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实验室里里通宵达旦搞研究的石稻生怎么也不会想到林中野派去的两个助理正在他的老家借宿。
石稻生从老家带回来的碎片只有等赞美和她的两个助理离开后,他才能独自一个人躲在夜深人静的实验室里做各种尝试。
现在看来,碎片还不能作为石稻生的主要研究对象,因为他还没有发现这块碎片具体是什么属性,躲在深夜研究纯属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也是为了证明晶石村森林里那棵突然长成的晶石古茶树的神奇而折服,他想弄清楚这片森林、这棵古茶树的真正秘密。
这几天他尝试了各种方法,首先他想尝试将碎片切割,切割一小块下来做高温熔点测试。这东西看似有些软,用利器切割完全实现不了,他只好用激光来切割。他准备好激光切割笔,对准他想切割的大小轻轻的就将这块碎片切了一小片,他正想用提前准备好的容器装刚刚切割下来的碎片时,发现碎片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石稻生难以理这种连科学都未证明的事实,当碎片在他面前神秘消失时,他整个人好像在做梦。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观察了这片碎片,的确没有被激光切割过的痕迹。难道刚才这一幕是因为他整宿通宵导致的幻觉。
是梦也好,真实的也好,绝不想轻易的放弃。他又尝试了一遍用激光来对碎片进行切割,这一次,他因太过疲劳手有些发抖,激光笔在手不太稳的情况下略微有些偏差,多切了一小块。
石稻生赶紧拿放在旁边的容器来盛,这时他看到刚刚切割下来的那一小片开始向原先的碎片靠近,渐渐又融合在一起,原来刚才他不是在做梦,原先那个被他切割下来的东西趁他去拿容器的时候重新复原了。
这个会重新粘合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感觉刚才是在对一个生物下手,这个没有眼睛、没有鼻子的东西很像深海里的某种软体生物,但又没有软体生物那种柔软的特性;他还不怕高温,有点像火山口的某种生物,比如耐高温的白色盲虾之类的;或者像蚯蚓一样不怕切割,就算将其切割也还能存活。
石稻生能列举的这些生物特征还是不能让他信服,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是森林里的地下晶石对某种生物起到了催生的作用,或者不仅仅是催生,还有更多的比如基因突变。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从晶石村周围的农作物来看,这两年长得异常好,还有那棵古茶树,就在这几年突然长成型,还给他们带来另一个不可思议的财富价值,这些不都是因为那片奇特的森林吗?
石稻生想到这里,他有些担惊受怕,因为如果地下晶石对周围的农作物、植物,甚至是生物都起到作用的话,那晶石村和护林村的亲人们是不是迟早有一天会产生基因突变的情况。想到这里,他必须要将这个“碎片”搞清楚。
石稻生毕竟不是生物学的研究人员,无论大脑库存或是专业理解上他对生物的了解都有所欠缺,于是,他想到了林中野。可是,这个家伙最近老往家里跑,也不知道他最近为什么下班这么积极,莫克多教授不是已经鼓励过他继续研究吗?而且还有推他的项目的意思,这个时刻林中野为什么还是不着急?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放弃林中野,因为他是生物届的一个奇才。
林中野的两个徒弟兼助理这两天在晶石村渐渐习惯了,他们花着林中野给他们的差旅费在两个村之间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大概是因为这里的人热情好客的缘故,他们每天都能认识新朋友;每天都有朋友叫去家里吃饭、聊天、喝酒。
陈明与马文铭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们还给村民们讲京北市区里的生活,这些看起来司空见惯的事情在村民们眼里变得特别有趣,陈明和马文铭成了村民们的相声演员,逗哏陈明和捧哏马文铭是一对很好的相声搭档,就连研究所里的同事都成了他们的创作段子的素材。就连林中野都不知道他的两个徒弟还有这等相声天赋,如果林中野善于利用的话,那他研发的高能饮品恐怕早就成了研究所里重点推广的对象了。
他们给村民们分享这么多京北市区的故事,自然也就能换来两村之间的许多故事,比如他们是如何从旧村搬到新村的;他们是如何设计新村的;他们是怎样对每一户进行资源管理的;他们的工作分工及对外的生意往来等等。他们从村民们的讲述中了解到一个本土文化的精髓,这些足以让他们写一本书回去作为研究报告,可这些都不是他们真正想听到的,林中野派他们来的目的是打探森林里是不是找到晶石了,这才是他们任务的重中之重。
