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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喂鱼

雨后清晨,放晴后的天空中朝阳慢慢升起,霞光透过草屋的空隙照在李诚脸上,唤醒了沉睡中的李诚。

他使劲搓了搓僵硬的脸颊,伸了伸懒腰,庆幸又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

河边传来两个女子交谈的声音,李诚一阵激动,在这片大山里转悠了几天,终于碰到可以问路的人了。

李诚凝神倾听了一会两位女子的谈话,又是一阵迷惑,他没有听懂她们在交流什么,两个女子说话又急又快,说的好似某种方言。

李诚小心翼翼爬出草屋,从石头后向河边望去,两位美丽年轻的少女映入眼帘。

身材娇小的那位少女像极了古装剧中的小丫鬟,只见她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青布衣衫,头发上挽着两个大纂儿;鹅蛋脸儿虽然还稍显稚嫩,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再配上淡淡的眉毛和挺翘的鼻梁,看起来还是俏丽无比!

另一位少女大长腿夺人眼目,细腰翘臀,胸部鼓鼓囊囊,让高挑的身材看起来不至于纤瘦;小小的脸庞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漆黑的眸子就如旁边的河水一般清澈,只是眼瞳中却仿佛带着淡淡的忧伤,惹人怜爱。她穿着一身绿色的衣裤,头上戴着绣着银丝的小帽,帽边上还擦着几根五颜六色的羽毛,奇怪的是腰间还挂着一把长剑,整个人看起来英姿勃发。

这般原生态的美女当真少见,让见多了人造美女的李诚眼前一亮,他露出笑脸,上前招招手,打了个招呼,“两位美女,早晨好啊!”

“鬼啊,小姐,鬼啊!”身材娇小的少女看见李城,一阵尖叫!这句话李诚倒是听懂了,她们说的好似南方战友说的客家话,不过自己怎么成了“鬼”了?

长腿美女看到李诚,嗖一声抽出长剑,安慰旁边的少女,“阿梅别怕,白天哪会有鬼!”俏目一瞪,又对着李诚道:“你是什么人?”尽管语气严厉,可声音却软绵绵的,说不出的动听。

那阿梅抓着长腿美女的衣襟,怯怯的说道:“小姐,你看他长那么高,那么壮,脑袋上还光光的,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的,衣服也是白白的,不是鬼是啥啊?”

李诚听她说的有趣,哈哈一笑,对着阿梅柔说道:“小美女,我不是鬼,我是特种兵,这衣服是我们的特种服,脸上是油彩,还没来得及擦干净!麻烦问你们,这里是哪里?”

“你连客家话都不会说,肯定不是我们霞儿岭的人,口花花的登徒子!特种兵,没听说过有姓‘特’的,赶紧说,你是干什么的?不说实话,小心对你不客气!”长腿美女用长剑一指李诚,凶巴巴说道。

李诚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成了登徒子,叫声美女就是口花花了,要是叫你小姐是不是宝剑就刺过来了?他心中暗自腹诽,表面上赶紧放低姿态,解释道:“我是特种兵,名字不是特种兵,我叫李诚,只是想跟你们问下路,我要回部队,霞儿岭是什么地方?我也没听说过呢,离这最近的县、市是哪个?”

“什么县、市啊?这里是广西贵县霞儿岭。”阿梅看这个“鬼”老老实实,惊惧之心渐去,抢着说道。

李诚闻言心头一震,喃喃自语:“广西,我怎么会到了广西?”几乎是下意识的又问阿梅:“现在是哪一年?”

“道光29年啊!”阿梅好像还不确定,拽了拽长腿美女的衣襟道:“小姐,今年是道光29年吧?我好像听樊寨主说过。”

李诚心头的迷惑终于解开了,想过的多种可能,最不可能发生一种发生了,“穿越,啊!真有这回事啊!”他大吼一声,忍着因为热血上涌而引起的大脑眩晕,跑到河边,蹲下来捧起河水浇在热血上涌的脑袋上!

阿梅被李诚的大吼吓了一跳,又钻到长腿美女的身后,“小姐,他不是鬼,又疯了!”长腿美女并没有害怕,只是也有点疑惑李诚的举止,她还是举着长剑对着蹲在河边的李诚。

“道光,广西,洪秀全,太平天国,自己去哪里?跟着太平天国混肯定没前途,去北京给道光卖命?找曾国藩?实在是不喜欢满清,自己也不会八股文,他们也不会看上自己吧!跟洪秀全学造反,当个山大王,手雷自己会用,可不会造……”无数个念头在心里翻滚,李诚也没能想到能做什么。

“算了,还是去自己醒来的地方,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把自己弄来这里的,能不能再回去?”李诚站起来擦干脸上的水滴,学着电视剧中的古人模样,拱了拱手,对着长腿美女道:“两位小姐,打扰了,我走了,山里不安全,你们自己小心。”李诚转身欲往河的上游。

此时的李诚已经洗去脸上的油彩,尽管脸上没有了笑容,但相由心生,端正的国字脸看起来怎么也不像坏人。见他想走,长腿美女放松下来,把长剑插回剑鞘,说道“等等,你到底是什么人?往上走就是我们的山寨,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李诚刚要回答,树林中传来一阵喊声,“大小姐,什么人在此喧哗?我们的陷阱刚做好,惊走了大虫,要他好看!”

