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夫人面露迟疑之色,这时候心中更是摇摆难定,既觉得张东源说的不错,又不愿就此被他说服,她上了张东源两次当,对张东源更存了戒心,任他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始终不肯松口,只因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他手中到底有没有将魂技。
张东源看她的神色,知道她担心什么,便又道:“事成之后我另有一份将魂技相送。”他又增加一层许诺,不断诱惑镜夫人。
镜夫人看向张东源时,心中已是惊讶万分,将魂技这种稀罕之物,在少年口中便如青菜萝卜,要知道他说的可是阴阳镜这种偏颇将魂的将魂技,比之普通将魂技也不知又稀罕多少,她再一细想,反倒觉得少年聪明反被聪明误,将魂技岂是如此易得之物,这少年诡诈的很,说的比唱的好听,这时候还要诈她。
镜夫人冷笑道:“你真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儿么?想要多少将魂技都有?”
张东源道:“皇帝老儿有什么稀罕,我知道你会不信,这样罢,我先将‘离魂’之术说于你听,你先学会了,待会儿正有用处。”他知道这时候镜夫人断然以为是在欺骗他,索性也不保留,便先给她看看好处。
当即将‘离魂’的口诀要义说出,镜夫人初时还想看他怎么胡言乱语来诓她,只是听了一阵后,便知道其中的厉害,她本是修炼阴阳镜之人,对它的将魂技自然比旁人清楚许多,乍一听之下,便被张东源的口诀要义所吸引,听的如痴如醉。
很快张东源便将口诀念完,镜夫人已是以此口诀修炼起来,只见她的阴阳镜被她祭起,周身星力运转,一层幽蓝光照射将她包裹其中。
那层幽蓝光芒忽而变淡,忽而变强,就像是风中的烛光一般,强弱不定。
她竟沉浸与功法修行中不可自拔,要知道功法修炼异常凶险,若此时敌人在旁伺机而动,干扰她修行事小,出手伤她再容易不过,这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她竟不避张东源独自修行,可见她于将魂修行上有多么沉醉。
张东源的修为尚浅,更没有修炼阴阳镜的经历,自然看不出镜夫人修炼的如何,李寻欢却不同,他于武学上面修为已至宗师级别,虽未修炼星力,但武道上本是殊途同归,一理通百理之事,这时已看出镜夫人修炼上有许多偏差,便借张东源之口,指点镜夫人。
镜夫人修炼这门将魂技时有颇多的疑难之处,每经张东源一点拨,立刻豁然贯通,修行一阵便觉悟通了许多至理,不仅学会了一种将魂技,于武学上也更进一步。
待她修炼一阵,蓝光变的稳定起来,再没有一点点偏差。
镜夫人收镜敛息,颇为复杂的看一眼张东源,心中想到,这少年才不过这般年纪,既已身怀众多将魂技,又有远超于人的见识,世上怎会有这般人,若是将他抓起来,再从他嘴中套出许多将魂技岂不是更好。
镜夫人的紧握住阴阳镜的镜柄,面露寒霜道:“你既然能说出一种将魂技来,想来其他将魂技定然不少吧?”
张东源从她眼中看出贪吝之色,已将她的心思琢磨的清楚,他在来的路上已经想的明白,这时更不紧张,他站直了身子,凛然道:“我只恰好知道两种阴阳镜的将魂技,再多也说不出,你若是想来强取,要么你只能杀死我,只是你也休想夺到剩下的三星将魂技‘摄心’,当然,你虽然得不到将魂技,也不至有性命之忧,若是你运气差点让我逃了,那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最多能活十年,十年后,即使你修为通天,我也定让你魂飞魄散。”他话中先说尽好处,将这些说完,又放下狠话,只想让镜夫人知难而退。
镜夫人咬着牙,迟疑片刻,方道:“那我便只能选择前者将你杀了,有这一本将魂技我也心满意足。”
镜夫人手握阴阳镜,自上而下猛力挥出,镜面上立时蓝光绰绰,强亮的光芒不断逼近张东源的眼瞳。
张东源正要侧身躲避,心念电转,想到镜夫人修为比自己高出不少,然而瞧她手上劲风并不那么迅疾,却是手中存有余力,怕是想探一下自己是否贪生,若自己躲过她这一镜,定然是心存生念,容易为生屈服,再多的秘籍也要贡给她。
想及至此,张东源索性双目圆睁,紧盯住镜夫人一动不动,兀自站的笔直,阴阳镜带起的劲风吹动他额角的乱发,只是他的眼皮眨也没眨。
如他想的一般,阴阳镜在他的额头上顿住,没有切入他的脑中。
镜夫人问道:“怎么?你就这么认定我不敢杀你?”
张东源用手指顶住镜心,道:“不是你不敢杀我,你只是不想让一本三星将魂技就这么葬入黄土。”他说这话看似古井无波,实则是小心翼翼,不想激怒到她,若她一怒之下,真不能确定会有怎样的后果。
镜夫人收回阴阳镜道:“不错,就这么埋没了确实可惜。”她身上凌厉杀机尽去,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张东源道:“我想让你陪观中的两名牛鼻子过过招。”张东源直接说出。
镜夫人为难道:“我可打不过他们。一个才凑活,两个全无胜算。”她与两人交过手,自然知道两人修为如何。
张东源笑着道:“你可不知道他们的弱点和习惯,全靠修为比拼定然没有优势。”阳泉观中白云道长与乾元道长过招,张东源在一旁可将两人的招式看的分明,白云道长招式上尽是克制阳泉观无量尊掌的,李寻欢看过一遍后,对无量尊掌破绽更为了解,这时已经能一一道出破解之法。
张东源低声将无量尊掌上面的破绽一一说给镜夫人听,并亲身示范演习一遍,告诉镜夫人每一掌来时该如何破解,如此演示三遍,因只需要记下破敌之法,并不是学习一套功法那么繁杂,镜夫人记下并不困难。
镜夫人将每掌破法记在心上,低气顿生,在张东源一力教唆下,镜夫人总算答应去会一会镇昱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