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之中,一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少年正在树林当中来来回回的穿梭,身手矫健敏捷,身后还有一头红色斑纹的豹子在不停的追赶着。
这灰头土脸的少年自是柳墓瓷了,此时他脸上露出无奈之意,朝后冲着那烈云豹喊到,“你都追了我大半个月了!也可以了吧!不就是顺了你一滴精血吗!”而后又呢喃,“才一滴就被追杀大半个月,也真是不值得,早知道就多拿几滴了!”
而回答他的自是烈云豹的吼叫,以及越来越猛的追势,逼得他赶紧又加快了几分速度,朝前不断狂奔而去。
追逐之下,不知不觉间一人一兽又到了最初相斗的地方,这地方烈云豹可是熟的很,几个跳跃之间已是步步逼近,而柳墓瓷情急之下只好朝着烈云豹挥出一掌。
烈云豹似是没有料到柳墓瓷会反击,虽赶忙闪躲却也没有躲过这一掌,使得它半边的身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柳墓瓷收回手掌,看见烈云豹的伤势,不禁惊叹,他一直在练开荒掌,半个月来已经达到第二阶,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发挥,今天这一掌总算让他见识了这开荒掌的厉害了,内心不免有点欣喜。
但随之而来的是烈云豹惊天动地的吼叫声,仿佛在表达着你这小杂碎居然也能伤我之意。它的一双眼睛睁得硕大,用更加凶狠的姿态紧盯着柳墓瓷,张开血盆大口又怒吼一声,露出锋利尖锐的牙齿冲出去。
柳墓瓷见到情况不对拔腿就跑,虽然他现在的确是实力大进,但能不能打赢还很难说,所以柳墓瓷不打算去冒这个险,也没有必要。
柳墓瓷三下两下就跳进草丛里,这半个月的被追之旅已经让他能自如的在草丛中隐匿身形了,所以还是有可能会被发现,但总比一直被追着跑来得强。
这一次,上天果然没有庇护他,烈云豹很快就发现他的踪迹了,柳墓瓷为了得到更多时间逃跑,朝着它的脚步又是轰出一掌,烈云豹也没有闪躲开来,一条腿弯折下去。
“这下你就追不上我了!”柳墓瓷得意一笑,赶紧逃开,只留下身后烈云豹在嘶吼。
柳墓瓷在树林里又到处窜了几下,只听见烈云豹愤怒的吼叫声,但却没有感觉到身后有动物在追赶,于是他停了下来,身后果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只听见烈云豹还在吼叫。
这时候柳墓瓷本应该赶紧加快脚步离开这个地方,从此逃离烈云豹的追捕,但柳墓瓷忽然间又转念一想,这都相处了大半个月了,好歹也有点情感在里边,就算烈云豹被他打得腿伤了也不至于动弹不得,应当是出现了什么危机,所以他决定还是去看看。
朝着回去的路,柳墓瓷几个穿梭就到了烈云豹洞穴附近。
“你说我们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好,一来就看到这头畜生被人家打伤了!真是便宜我们了。”
柳墓瓷听见声音之后就隐藏在了草丛里边,从缝隙之中偷偷看着。
几个凶猛壮汉正围着那头烈云豹争先恐后的出手,不远处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身形让柳墓瓷有点眼熟,再定睛一看,居然是张达!
“你们几个给我快点!我今日一定要得到那头幼崽!”张达站在那边,趾高气昂的指使着这几个壮汉,面上还是悠哉悠哉的。
那几名壮汉听见之后,下手就更加狠了,打得烈云豹匍伏在地上,身上鲜血淋漓,地上都沾满了它的血,殷红无比。
柳墓瓷看着这一幕,不知该不该上前去救它,而后又望了一眼,正巧又看到了烈云豹的眼睛,它似乎发现他了,硕大的瞳孔里边充斥着乞求,柳墓瓷于是只好咬咬牙,准备上前相救。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柳墓瓷不出声音的悄悄绕到张达旁边的草丛里边躲藏,等着他再一次下达号令将注意力完全放在烈云豹身上的时候,柳墓瓷刷的一下冲出草丛,速度极快的来到张达身边,一手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而根本没有防备来不及闪躲的张达已经被吓懵了,呆呆不知言语。
“停下!”柳墓瓷朝着那几个壮汉喊到。
壮汉们听见陌生的声音,都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一同望去,看见自己的主子被人挟持着,自是准备冲上前来救人。
“都别动!不然我掐死他!”柳墓瓷的手又用上几分力,使得张达一阵咳嗽,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张达一听这声音,回想了一下后,“柳……柳墓瓷!”