随着喊话的声音,树林里蹿出四个精悍的汉子和一个半大小子,半大小子背着弓箭,三个人拿着木头杆的长枪,为首的那人拿着一杆比自己还高的钢叉,尽管是早晨,他也光着上身,只蹬着一双草鞋,穿着一条裤子,瞪着圆圆的眼睛,盯着李诚,对着长腿美女瓮声瓮气的问道:“大小姐,这个大个子什么来头”?

“肖叔,他忽然从石头后边出来的,说叫李诚,还不知道干啥的,不是咱客家人。”长腿美女答道。

听长腿美女说李诚不是客家人,几个汉子围了过来,半大小子张弓搭箭,对准了李诚,那肖叔对准了李诚道:“没头发、辫子,你是那拜什么帝教的?寨主就是用了你们的妖法,肩膀才好不了。”又对着那长腿美女说道:“这小子不带家伙还敢往这山里来,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让阿浩捆了他带去寨子慢慢问?”

听着肖叔这么说,阿浩放下手中的长枪,解下盘在身上的绳子,往李诚身边凑去。

李诚后退几步,背倚巨石,对众人摆摆手,说道:“等等,听我说,我虽然不是客家人,但我是中原人,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

“谁和你是一家人,先让爷爷把你捆起来,查清楚你的身份,没问题会放你的,再咧咧,宰了你丢河里喂鱼!”阿浩对着李诚喊道。

“真野蛮!”李诚俯下身子,又对那拿着弓箭的半大小子喊道:“用私刑是犯法的,想打架吗?有种放下弓箭,咱俩单挑!单挑懂吧?你赢了我跟你们走。”

那半大小子下意识的垂下了弓箭,“单挑就单挑,谁怕你!”

就在半大小子垂下弓箭的瞬间,李诚动了,只一个箭步,蹿到了阿浩和肖叔的中间,双手一探,抓住了两人的手腕,用力往怀里一带。肖叔和阿浩没想到李诚在没有兵器,己方人数大占优势的情况下还敢先动手,两人被抓住手腕的瞬间努力的挥动胳膊,试图甩开李诚的双手,但感觉到一股大力涌来,两人不自觉的双脚离地,径自往李诚怀里飞去,李诚曲起胳膊肘,“砰、砰”两声,好似两人自动冲上去,李诚重重的肘击在两人太阳穴上,肖叔和阿浩头晕目眩,软软地倒在地上。

半大小子的弓弦还没拉开,李诚又来到他跟前,虽是简单的一个直拳,却如一颗流星,打在半大小子的横膈膜上,“呃”,半大小子抱着肚子,痛苦的弯下腰。李诚抄起掉落的弓,拽下弓弦,套在半大小子的脖子上,手上用力,拉着半大小子退回到巨石边。

“小正太,打架的时候怎么能愣神呢?上当了吧。”李诚嘿嘿笑着,在半大小子耳边说道。

“你卑鄙,呃,你说要单挑的,呃。”被弓弦紧紧的勒住脖子,半大小子强忍住肚子的疼痛,用双手抓着弓弦,努力的呼吸!

“没错啊,单挑啊,哥单挑你们一群,这还卑鄙啊,省点力气,别说话!”李诚继续教育着半大小子,又对着愣在那里,还傻站着的两个人说:“拉着地上的人退后,退后一百步,我数三声,不开始走,我就把这小子勒死,丢河里喂鱼!”

两人显然没想到会成这样的局面,举着长枪,对着半大小子身后的李诚,一时不知道该上去救人,还是按照对方说的,拉走地上的两个人退后,两人扶起地上的肖叔、阿浩,回头望向长腿美女。

“卑鄙小人,我才不怕死,樊家堡没有怕死的男儿,你勒死我吧,阿姐会给我报仇的!”半大小子兀自在喋喋不休,“崩”一声,李诚在他光光的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找揍,俘虏最好别说话,你阿姐没教你?”

长腿美女打掉阿梅抓着自己衣襟的小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拔出长剑,款款走了过来,用那软绵绵的声音说道:“放开我阿弟,我给你一个机会,单挑,打赢了我,我们放你走,你敢伤我阿弟,我们不死不休!”

“小姐,你这细胳膊细腿,怎么和你打,打伤你怎么办?就算不伤到你,伤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打了一架,李诚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痞气又发作,开始胡言乱语:“我真的只是想问个路啊,这么可爱的小正太,我怎么舍的勒死他,吓唬你们呢!”李诚话虽这样说,缠在半大小子脖子上的绳子却没有放松。

长腿美女垂下长剑,没理会李诚的胡言乱语,对着李诚正色道:“那你就放了我阿弟,你想去哪里,我告诉你道路。”

李诚瞅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四个人,说道:“小姐,我相信你,可这四位大哥这么瞪着我,我担心我放开你阿弟,他们又冲上来捆我。商量一下,按照我刚才说的,你们退后一点,我问你阿弟几句话,他回答完我马上放了他,我发誓!”

“混蛋!我们大小姐从来都是说话算话,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耻吗?”清醒过来的肖叔恨恨喊道。

长腿美女制止了还想骂人的肖叔,“好,我也信你,肖叔,你们后退。”

肖叔四人无奈转身往后走去。

长腿美女又对着半大小子说道:“阿弟,一会这位李家大哥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李家大哥看起来也不像歹人,问完你话会放了你的。”

“李家大哥,”李诚默念一声,正色对着长腿美女道:“就凭你这句李家大哥,问完话我肯定会放了你阿弟的。”

长腿美女听李诚说完,转身领着阿梅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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