀命。怎知太子有上天与神佛的眷顾与佑护,你想杀便就能够杀死他?况且,任何人在生死关头而行自救,往往会迸发的潜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力量。猛然见到来了太子的救星,罗家哥俩先是一惊,继而怒狂,罗雷奔余轶扑来。余轶一边与之交战,一边言于太子:“殿下莫惊,贼人伤害不了你,快躲到卑职的身后面。”向太子靠近。很快,遮挡他于自己的身后,正在一个角落,(这便叫经验,减少太子受攻击的面,但余轶不便宜挪身,自己却就凶险了,这就叫舍生取义)行以保护,并同时应对雷氏兄弟的疯狂而频频的攻击。使用铁锤对于那哥俩不太适手,将之向对手劈出,继之,在后背掣出宝剑行杀。行举败露,雷氏兄弟现在已然穷凶极恶,顾及不了其他什么,即便走不出公馆,死在里头。当然,也会因此而暴露自己的身份(总会被人认出)。二贼只一意杀死太子。但须先破除余轶这一障碍。余轶绝非简单的人物,全力抗击刺客,不是容易便被扫下阵的。室内刃光锤影,打斗十分激烈。假若没有太子,余轶放开手脚地与敌搏斗,完全有可能制住眼前这两名刺客。但是情势不同,还要顾及另一个人的安危,便就勉为其难了。杀战之间,身上受创多处,三、二将以致命,血流如注。但余轶真是一条硬汉,意志坚强,支持到来援,方才倒下。

太子的卫队成员相继赶来,捕捉刺客。罗霄、罗雷均未能走脱,其中一个被杀死。另一个残伤右股,恐被俘虏而受辱,自毙而亡。太子转危为安,逃过一劫。此番受到了一场大大的惊吓,背部还吃了一锤,但在肉厚处,隐隐作痛。他性命无忧,全仗余轶之功。但余轶这位忠诚之士,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虽施抢救,但由于伤势过重,余轶最终还是没能活过来而殉职。在金城之乱之后,吕春举荐,余轶的职务由梁秋顶代。

太子教人为余轶准备尸裹,自己连夜审讯一名被捉获的刺客。这名刺客便是被余轶踢了一脚,摔下房坡的人。虽然被踢中要害,但并未致命,小子只是昏迷了一时而已。醒来,才发觉成为了俘虏。伤处痛得不行,这厮呲牙咧嘴,面色惨白。但这名刺客到落这步田地还充硬,任你如何来问,便是不开口。踢、打也没有用。有人提出,施用酷刑,怕他不招?但另有言:“刺客已然这样,如果大刑待之,恐要命毙,便再也无法得到口供。再说,这类人受过严格训练,甭说鞭、杖,就是火烙、夹棍怕也对他不好使。可以用别的方法试上一试。只是招法损了一点,不同常刑。但于太子面前不便行使,也不便将方法明讲。且请先做休息,只待结果便是。”遂将刺客带到别的屋子,不多时候,端他面前两样物件——一只盘子,一个小盆。分别盛着粪便、尿液。刺客不知道人家拿这两样东西为甚,直愣愣瞅着。护卫甲用小勺舀起尿液,慢慢再倒下去,然后复又舀起。他道刺客:“小子,大晚上的放着好觉不睡,也敢到公馆里头折腾。想你肯定累了,出于仁道,赏你点宵夜,补上一补。现做费工夫,临时被你弄了两样特别简单的,一饭、一汤,都是比较可口的。你若嫌凉,我们可以给你热一热,不怕麻烦。你腾不得手来把勺,我们这些卫士可以受一些劳,喂给你吃。”原来准备了两样东西是为这个。刺客双目怒视,只不言语。护卫甲还说呢,“如果你还想讨一些荤腥吃,也好拿来。看,窗上有蝎虎,为你捉上两只,食一个鲜。”旁边护卫乙道:“别跟他穷废话了,就这样喂他满够周到。”性子比那个急,抢过勺儿,挑了些粪便。有人来搭一把手,扳着刺客的脑袋,撬嘴巴。这里将粪便往他嘴了就杵,不容你不食咽。护卫甲道:“别噎着他,再给来一些回龙汤(即尿液)。”刺客如何受得了,“哇哇”大吐。护卫乙道:“别浪费了,拿什么接着,给他再还回去。”刺客大叫:“莫要再行羞辱,我有招。”这厮言,所以行刺太子,完全是上支下派,受命于人,交代行动人员是谁一一。护卫甲马上禀明太子。太子这才知道刺客当中还有罗璟的两个族侄。太子并底下人并不认得他俩。也许太子在视察军营当中见过这兄弟二人,但过眼而已,未存印象。太子认为,此次针对自己的刺杀行为,绝非仅限于这六名刺客清楚,必然幕后有谋划与指使者,逃不出罗璟、罗雷平常身边的一伙人。但是,这名侥幸得活的刺客对一切知之甚少,说不出一、二,不过从凶而已,怎明上面的事情?太子发誓,定然彻查,悉数捕捉奸党到案,并行严惩,告慰余轶的在天之灵。