“你!你快放手!咳……!大胆!你居然敢这么对我!咳咳……”张达被柳墓瓷掐着脖子,话都说不太顺畅,却依旧嚣张得很。
“别说话!不然我掐死你!”手上的力气又重了几分,才使得张达不再言语。
而这时候,趁着壮汉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张达身上,烈云豹一跃而起,压在了其中两个人的身上,而后伸出獠牙,一口下去,两个人的动脉瞬间被咬破,整个人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
而还剩下两个壮汉呆楞的看着发生的一切,然而赶紧回神拿着武器就冲上前来,烈云豹张开嘴叼住了其中一个,而后一甩头,将另外一个撞了出去,正巧撞到了树,喷出一大口血。而在烈云豹嘴里的那一个也被咬成了两截,血淋淋的。
柳墓瓷见此,于是放开张达,瞬间转移到了烈云豹的身边,盯着张达,毕竟他也不能真的杀了他,不然他也许会面临张家的追捕了,而烈云豹也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嘴里还有着方才那个人的肉,面目骇人。
“主……主子!我们还要继续吗?”那个被撞出去的人踉踉跄跄的走到张达身边,恐惧的看着烈云豹,犹豫不决,不敢上前。
“继续什么!赶紧走啊!”张达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壮汉,之后便闪身离开。他没有把握能够赢了烈云豹,自是不会去冒生命危险。
柳墓瓷见他们离开总算松了一口气,而身边的烈云豹也是一下瘫倒在地上,它在先前已经被打得伤痕累累了,刚刚那几下只是用最后的力气去反击,现在自然是撑不住了。
柳墓瓷上前蹲在它身边,摸了摸它的皮毛,粘了一手血,“对不起啊,早知道刚刚就不打你了。”
烈云豹嗷呜嗷呜的叫着,似是在回应,然后把头转向洞口处,一直望着,而后又看向柳墓瓷,带着点恳切。
柳墓瓷有点茫然,而后忽然想起张达的话,于是起身走进洞穴。
洞穴里昏暗阴冷,还算挺大,再往里些走,柳墓瓷看见一只红色斑纹的小豹子还在地上睡着,时不时动一下,嘴里咕噜咕噜的。
柳墓瓷将这小豹子抱起来,小豹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睛带着好奇的看着他,尚还是天真无邪的模样。
将它抱出洞外,放到烈云豹的身边,烈云豹艰难的用头蹭了蹭小豹子,而小豹子也温顺的回应着。
柳墓瓷总算知道之前来要精血时打到洞穴为何这烈云豹这么紧张了,原来是自己的小崽子在里边。
过了半晌,烈云豹朝着柳墓瓷嗷呜了几声,柳墓瓷尚未明白什么意思,而后又见它朝着拿小豹子嗷呜了一声,声音婉转,小豹子也叫得凄凉。
烈云豹嗷呜完之后头便慢慢的倒了下去,整个身子没有了动作,它身上外边毛皮的血已经僵硬了。
那小豹子又蹭了蹭烈云豹的尸体,之后缓缓的走到柳墓瓷的旁边,冲着它叫着,柳墓瓷竟从中感到了凄凉之意。想来是那只烈云豹嘱咐了什么。
柳墓瓷望了一眼烈云豹的尸体,蹲下抱起小豹子,再驻足了几分钟,抬脚离去,怀中的小豹子则一直冲着烈云豹嗷叫。
森林内,声音婉转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