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上轻纱遮面,锦衣步行至前院,越靠近,越是热闹非凡。今天来参加哥哥婚礼的,除了父亲往日旧部,便是朝中权贵,也不乏王亲国戚。
“小姐,将军说要是您乏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丫鬟见她到来,立刻上前传话。
“嗯,知道了。”没有多说什么,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么多人的场合,酒气熏天,吵吵闹闹的,看着也头疼。
揉着眉心,今天一大早起来,忙忙叨叨到现在,好不容易得了****令可以回房休息了,她恨不得立刻趴到床上躺下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看着别人的婚礼,锦衣却是心中溢出阵阵酸楚。
十年了,这十年来,她用力让自己忘记,让自己不要再去想,就当作是一场梦。
可是,真的就只是一场梦吗?
啪啪啪……身后响起几下掌声,锦衣立刻警戒地回头去看。一袭杏黄蟒袍的华衣少年正笑看着自己,这不禁让锦衣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松下了防备,问道:“公子为何拍手吓人?”
“听闻小姐刚刚念着的词,觉得甚好。可是这种感觉,不应该是小姐所有啊。”他负手于身后,一步步走向锦衣。
锦衣连忙后退,却是抵在了假山石上。“公子,请自重。”
他正要说什么,可是远处传来呼唤之声,“殿下,太子殿下……”
千雪伤面色一怔,赶紧往后退开几步,然后对锦衣玩味一笑,大步离开了。
“神经病!”看着这莫名其妙的家伙,锦衣擦擦额头上的虚汗,刚刚还以为……面纱呢?
脸上的面纱不知道现在去了何处,锦衣心里大呼不好!
飞身跃起,她不敢在此地停留半刻,只想赶紧回到房间。
脱下繁复的纱裙,‘叮’地一声,从怀里掉下一物,和地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锦衣低头一看,是一片金色的叶子。拾起来放在手中,那叶子做工精细,连叶脉都清晰可见。
可是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身上的呢?
脑中嗡嗡直响,刚刚,一定是刚刚那个神经病!可是,他为什么要将这个放到自己身上呢?
把玩着手中的叶子,看了几眼,将它丢到枕旁。继续褪下衣裙,换上雪缎中衣。
双手枕在脑后,也不知道师兄现在怎么样了。算算日子,也应该差不多了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派人来接自己呢?
睡不着,心里特别的烦躁。现在的感觉和刚刚听闻要下山的时候一样,这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她穿上鞋,踱步到窗边,一把将窗户推开。深蓝的夜空中挂着一弯苍白的月,月光顿时倾泄入室,撒在锦衣身上,映衬着雪缎,发出朦朦胧胧的柔光。夜色渐深,风冷如刀,她拢了拢前襟,冷风让她头脑清醒了几分,可是却不愿意将窗户关上。
暗处,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她,她看起来美丽的如昙花乍现,圣洁的若云海雪峰,给人带来一种不真实的飘逸感,似乎她下一刻便能随风飞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