其实,已不须太子细作调查,奸党要员因为刺杀行动失败而成惊弓之鸟,得到确切消息的第一时间即聚首到了一起,便在事发当夜。呼牙为事缜密,在六名刺客之外,他另派出了两名亲信,任务是暗中监视公馆内所发生的情况。假若那班人行刺太子不能成功,则要马上回来向自己禀报,以便及早应对。但交代,且不可冒险卷入其事,暴露了他们自己,耽误大事。罗霄、罗雷一干人失手,并且还有一名刺客被生俘,呼牙很快知道了,暗叫:“不好。”如果派出的是旁人,或还好说,但刺客当中有罗霄、罗雷,驸马爷的本家侄子,太子当然会顺藤摸瓜,最终将会揪出于幕后操纵的主使,查到他呼牙的头上。驸马罗璟、都尉罗琼虽然于此无干,但毕竟是手下人所为的离经叛道之事,难脱干系,罪上加罪。呼牙不敢想下去,马上召集同党,皆为干员(主要居于金城城中)。除了他,还有罗霄、罗雷的亲哥哥罗云,罗璟的外甥(罗璟姊家儿子)韩德,呼牙的表弟蔡泽、蔡渊,罗琼的结义弟兄常牛、徐马……,总十五名,一色驸马罗璟的心腹人员,多时裙带相纽结,在金州均头顶一定的官衔。

一班奸党经过商议,决定马上起事兵乱,不能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分成几路,各司任务。呼牙并蔡泽、蔡渊肩担最重,负责引领一队人冲击公馆,杀死太子,解救出罗璟、罗琼兄弟。常牛、徐马负责带人封锁公馆周围的条条大街小巷,防止太子乱中走脱。罗云、韩德并其他成员则负责封闭州城,尤其是西关、南关,万不能随意开启,防止有太子的人闯出去报信,引来常天胜的人马。而此二门是最近于进入的。坚持到什么时候,便待通知了。这班贼虽各自手上握有一定的力量,爪牙甚重,但凭城里头的势力尚还觉得不够,只能算作前驱,未尽然能全成其事。呼牙命人通知北关外的大兵营代理总管金元彪,他是罗琼的副将,且又是大舅哥。呼牙请之火速带兵进入城中,作为接应,以备不虞。这样,奸党心里才有底。金元彪得讯,事关重大,刻不容缓,即刻叫来了另一员副将陈龙,尽起营中之兵五千众。这是本州常备兵力(朝廷所定编制与名额),优里拔精,罗璟的本钱。这支军队开进州城,助力内中的奸党。当然,人心并非一齐,理念当中惟王至尊至大。尽管这一支军马隶属于州,直接听命于驸马罗璟、罗琼等,但是你要直白告诉这些官兵是要叛乱,并且当中还要攻杀当朝太子一队,他们必要胆虚气短,不会全力。所以,捏一名义,城中大闹匪患,行加平制。蒙人于鼓中,未知就里。官兵糊里糊涂与一班奸党团在一起。

金元彪、陈龙率兵入城的时候,呼牙那班人早就开始了动作,各赴所位。孝璋太子的处境已经极其凶险,情势危急。正是:

奸人得其势,凶徒舞翩跹;仁者陷危情,谁来行拯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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