村口的大树下,从清晨直到午饭前,总有几个村里的老人聚集在那里喝茶、聊天、晒太阳,村里所有能干活的年轻人都为各自的工作忙碌着,只有陈明与马文铭这连个外来旅游观光的是闲着的,他们白天在两村之间闲逛,晚饭到村民家里吃饭、喝酒、聊天,这段时间两个村子的路面基本上都被他们走遍了,现在只好跟着老人们来凑热闹。
老人们见来了两个年轻人,还是外地的年轻人,这些天好看着陈明和马文铭到处走动,就是没有机会坐下好好聊会天,见他们朝这边走来便向他们热情的招手示意他们坐下一起喝茶。或许是因为发现古树的原因,这里的村民特别爱喝茶。
“老伯伯,喝茶是本村的习惯吗?什么时候养成的?”马文铭问泡茶的一位老人。
“从森林里那棵古茶树长出茶叶开始吧,我们从品尝开始,渐渐的就爱上了喝茶。”泡茶的老人回忆道。
“这茶喝了对身体好着嘞。”一位白发老人说道。
“是啊,你看我们整个村的人没有一个生怪病的,对吧?老大夫。”泡茶的老人说着朝向刚才说话的那位白发老人。
“近几年长出来的怎么会是古茶树呢?应该是新茶才对呀。”陈明疑惑不解的问老人们。
“唉!这就是我们两村之间传奇的事情,我们这古茶树呀就是因此而闻名的。”另一位年轻一些的老人回答道。
“老伯伯,快给我们讲讲,到底是怎么神奇了。”马文铭兴致勃勃的凑近老人身边强拉老人讲森林里的传奇故事。
“你听我慢慢道来。这两村之间有一片森林,这片森林啊!是我们两村世世代代守护至今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暂时还没有找到那个记载的碑文,据说有人看过,后来因为战争给藏起来了,据说藏的人当时战死了,这块碑文具体藏哪了不得而知,或许将来某一天就会突然从哪冒出来吧。”老人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这片森林里原来没有发现什么古茶树,都是一些不能砍伐的木头,这片森林对本村基本上没有什么价值,守护的只是祖辈的一个誓言。”
“来,你们先喝茶,边喝边听才有滋味。”泡茶的老伯在陈明与马文铭面前各放了一杯茶。
“直到有一天,有个老茶农经过森林里发现了这棵古茶树,他飞快的跑到村里将情况汇报给了村长,村长组织几个又经验的茶农去确认,这真是一棵古茶,事情有些蹊跷,村长又组织最近到过森林里的其他村民一一盘查,其中有几个村民说好像见到的确有些树木越长越大,但确实不知道那是古茶树,路过的时候也没有在意这些。”这位老者好像没说完就停下来了,开始打起瞌睡来了。
陈明和马文铭还等着听下回,老人们好像习以为常似的。
“他啊!年纪大了,说话容易说着说着就着了,有时候喝着茶就睡着了,我们都习惯了。等他醒来如果还记得的话他会接着给你们讲的。”泡茶的老伯伯解释道。
“如果忘了,他会从头开始给你们讲的,哈哈哈。”另一位老伯伯打趣道。
“当着外头来的,你别瞎说。”老人之间互相打趣着。
“可不是吗?每次他醒来都会问,我讲到哪了?”老人的话引得众人大笑。
“嗯,我讲到哪了?”这位讲故事的老人真的醒了,并且向那位老人描述的一样。
陈明和马文铭看此情景也忍不住乐出了声,他们受到老人们开始的影响,都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了,和老人们一起沉醉的茶里。
这位老人倒茶的方式与晶石市晶石茶餐厅的那个少年比起来较各有千秋。老人泡茶朴实、接地气,往茶盘前一坐就有范儿。那位茶餐厅的少年干净、纯净,泡茶的动作上看都带着练出来的讲究。
茶喝得正尽兴,头顶的太阳爬得老高,与地平线快成90度直角。阳光斜射在大树上露出一小块阴凉地,正好是几位老者泡茶的地方,他们每天如此,好像已经计算好的。他们借着周围阳光照射地面所产生的温度,在阴凉的地方通过茶的热量进入身体,将身体里的一些污浊的东西借着汗派出体外,再吸入茶的香气,就这样一泡接着一泡的好几个来回,他们的身体顿感神清气爽。
马文铭突然想到那天在晶石市的晶石茶餐厅里喝茶时,浮现在脑海里的景象,一片茂密的森林里,到处都时阳光投射进来的光柱,一棵神秘的古茶树屹立在森林中央,站在树底下散发出淡淡的茶香。
“这茶果真不同凡响。”陈明夸赞道。
“这茶有多高?有多大?我们能去看看吗?”马文铭突然的一个念头居然问到重点了。
“对啊!喝着这么好的茶,很像去森林里看个究竟,也不枉此行。”陈明顺着马文铭的话总算找到了与目的有关的话题。
“以前的森林可以随便出入的,现在森林外派人轮班看守,进入就不这么方便了,别说你们外头来的人,就连我们自己要想进去都得村里批准。”泡茶的老伯伯耐心的讲解到。
“这是为什么?因为有了古茶树?”马文铭问老伯伯。
“正是因为外人多了,想进去寻宝的人越来越多,怕他们破坏森林里的一草一木,特派人专门看守。”老伯伯说道。
“里面真有宝贝吗?”陈明继续问道?
“已经到晌午了,二位不嫌弃的话请到家里来用个便饭吧。”陈明刚问到重点部分就被老伯伯打断了,一时也没了吃饭的兴趣。
“不了,今天花嫂让我们中午回去用午餐,改天去拜访你们。”陈明特别想去这位热心的老伯伯那用午饭,但是今天花嫂的确邀请他们回去用餐,早上出门前答应了,就不便推迟,只好先回绝了这位老伯伯。
今天陈明和马文铭在与几位老人的谈话中,收获不少,这些信息够他们晚上在小屋子里回味一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