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非红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剑气真元并没有慌乱,他灌真元于赤霄之上,剑尖朝前一刺,在身前形成一道扇形保护罩。那大胡子的剑气虽然威力强大,但是由于想封住黄非红的逃跑路线,所以过于分散,而黄非红聚全身真气于一点,以点破面,堪堪封住这一击。
饶是如此,黄非红依然感到体内真气翻涌,那大胡子显然不是泛泛之辈。身后二人虽然逃得一命,但是还是受到了波及,血气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黄非红一掌送出,一股真气将二人送到街口,大声道:“快走!”那二人当然不会浪费机会,爬起来就跑。
大胡子对那两人已没了兴趣,看他们逃走也不以为意,倒是眼前这个少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其功法招式又不是云门派的路数,到底是什么来头,不禁皱起眉头打量起黄非红来。
黄非红纵身一跃,落在街心,此时他更是全神戒备,这大胡子的功力明显高于他,刚才他以巧劲破了那大胡子全力一击。
这时就剩他们二人,一会儿生死相博,双方都不会留力,自己若是先守再攻,怕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若是以攻代守,全力相拼或可以逼的他露出破绽。心中打定主意,黄非红灌真元于赤霄,摆开步伐,蓄势待发。
那大胡子刚刚直接跟黄非红交手就一招。后面两人围绕两名云门派弟子展开角力,黄非红显然胜了一筹。大胡子还看不出这小子真实实力如何,所以也是全力戒备,不敢怠慢。大胡子冷冷道:”看不出来,你竟然有如此修为,只可惜嫌命长多管闲事,记住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黄非红道:“你的修为高深,可惜太过阴毒,难成大道,不如我送你投胎,下辈子变个牛马畜生还了你这一世欠下的债。”
大胡子大怒:“黄口小子,敢口出狂言,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说罢举剑裹挟着一阵狂风向黄非红袭来,剑气过处,石裂瓦碎,屋倒梁折。黄非红脚尖一点如飞沙风中转,旋至半空,待到力竭之时,掉转身体倒刺下来。
这一式“天河倒悬”乃是将全身真元灌注于剑上,借着空中下冲之势加强威力。那大胡子一刺不中,这边黄非红一剑又自上而下刺来,躲避已是不及,当下将剑往头上一横要硬接这一招。
黄非红这一招如泰山压顶,还未近身,大胡子已经感到无边压力,脸上的胡须直被黄非红的真元压的贴到了脸上。衣袍被真元震的猎猎作响。
“当”的一声,黄非红剑尖触到了那大胡子的剑身之上,火星四溅,两股真元相撞,激起一道真元波浪把四周房屋草木掀的满天乱飞。
黄非红这一招本来借了下坠之力的优势,却没想到还是刚刚和这大胡子平分秋色,当下变招连续强攻,那大胡子左拆右挡却不见乱。黄非红自是不停手,虽然黄非红功力修为不及大胡子,但是好在天衍宗武功精妙,变化无穷,自是上星宫粗浅武功不能比的。
那大胡子也看出这一点,当下向后越开一丈,把剑一扫,一股凌厉剑气削向黄非红,止住了黄非红的连绵攻势。黄非红也是长剑一刺,一股剑气破空而去,两股剑气于半空中相撞转而消散无形。那大胡子将剑刺、扫、劈、挑,道道剑气也是不断击向黄非红。
大胡子此举是想扬长避短和黄非红硬拼功力,刚才的交手他也看出这小子虽然招式精妙,但修为尚不及自己,毕竟久经战阵,他立马想到了应对之策。
黄非红见大胡子的剑气密不透风的袭来,也是灌劲于赤霄,无数道剑气透过剑身回击了过去,一时间僵持不下,难分伯仲。
黄非红心知长久下去,自己必然会落于下风,得快速想出应对之策,但是对方攻势太猛,自己一时又脱不开身。他边击边后退,心想若是拉开距离,便有办法脱身了。
大胡子似乎看出了黄非红心中所想,看黄非红便打边退,他也是步步紧逼。就这么一路僵持,黄非红退到了一处十字路口,黄非红倏的一闪身,向左边街上奔了过去,那大胡子视线受阻剑气又被房屋所挡,黄非红已经脱离了自己剑气笼罩控制。
大胡子纵身一跃跃过屋顶,黄非红此时已闪进屋中,从另一个窗口跳了出来,大胡子一剑劈去,这片房屋便纷纷倒塌毁折。黄非红又闪进另一间店铺,大胡子又是一剑劈去,这间店铺又被劈成两半,黄非红又闪进另一间酒肆,另一间酒肆又被大胡子的剑气给毁成残渣。就这么耗了一炷香的功夫,大胡子的剑气渐渐转弱。黄非红却是不停的左闪右躲,那大胡子身法不如黄非红灵活,追又追不上,只有催动剑气不断攻向黄非红。
这一下正中黄非红下怀,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胡子的剑气越来越弱。黄非红一直闪避却没耗多少真力,他觉得时机已到,不再闪避,迎着大胡子的剑气回头就是一剑,登时将大胡子的剑气化为无形。大胡子又连续挥出数道剑气,全被黄非红这一剑之威尽数化解,黄非红的剑尖眼看就要刺到大胡子的额心,那大胡子闪避不及,举剑一挡,“啪”的一声,那大胡子的剑被黄非红抵到头上,脚下站立不稳,一路向后退去。
他运起真元双腿用力一定,直踩的两块青砖碎裂飞开,却已然止不住退势,直把青石街道划出两道深沟,最后被重重的钉在城墙里。
黄非红缓缓道:“你败了,我不杀你,希望你们能和云门派放下成见,和睦相处,修行之人体悟证道才是本分。”说罢他放下剑转身慢慢离去。
可就在黄非红走出不远时,身后一人从城门中向他飞奔过来,边跑还边喊:“孩子,孩子,你没事吧。”黄非红转头一看正是黄大山。这时黄大山已经跑到了他和大胡子的中间,他当然不知道城门旁边的城墙里还有一个人,他和黄非红约好在东城门会合,一直没见黄非红过来,听四散奔逃的人说城里有修真者比武杀人,他心中甚是焦急,他担心别人口中说的修真者有黄非红,但是自己一个普通凡人哪敢跑去看,就是被一点真气波及到也立时没命,所以一直就在东城门外等。
就在他在城门外急的来回踱步时,远远听到有碎裂呼喝之声。待到声音停了后,他才跑过来看,果然是他儿子黄非红,就背着背篓边跑边喊的奔了过来。
这大胡子刚刚败在黄非红手上,他本不是惧死之人,败在敌人手上死在敌人剑下,也算是有气有节,可黄非红偏偏不杀他还自视清高的教育了他一顿,这种侮辱对他来说简直比死还难受,看这人应该是黄非红亲人,当下心中火起,挣出城墙,运起身上仅存的真元剑气向黄大山刺去。他这一刺已抱了同归于尽的决心,并没留半点余地,虽然威力已不能和刚才横扫八方相提并论,但也是迅捷无伦。
变起俄顷,黄非红大惊,叫道:“爹,小心。”脚下一动迅速奔向黄大山,饶是他应变神速,终是不及,大胡子的剑气已经抵进黄大山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