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严卫点点头,回应道。
“这是?”采菊看向严卫身后的界回,问道。
严卫正准备回答,谁知界回一点不认生的抢先道:“鄙人姓界,单名一个回字,今年二十有五,华府人士,喜好琴棋书画,现在教院任职,至今仍为婚配,欲求贤妻一”还没说完,严卫摇摇头,有些不耐烦,自顾自的走了。采菊对界回微笑着点点头,歉意的的跟上严卫。
界回见两人走了,不得不停下来,囔囔道:,诶,你们怎么走了,我还有好多没说呢!看前面一前一后的两人,界回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觉得这两人肯定有一腿。
跟着严卫二人来到二楼,这里依然是人满为患,酒客之间推杯换盏,食客谈性正足,小哥正不停的穿梭其间,听候那些食客的差遣,看到这幅繁忙的景象,可见这里生意兴隆。
采菊上楼后没停留,径直朝后院走去,经过长长的走廊,把二人带到一间布置典雅,装饰颇具华风的房间,里面的幽兰发着幽香,荧光木制成的房梁,让房间不用灯光也亮如白昼。
界回左右扫视房间的布置,暗暗点头,这里居然让他有了和华府一样的感觉。趁界回走神的档口,采菊看了眼界回。转身意味深长的看着严卫,意思很明显:他是谁。
“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严卫低声道。
采菊点点头,也不在多问,转身出了房间,出去时还不忘转身关上房门。严卫看着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有些伤感。来到窗边,看着后面街道上星星点点的灯火,蓝色的月亮悬挂在天边,发出皎洁的月光,让黑暗明亮了不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严卫感叹道:“断魔墙上的月亮比这里的好。”
“这里的月亮比华府的好多了。可惜了。”界回说道。
“可惜?”严卫皱了下眉头,不解的问。
“可惜了这样的好的月亮,却要呆在这样的房子里。”
“不喜欢?”
“房间不错,让人睹物思情,可是不是谁都想回到以前的。”界回表情严肃,看起来是说以前的事。
“我也不喜欢这里。”
“哦!为什么?”
“没有理由。”严卫道。
“好一个没有理由。”界回嘴角轻扬,显然觉得这个理由很对他的胃口。他也不想在这上面多扯,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跟老板娘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面陷入短暂的安静,很显然严卫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沉默些许之严卫率先开口。
“帮忙可以,先说说你们怎么回事?”界回今天是铁了心想知道这两人的事,他从小好奇心就重,一件事情搞不明白就浑身难受,偏偏又遇到个油盐不进的家伙,遇到这种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严卫转过身,平静的看着界回,见界回无动于衷,叹口气道:“这事以后会跟你说,不过这件事你必须帮我。”界回见严卫不是开玩笑,也认真道:“什么事?”
“我想让半途进入启蒙殿。”
“据我所知,半途是军士之后吧?”界回道。
“对。”
“那你还要我帮什么忙?”界回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半途是军士之后,那他应该有一次进入教院的机会,那样为什么还需要他帮忙呢。
“我想让半途四岁的时候进入教院。”
“什么!”界回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想让半途四岁进入教院。”
“你疯了?让那么大的孩子进教院,你这是谋杀。而且就算我帮你,教院也绝对不会同意让一个四岁的小孩接受训练。”
“我没说让孩子训练,”严卫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让孩子在教院学习。”
“学习?”界回有点疑惑的说。
“对,学习,就是旁听。”
“现在我还不能给你答复,等我搞定了就通知你。”界回无奈道。
“谢谢。”
“不客气。其实说实话,知道你收养小五,我挺惊讶的,你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这份责任心,让我挺钦佩的。”界回坐下,把玩着桌上的玉制酒杯,随意道。
严卫听到界回夸人,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道:“你不用钦佩我,我只是在做一件自己认为可以做的事,再说,你也不是那种钦佩别人的人。”
界回把酒杯放下,认真道:“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不知当不当问?”
“你说。”
“如果我们记错,这仅仅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是。”严卫背靠窗户,意简言赅。
“既然这样,你哪来的自信我会帮你?”界回话锋转冷,有些盛气凌人。
严卫停顿了一会,道:“直觉,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界回重新拿起酒杯,笑道:“哈哈,不得不说,你胆子比我还大,不过冲着你的直觉,我们应该好好喝一杯。”
“就怕把你喝趴下。”严卫不客气道。界回摇摇头,正准备反击,门外传来敲门声。
采菊把酒菜放在桌上,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严卫走到桌边坐下,没说话。倒是界回不见外,开玩笑道:“没什么,严卫兄夸我帅,所以我正在接受他的赞美。”采菊捂嘴笑笑,没说话,给他们斟满酒,就退出房间。
酒过半巡,夜也深。严卫满身酒气的走在街上,外面的寒气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刚刚的拼酒让他的胃难受的紧,没想到界回那家伙那么能喝!
采菊跟在他身后,安静的走着,两边也是高高的墙,就像回到了多年前,只不过那时候,是严卫跟在采菊的后头,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眼前的男子应该会成为教院皇冠上的那颗明珠吧,可是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后悔也没有用,就算是去弥补,也只能是弥补,那些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感受到身后的气息,严卫想到这些年,突然有些愤怒,停下冷冷的说道:“我没事,你不用跟着我。”
“哦,”采菊停下脚步,对严卫的状态还是有些担心,但也不想让他心烦,“那……那你小心点,我先回去了。”
身后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严卫感觉身体里的力量被抽空了一样,脑袋昏沉,连忙伸手扶住墙壁,右手紧紧的抓住胸口,那里像刀绞一般的痛,让他呼吸困难。转身用背靠着墙壁蹲下来,胸部起伏跌宕,严卫想大声的嘶吼,可是嘴巴张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身体无力的蹲下,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间。
转角处,采菊看着严卫痛苦的样子,用手捂着嘴,哭的稀里哗啦。本来应该酒醉不省人事的界回,站在房梁上,看着下面的两人,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