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相信睿王?听表姐说,睿王府现在还没有正妃,侧妃任氏一家独大。”沁雪以前并不知哥哥与睿王的关联,所以也没有更多的了解睿王府的情况。
“我并不认识他,所以谈不上信任与否。”王泽淡声回答。
“既然如此,哥哥何不干脆不认他了,咱们在湖州待着,也很好啊。”沁雪本心并不想让哥哥认回睿王府,这样一来,对外总归不是一家人了,不开心。
“傻瓜,你可知菊香、凝珠背后的主子是谁?”
“莫不是睿王府的人?”
“是,准确的说,应该是睿王府的任侧妃。她早在我四岁时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当年我被发现在后花园里高烧不止,就是她使的手段,那白氏也只是被利用了而已。”想起当年事,王泽心中也升起恨意。
“任侧妃?哥哥可确定?”沁雪惊讶。
“我也是最近才推测出的。当年白氏临死前,程嬷嬷曾去送了她一程,白氏曾满含恨意地说她背后有人,而且永远不会告诉我们,要让我们一直生活在恐惧当中。我以前只是一痴傻之人,与任何人都无碍的,可是竟还有人将菊香安插在我身边多年,如此用尽心机,我只能想到睿王府的后宅妇人。这几年任侧妃在睿王府一家独大,想来她有最大的嫌疑。当然,也不排除睿王的其他女人。”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除去哥哥呢?”
王泽闻言怔了一下,缓缓地说道:“程嬷嬷曾说,睿王对母亲的感情极深,当年,曾数次夜入锦绣院,极力劝说母亲死遁离开安国公府。想来有人揣测出睿王的心意,由爱生恨,自然不愿意轻易让我死去,只有我如同傻子一般的活着,才能时时地折磨母亲,或许,也可以折磨睿王。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我们势弱,他们势强。雪儿,你要知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哥哥只能借助睿王的手,找到她,然后想办法与之抗衡。”
沁雪看着哥哥攥得发白的拳头,心中懊恼得不行,明明已经极力避免提到母亲与睿王当年的旧事了,没想到还是引得哥哥难堪了。
“嗯,我知道了。哥哥你近日挑选些人,我将那本功法再抄写一遍,交给他们。”
“好。”应了一声后,王泽就不再说话了。
沁雪十分理解哥哥的心情,当年的事情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桩丑事。联想到哥哥提到的便宜爹对他的态度,猜测到,程氏当年应该也不全是被迫的,不然哥哥不会如此介怀。
后来沁雪特意找来表姐细细打听睿王府的情况,才知道睿王府的后宅也极为热闹,虽然没有正妃,但是有两位侧妃,程表姐与任氏。原本程氏还是很受宠的,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就突然失宠了,与此同时,任氏却获得了睿王的信任,逐步掌控住了睿王府后院,对其他妾氏多加打压。任氏育有二子一女,大郞刘奕琉、六郞刘奕瑺和大姑娘刘绣琬。程氏育有一子一女,玖哥儿是三郎,原名刘奕玖,程珍儿原名刘绣珍,是府中二姑娘。
睿王府还两位庶妃佟氏和杨氏,佟氏育有一子四郎刘奕琮,杨氏育有一女三姑娘刘绣琼。还有抬了房的四位妾侍,和通房好几位。
在睿王府中,要说任氏是得到了睿王的信任的话,那么庶妃佟氏就是极得睿王的宠爱,连带子着四郎都成为睿王最喜欢的儿子。
沁雪听完内心很是不屑,还以为这位睿王对自家娘亲多么情深意重呢,还不是一头种马啊?不算上哥哥,都有五子四女了,可真能生。府里女人也真不少,还好当年娘亲没有糊涂跟着他离开,不然还不知道如今是怎样的境遇呢,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如此看来,这幕后之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任氏和佟氏了,一个掌权一个受宠,都是厉害人物,不然也不可能在那样复杂的后宅中生存下来。
除夕夜谈话后,王泽就直接将凝珠关到了柴房里审讯,却什么都问不出,只好派了四人轮流看守,希望会有人能来救她,这样可以找出更多关于幕后之人的线索。谁知,两日后,凝珠就被发现中毒死于柴房,线索就此断了。
听到这个消息,沁雪越发觉得这个幕后之人可怕,能够不知不觉地将凝珠毒死,手段如此狠辣,心思如此歹毒,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生害怕。
自此沁雪更加努力地修炼。
这日午后,墨渊居的书房里,王泽静静地坐在桌案后面,手指轻敲桌面,气势全开。
眼前的任安垂首而立,书房中也没人说话,只有王泽敲击桌面的“笃笃”声,每一下都仿佛敲打在了任安的心上。
任安是侍卫出身,经常跟随主家走南闯北,也是见过许多市面的,但是从来没有人像大少爷一样给自己如此强烈的压迫感,仿佛周围的空气都静滞不动了。这通身的气势,很难让人想到会是从一位十五岁的玉面郎君身上发出,这让任安极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