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
“神博士”看到这里，幽幽地说道：
“‘恺’先生？迷一样的金光圣灵。”
吉斯先生道：
“是的，‘恺’先生已经功德圆满。”
“神博士”觉得吉斯先生话中有话：
“功德圆满？您指的是他肉身作业之后的跃迁？还是说他点悟了蓝灵艾斯达拉？”
见吉斯先生闪耀光芒，语气平稳地说道：
“两者皆是，才功德圆满。”
“神博士”摆摆手：
“吉斯先生，你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尊敬的罔斯先生，很简单，万事万物皆有法理可循。”
“神博士”哑然，只能对这句看似废话却颇有哲理的回答表示认可：
“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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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堃对这此传言却一点都不觉得吊诡，他看一眼分到手里的小纸片，再看一眼同样包着白纸的灵牌，心里充满了期待，他坚信自己能将小纸片粘到灵牌上去，因为爷爷是最爱他的。
亲属们按资排辈做着法事，小子堃排在最后一个。他看到爸爸妈妈叔叔婶婶都没有将小纸片贴附到灵牌上去，爷爷的灵牌边上撒满了雪片般的小纸片，心说：
“爷爷，您要是想我了，就把我的纸片吸附住，好吗？”
忽然，一缕小风吹来，寸把长的蜡烛火苗使劲摇曳了一下，搅乱了众人脸上昏黄的光影。有迷信者赶紧翻身下跪，轻声嘀咕道：
“快，快，老爷子回来了……”
小子堃只觉眉间一亮，清楚地看见一道白光从眼前掠过，双膝一软不禁就要跪下去。只听爸爸在身后说道：
“孩子，该你给爷爷上香了。”
子堃学着大人的样子，连叩三头，再站起身点起三炷香，擎起过头，三鞠躬后，将香插入香炉之中，又行叩拜，最后起身来到灵牌前，伸出手把纸片轻轻地往上一贴，小子堃心说：
“爷爷，我想你了……”
两行热泪便喷涌而出，按住纸片的手却迟迟不愿拿开，生怕和其他人一样，小纸片会应声而落。身后的大人们，有的双手合十在默默祈祷爷爷显灵；有的大睁双眼紧紧盯着子堃的小手，像是看西洋景一样期待能目睹奇迹的发生；也有无神论者虽然受到了现场氛围的影响，但还是保持不屑一顾的心态。子堃的爸爸就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太过沉湎其中，便上前拍了拍小子堃的肩膀。低下头带着一丝严厉的口气说道：
“行了，抓紧了，你得早点去睡觉。”
小子堃禁闭双目，任由泪水在脸颊上滚落。见此，妈妈也有点心酸，便将嘴凑到小子堃的耳边说道：
“听话，妈妈明天有礼物给你。”
小子堃摇摇头，委屈地说道：
“我不要礼物，我只要爷爷。”
说着，就将一直按着纸片的右手拇指移开。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过来，接下来的一幕，令大家瞠目结舌，是的，小子堃的纸片牢牢地吸附在灵牌之上，纹丝不动！摇曳的烛火，分明告诉人们，风还不小。
有风的情况下，居然也能让小纸片粘上！无神论的爸爸也呆住了，他顿时觉得自己神情恍惚，眼角瞥见在场的人呼啦啦跪倒一片，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小子堃没有跪，他眉间的亮光在烛火的映衬下越发雪亮，在光影摇摆中，见到头戴光环的爷爷在朝他微笑……爷爷指了指子堃的心窝，笑吟吟地说：
“乖孙子，爷爷会在你这里，陪着你，直到你战胜孤独的那一天……”
“然后，你还是要走？”
“是的。”
“那我宁愿选择做一个胆小鬼，永远做哭戳毛，这样，爷爷是不是就一直待在我心里不走了？”
子堃为自己想到一个好办法而高兴不已。爷爷收住了笑容，严肃地说道：
“那不是你作为通灵人的宿命，你不能逃避你的责任。”
说着，一甩手，貌似生气地扭头就走，很快就消失了。吓得子堃挥舞着双手，连连大叫：
“爷爷！我错了！我听你的话！”
……
折腾中，耳边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不知不觉的，天就亮了。子堃躺在床上，圆睁双眼发呆，他对自己怎么就睡床上来了，一点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怎么做才能不让爷爷生气，因为他相信爷爷对他说的话，爷爷没有走，就住在他心里。
子堃想着，就一骨碌翻身起床，他发誓从今天起，要做一个听爷爷话，让爷爷开心的乖孩子！所以这天清晨，子堃不那么伤心了，他要背起书包去读书。和爸爸妈妈说了声再见，便迫不及待地穿上爸妈送给他的礼物——套鞋，尽管这肯定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妈妈摇摇头，看了眼正要指责孩子的爸爸，说道：
“算了，就让他穿吧。”
老郭很生气，对妈妈没好气地道：
“你啊，孩子会被宠坏的。”
妈妈也没松口，将老郭拉到一边，正眼都没瞧男人一眼：
“你也是，咱们亏欠这孩子还少啊？”
老郭扭脸看了看兴高采烈出门的孩子，压低声音道：
“男孩子就是要管着，棍棒底下出孝子！”
“少来，我可和你说啊，这次他爷爷没了，我要把孩子带在身边。”
老郭急了，变脸变色：
“不行，早说好了，要等他在这念完小学。”
妈妈看四下没人，没好气地说：
“你家弟媳对孩子怎么样，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不把孩子带走？”
老郭不以为然：
“给孩子吃点苦，有什么不好？”
“这哪是吃苦啊？这是遭罪！”
妈妈说着就生气起来，接着埋怨：
“连饭都不给吃饱，孩子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你这个做爹的，心也太狠了吧！”
老郭还想说什么，妈妈没让他开口，接着道：
“你给家里寄的钱，都被你弟媳存起来，哪里用在孩子身上？连支铅笔都不给买。”
老郭赶紧用手挡在嘴上，打断道：
“嘘！轻点。”
“干嘛？还不能说了？”
老郭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哎，你也知道，你那二叔，太老实了。”
“是啊，要不是你接济，他连老婆都娶不上，早知道还不如打光棍呢。”
老郭知道女人说的是气话，在这个家，要不是妈妈通情达理，换做他人，早就不得安生了。看自知底气不足的老郭没接话茬，妈妈也就不再把话说开了，但是还坚持道：
“不管怎么样，这次回城，我得带上孩子。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决定了。”
老郭讨价还价地说道：
“那管教孩子的事情，还得我来。”
“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