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望了望头顶的花伞,取笑一句:“你个呆子,怎么只带了一把伞呢?你的手臂全都湿透了……咳咳……天气还冷,小心落了风寒呀!”
丹琼幼抿了下唇,没有回应。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慢悠悠的说道:“因为我想和你靠得近些。”
赤心软软的看他一眼,手中相挽的力道不禁加重,相偎的身子也贴得更紧了。
七弘台上,一双暗红星眸冷冷注视着眼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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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府。
待芊芊为新娘梳化完毕,诸礼皆成,喜宴正式开始。虽然芊芊是个名副其实的“吃婆”,但一想到今日发生的种种,心中犹有顾及,竟然还影响了食欲。三巡过后,血千筱藏于风中,趁众从未觉,偷偷凑近,轻声与她说道:“如何,你也在想方才的事情吗?”
芊芊嘟着小嘴,一脸担心的点点头,抿了一口盏中新酒,才问:“难道血兄有法子可解?”
血千筱又道:“鄙人了解那位赤心姑娘的手段,她绝不是那等会顾念旧情之人,很可能她回去之后就会火速集结兵力,趁着我们不备,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芊芊眨了眨大眼,好奇的问道:“你怎么那么了解她?”
血千筱稍稍一顿,尔后语气低落的说道:“因为鄙人亦出自魑城弘天苑。”
芊芊“啊”了一声,显然吃惊不小。血千筱又道:“这些都是后话了,以后若有机会,鄙人再详细告诉你。眼下最棘手的是的红泥生的态度,他显然已经抱定了赴死的打算,如此消积,我们必须阻止他。”
芊芊点点头,一脸诚挚的说道:“血兄真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此时花邀风往芊芊的盘子夹了一块六足羊肉,模样微醺的说道:“小芊,这肉烧的滋味极美,你快吃。”
芊芊笑嘻嘻的接过,丝毫未显露出异常,直等到花邀风又将目光撤回桌上,她才对血千筱继续说道:“不知血兄有何计划,但说无妨,芊芊一定鼎力配合。”
血千筱才道:“若鄙人没猜错的话,赤心若要对大师姐与红泥生动手,必定挑在他们落单之时,只要我们四人假装离去,再暗中保护他俩,想必定能给对手一记措手不及。”
芊芊思忖少时,随后点头说道:“此计可行。但只能由我们三人完成,绝不能让花少主掺与,否则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得罪了婆婆,只怕婆婆不会轻饶了血兄和无忆大哥的。”其实芊芊真正顾及的是,花邀风此人虽然战力不差,但行事鲁莽,他们四人此行是要暗中保护酒叔与花无常,若有他在,指不定会弄巧成拙。
芊芊话罢,血千筱也评估起花邀风在此战中的价值,尔后摇头说道:“不,婆婆早就没有置身事外的资格了,只怕拿下血虹剑只是弘天苑计划里的一部分,再之,他们就要对弓藏岛大干兵燹了。让少主掺与,只会有助于我们凝聚更强的战力。”
芊芊不解的问道:“血兄此言何意?莫非婆婆也来自弘天苑吗?”
血千筱却道:“这倒不是……此事说来也算危险重重,你可想好了,若是此时抽身,你还可全身而退,若是参与,只怕……”
芊芊拍了拍胸脯,正气凛然的说道:“且不论酒叔与我的交情,他将毕生所学传授于我,也算是我半个师父了,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好歹也是我半个父亲,我岂能坐视他的安危?”
一直久默的赤炼此时突然插道:“本尊可没有你这样脓包的后裔!”
芊芊咋舌一记,看了看赤炼,且道:“哎呀师父,我不过打个比方罢了。”
赤炼睨她一眼,再不说话。
芊芊与血午筱就此拟好主意。
约二个时辰后,众人吃完酒宴,闹罢洞房,各自微醺回房,芊芊几乎是沾床就睡,待到二更时分,她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她正疑心,门外就传来血千筱的声音:“是我,快开门。”
芊芊不敢稍怠,立马纵身而起,躺在枕边上的赤炼亦然惊醒,瞪着一对焰眸,警惕的探向门口。“吱呀”一声,芊芊才将门打开,就听血千筱笑道:“都说人之一生最值得庆贺的两件大事,一是洞房花烛,二是金榜提名,可没想到他俩竟然打算趁着洞房之夜暗中逃跑。”
芊芊急了,立马说道:“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呀,快去追吧!”
血千筱却道:“唉,不必急。鄙人早已在他们门窗下施下咒阵,他们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芊芊轻轻一笑,赞道一句:“原来血兄早有准备!”
血千筱再道:“我去叫醒无忆,你去找少主,我们也得启程了。”
芊芊点点头,留下一个爽利的“好”字,便就直奔花无常房间。
四人一齐追了大约茶盏的功夫,才追上那一对的踪迹,害怕会被他们发现,此后路上,两方一直保持着大约一里路程,如此跟踪了三日,最终来到一处荒芜人烟的深山。
连日赶路,芊芊早已体力透支,神困力乏。见他们终于停下脚步,她马上对血千筱说道:“血兄,对不住,我着实是扛不住了。”
血千筱望了望她那双熬红的莲眼,心内愧疚一记,连忙说道:“你才学成御风术,便要你赶这么长的路,着实是苦了你了。快去歇歇吧。”
旁的花邀风自告奉勇的说道:“让我去陪着她吧。万一突遇对手偷袭,她没人提醒,岂不糟糕?”
血千筱暗想,就算芊芊睡死,也还有赤炼在旁保护,哪里就轮得到他来操心了。不过瞧他待芊芊一片热忱,他又不是个不明事理的,自然就没有阻拦。
待二人撤到一旁休息,花无忆突然开口问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向你求证。”
血千筱答道:“你想知道什么?”
花无忆冷冷的看他一眼,且说:“你可知道小师妹的去向?我在岛上寻了她许久,都找不见她。”
血千筱轻咳一声,没敢实话实说,只说:“或许是逃了吧?你问过婆婆了吗?婆婆总该知道吧?”
花无忆似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只道:“哦,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