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兰没有跟着法郎克去他办公室,而是跟着新同事崔将军回到了她未来的办公地点。
“哇!好——有意思的房间喔!”本来想说好袖珍的办公室,但又怕崔律师多心。因为一个律师在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地位,看他的办公室就可窥见一斑。
也就几平米的小空间里,摆放着两张枣红色办公桌,配备着大班椅。桌上都摆放着电脑、电话。如此狭小的空间,竟然还贴着墙壁置装了一个书柜还是档案柜。
“呐,这边是我的地盘,不过你可以重新选择坐哪边。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崔将军吊儿郎当的一条手臂搭在琨兰的肩上,暧昧的在她耳边说。
“我这个新来的怎么能夺人之好呢,所以,毫无疑问是坐那边了。”琨兰一个转身,巧妙的挣脱掉那条散发着男性气息的手臂,跑到大班椅上一屁股坐下,还转了两圈。嗯,舒服。
崔将军识趣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隔着两张办公桌,再次打量着眼前的美人胚子,嬉皮笑脸的问,“让我猜猜,你是做哪种案子的lawyer。”
“噢——那你猜猜,猜对有奖噢。”
“嗯,从你的外表来看呢,那些强悍的案子就免了。刑事?不像。你呀,遇到那些杀人放火的嫌疑犯非得吓得屁滚尿流不可。那么——民事?哎,对了,我猜对了奖励我什么?不会是一个——香艳火辣辣的吻吧?”
“臭小子!”琨兰抓起桌上的便利贴准确无误的砸在对面的痞子身上,打得对方“哇哇”只叫。
“看来本人判断有误,你怎么可能是个温柔的女人呢?到底什么奖励呀?”
崔将军摸着鼻尖,皱起眉头,这丫头也太狠了点,玩笑都开不起。琨兰“咯咯”的笑起来,看来此人惧怕暴力。
“请你吃午饭,如何?”
一听到有人请吃饭,而且还是和一位大美人共进午餐,崔将军整个人又恢复了原先的精神,“不许反悔哦。”
“嗯。”琨兰点点头,笑眯眯的趴在桌上静待他将如何猜测,看来,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有趣的。
崔将军斜撑在桌上,打量着斜趴着的琨兰,过了会儿,喜滋滋的拍手道,“我知道了,行政案。或者还有民事方面的。对不?”
琨兰摆手,“不对。再给你一次机会。猜不中,你请我吃饭,今天中午。”
“好!我喜欢这样的挑战,横竖咱今儿个得共进午餐了。”
崔将军“蹭”的从大班椅上跳起来叫好,他转悠到琨兰的办公桌前,不客气的坐在桌边,左思右想,“不会是经济案吧,老天?”
“Verygood!就是经济案。而且我只做经济,还得是有标的起始价的。”琨兰笑着竖起大拇指,这小子还不算太笨,三次就猜中了。
“真的吗?”
崔将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如花似玉的美人竟然成天跟一堆数字打交道?
“收拾好了吗?”法郎克门也不敲,推门而入。
法郎克突然闯进来,好像第三者一般插入其中,令好兴致的崔将军有点无措,他跳下桌子,淡淡道,“我每天都在打扫这个鸟窝,哪里还会有尘土。”
“怎么,不满意这个鸟窝呀?不过,你要是想找一片宽阔又明亮的办公场所,倒是不难,楼顶不是空着几百平米吗?那里每天有阳光普照,说不定,你会爱上天天沐浴在阳光里办案呢,天天补钙,大脑一聪明了,这许兴还会提高你的胜诉率呢!哈哈哈!”法郎克拍拍崔将军的后背,无不嘲讽道。
“哈哈哈…”
琨兰笑的都直不起腰了,这法郎克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去你的!”
