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却又辩道:“长老三思,公主除了我以外,何曾还害过别人?……我想公主与我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使她对我心存恨意,她才会想要加害我的。绝不能因我一人,而毁了我们整个村的希望啊。”
教习长老一时怒气难噎,睁圆了眼,大声骂道:“你简直就是‘东郭先生’!”
芊芊脸口一挺,不甘示弱的还击道:“但公主不是狡猾无人性的‘中山狼’呀!再说了,中山狼再狡猾,最终还不是被人给治服了?我一向福大命大,就连今日的毒都可以躲过,以后只要加倍小心,不就没事了吗?”
教习长老摇摇头,脸色已气得铁青,芊芊心潮微动,续又求道:“长老,我芊芊只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小妖,但公主是公主,退一万步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不也常常教导我们应该待主忠贞不二吗?”
教习长老恨道:“愚昧!这是两回事!”
芊芊却偏说:“不,这就是一回事!守护圣君是谓忠诚,对一时迷茫的圣君保持耐心同样也是忠诚,公主本性不坏,兴许只是一时心智蒙尘,才做出错误的决断,我们应该给她一个反省的机会。再说了,我也没那么傻,若将来公主仍旧时时处处的想要加害我,我大不了一走了之,不就两全其美的了吗?”
教习长老冷眼凝她半晌,表情似愤非愤,目光暗藏撄锋,看得芊芊心里直觉发毛。须臾,他将手一背,只留下一句:“我只会让该离开的人离开。”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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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弘天院。
弘业率众出征弓藏岛虽是无功而返,但城主顾念到不战城那方并无怪罪,便也就宽恕了此行的失利。
原本欺世已作好打算要在中途逃走,后来看见焰舞一路上都对自己嘘寒问暖,便转变了心思,打算顺水推舟,借她之手来救好自己身上的内伤。时至如今,他都想不明白,凭自己的不世修为怎会输在一个糟老太婆的手中?
到了弘天苑后,焰舞直接将欺世背回自己的寝院。
这欺世有一项本事,就是能在盗取他人身份、面容的同时,掌握那人生前的所有记忆,这亦是他几千年来从未失过手的缘由,所以在迈入正门之前,他已然发现,此处并非是朱翩翩的居所。
抿了记唇,他捏着嗓子问道:“姐姐,你怎么把我送到这儿来了?”
焰舞却道:“傻妹妹,你身受重伤,我怎么放心让你独处,这几日我们就同吃同睡吧。刚好你的新姐夫前几天没了,谁也不会碍着我们。”
欺世拥有朱翩翩生前的记忆,自然也就知道焰舞有“取交合之道,采阳补功”的恶习,心中好不恶心,连忙拒绝:“何必劳烦姐姐大驾,我苑中也有许多侍婢,她们会照顾好我的。”
焰舞将他放到了自己榻上,轻喘了两口气,笑意盈盈的说道:“唉,那些粗手粗脚的丫环与我怎可比得?我这里有灵丹妙药无数,你若犯病,我随时可治,也省下我来回麻烦。”正此时,一队丫环鱼贯而入,焰舞瞧了瞧她们,当即吩咐:“你们去朱妹妹那儿一趟,为她收拾些日常衣裳过来,这几日朱妹妹得先暂住在此养伤,全都不得怠慢,听明白了吗?”弘天苑别院甚多,四使的居住是除苑主居所以外最华贵的地方,光从这些小丫环身上的穿戴用度便可见一斑。听到焰舞的吩咐,那些丫环忙将身福下,乖巧的应答:“是,奴婢知道。”
欺世见自己退路已断,便思道,也罢,焰舞既待“他”一片热忱,定会仔细替他疗伤,他何不留下,坐收渔翁之利?既思定,他便不再推辞,立马说道:“好啊,那就有劳姐姐了。”
焰舞接过丫环递来的一碗茶,分花拂柳的走来,坐到了他身旁,微微笑开,且道:“不必客套,来,这里有茶一碗,行路许久,你想必渴了,快喝了吧?”
欺世学着朱翩翩的样子,极乖巧的“唉”了一声,随后接过那个茶杯,小口啜饮起来。他刚喝完,焰舞就体贴的接过茶杯,只在递交的一霎那,焰舞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他的手背,挠得他心头一痒,再抬眼看她时,他心头突然生出一丝异常的感觉。
焰舞却是一派浑然不觉的样子,见“她”突然看着自己,还十分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妹妹?”
欺世尴尬一记,连忙摇头答道:“此回翩翩差点丧命,多谢姐姐及时搭救。”
焰舞噗的一声笑开,却说道:“好像谁曾说过‘你可以不必报答’似的?呵呵,你等着,今日你欠我的这条命,我可是会铭记在心,将来你指定跑不掉。”
欺世只当她在说笑,连连点头应之:“那是自然的。”
如此欺世便就心安理得的在此住下。将至日落时分,他因服了药,先行昏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簇灯花飞入他的眼界,他心中一凛,警惕的将眼睁开,却撞见焰舞站在灯前松解裙衫,吓得他连忙大喊:“姐姐!你……”
焰舞回头瞟了他一解,脸上妆花未退,犹是满脸风情,看得欺世不禁心尖一颤。狂咽一记口水,他暗暗思量:“这女人简直是个尤物啊!……唉!我在想什么呢!”
她轻撩了撩青丝,冲他哝哝笑道:“怎么着,是不是姐姐把你吵醒了?”
欺世连忙用朱翩翩的口气说道:“可不是,这么晚了,姐姐怎么还没睡呀?”
焰舞捂着嘴轻噎一笑,珑玲脸庞娇艳媲花,看得欺世又暗暗心折一记。她再说道:“方才少主有事找我商量,我才回来晚了。”
欺世又问:“那你来这儿做什么?”
焰舞绣眉一挑,语气稀罕的问道:“当然是来睡觉的呀!”
“睡觉?”欺世迷糊一记,再道:“莫非姐姐今夜打算跟我一起睡?”
说这话时,焰舞正好将内衫的束带松开,如雪一般的白绫衣顺着她如雪一般白的瓷肌滑溜而下,半点也未涩滞,足证其肌肤是何等幼滑细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