被崔将军甩开,法郎克也忍不住笑起来,扭头问琨兰,“对了,你的东西何时去拿呀?等一下我要出去。”
“哦,这就去拿,呵呵,法郎克,你也蛮会损人的嘛。”
拿东西,之前不是听法郎克说东西在抽屉里吗?会是什么呢?崔将军又来劲了,他神秘兮兮的笑道,“法郎克,让我猜猜,你帮人家保管着何物。”
“好哇,你猜猜看。”法郎克推推眼镜,双手插在腰间,他不就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换个方式也想知道。
“猜对了我请你吃饭。”琨兰在一旁加油。
“好咧!小妞。我想,首先,得让在下了解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比如说…比方说,你们是情侣的话——”说着贼眉贼眼的观望着两人的反应,不想,一记脑瓜嘣从法郎克的手指间敲在崔将军的头上。
“不就想知道我和她什么关系吗?开门见山的问问不就知道了。我们之间是——”法郎克摊开双手假意怒意十足,不料,刚想解释给他听,却被琨兰跑上前捂住了嘴巴。
“嘿嘿嘿,秘密。”如狡猾的兔子,琨兰眉花眼笑。你越想知道就越不告诉你。
琨兰的这一手十足把崔将军的胃口高高的吊起来了。
“不好玩,你们还是赶紧去交接‘东西’吧,我这五脏庙府已经在抗议了,等一下,我们还得去共进午餐。”
崔将军罢手,不想继续猜测下去了,很明显在催促法郎克。
“走吧,中午我请崔律师吃饭,他等不及了,呵呵。”琨兰挽着法郎克的胳膊,硬是把他往外拽。
法郎克白了一眼,“崔将军啊,你很有一手嘛,这么快就搞定你这位新同事了吗?既然你们相处的如此融洽,那么,这一个月,就烦劳你带她去做案子,顺便熟悉一下国内法院的相关程序咯。”
“什么?带她?你脑子没发烧吧?”崔将军在门口大声骂道。
“没你骚。”法郎克扭头高声叫道,他也豁出去了,形象在这帮小子面前,早就全没了。
“快走。”
前台赵晓月和一干还没离开事务所的同事都目瞪口呆的盯着他们俩,目送他们走进法郎克的办公室。
“她…他…”
“他们这是…”
“没啥好看的,因为好戏才刚开始。”林律师端着咖啡杯走到前台,丢出爆炸性的语言。
“为何?”
“你有见过一个皇帝有两个皇后的吗?”林律师启发道。
赵晓月如梦初醒,“哦——那是那是!哈哈哈!咱们来打个赌,怎样?”
事务所最八卦的黄丽丽律师走过来,“打什么赌?我也来一份。”
“赌——二女争夫,谁会赢。”赵晓月神秘莫测的笑道。
“嗯,我赌新来的这位。”赵晓月话音刚落,林律师随即下赌。
“这太难啦,二人各有长处啊,这旧的有实力,当然是指工作方面,这新来的吧有外表。哎,真是舍谁都不行。我呀—拿不准!”
“喂,小月,你那墙头草的本性已经暴露无遗,别犹豫了,选一个吧。”黄丽丽刻薄尖酸的打击小月。
赵晓月左右为难,选谁都觉得有可能,她笑嘻嘻的做着鬼脸。此时,前台的打赌行为又引来了好几个正要离开事务所的律师们,他们更是乐在其中。有人赌旧人有人赌新人,争持不下。
“…”
“我赌你们谁都不会赢。”崔将军一只肩上挎着人造革的黄色公文包,悠哉乐哉的走近前台,斜着脑瓜阴阳怪气的打击众人。
“为何?”众人看向催同事。
催同事指着一干同事,“你们咋这么笨呢,若是法郎克会选旧的,那为何要等到今日?反过来说,如果他法郎克要选择新来的这位,以他的行事作风,会这般张扬吗?愚蠢!”
“哦,有些道理,不过,万事皆有可能。”有人赞同。
大家你瞧瞧他,他瞧瞧你,法郎克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只见琨兰提着手袋,神情自若的跟法郎克有说有笑的。大伙赶紧做鸟兽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