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几何后,双方都占不到便宜,葛翔辉袖袍一挥卷起两道巨浪朝千宁国水寨打了过去,黄非红将剑诀一压,数道剑芒将巨浪拦腰斩断,巨浪威势一减,再到近前已化作拍沙细浪,在艨艟巨舰上一撞,化作一团水花,没入江中。黄非红平息巨浪后,再看葛翔辉已没了踪影。
黄非红心想,你杀人毁船之后就想溜之大吉,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心念一催,赤霄便也向对岸飞去。飞到对方水寨前将剑诀一引,漫天剑气破空而去,也是摧毁了不少敌军寨楼军械,又是一股灵元一吸,控住数个火盆,丢在了敌军造船库房中,将敌人造出来还没下水的牙船烧掉不少。还欲再赚的些便宜时,一道凌厉剑芒朝他呼啸而来,他忙闪身躲过。待稳住身形后,定睛一看却是葛翔辉横在他身前。黄非红也不恋战,一式’流光万道‘袭向扶风国军营时,人已隐没消失不见。葛翔辉双手袖袍一卷化去一些,没有化去的剑气飞入身后军营中,随之传来一阵爆裂轰隆和惨呼哀嚎。
五日后,刁恒贵派出去的亲兵传回消息,上星宫的确已经覆灭,可云门派所剩也寥寥无几。刁恒贵和张默闻言大惊,悲痛不已,久久无法平复心绪,而葛翔辉得知师尊和师叔们尽皆殒殁在翠屏山上后,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倒在地,泪如泉涌,捶胸嚎啕大哭不止。不断喊道:“师父,徒儿不肖,没能守在你身边,害你命丧奸贼之手。”刁恒贵和张默苦劝好久,葛翔辉仍恸哭不已。
良久,张默道:“元帅,事已至此,当如何处之。”刁恒贵叹了一口气,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已布置这么久,不能半途而废,一切按计划进行。”葛翔辉咬着牙狠狠道:“老子不杀尽千宁国的贼种,誓不为人!”又仰天大呼:”师傅,徒儿一定为您报仇!云门派的人,千宁国的人,我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说罢,就要冲出帐外,张默急忙一把将其拉住,劝道:”葛道长不要逞一时之气,我们筹谋已久,不急这一时,待时机一到,我们就挥军北上,踏破宁州城将千宁国的小儿赶尽杀绝,替上星宫的众位上仙报仇。“葛翔辉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权衡半晌,觉得这么杀将过去,又能杀的几人,只有将云门派和千宁国尽皆屠灭才算报仇。气的将足一顿,暂时强忍了这一口气。张默又道:“刁元帅,此事只能咱们三人知道,切莫走漏半点风声,以免军心不稳。”刁恒贵点点头道:“恩,这个自然。”言罢看向葛翔辉,葛翔辉冷哼一声,道:”放心,我知道轻重。“三人在军帐中歇的片刻,收拾好神情后,才出了军帐,一派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十日后,李伟将拦水堤坝筑成,柳国兴等大喜过望,着令三军备战,明日总攻,又飞鸽出书给各路援军,叫他们四面合围扶风国大寨,而江北的援军早已驻扎在沿江各处。而此时刁恒贵一直派人密切监视李伟筑堤进度,在李伟竣工时,便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就在这日夜里十万大军已经屯扎在大堤南岸一里处。于此同时,在千宁国水寨正南岸己方水寨中,虚张旗帜,广举火具,放了大量船只入江,做出要在此处渡江的迹象,而暗中却在早些时日就已悄悄派人将大量船只运往下游两处选好的隐秘渡江点,渡江军队也在这两处集结完毕。
待得夜幕降临,月光轻笼的时候,大堤附近的扶风国精锐部队便分作三路突袭南岸的千宁国驻军营地,半柱香的功夫便将千宁国的军队或杀或降,夺得了南岸大堤的控制权。北岸的千宁国军队闻讯,迅速进入战备状态准备支援。这时葛翔辉御剑而至,双袖上下翻飞,劲元剑罡如疾风骤雨般倾泻入千宁国的军营,一时间哀嚎呼喊之声不觉于耳。李伟见状,颤栗不已。忙叫手下骑快马前去宁州城报信,信使还没奔出几步,就被葛翔辉的剑罡轰成了肉屑,李伟见无法抵挡,大叫一声:“撤退!”旁边的副将拉住他劝道:“将军不能撤啊,我们若撤退,敌军夺得了大堤,前面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李伟一脚踹开他,吼道:“要送死你自己去,别拉上老子。”说罢抢下一匹快马,夺路奔逃,也没跑出好远,就被葛翔辉的剑罡连人带马轰成了数块。那副将爬起来大吼一声:“不怕死的跟我走!“一些溃逃的将士停下脚步喊道:”我等愿随将军!“说罢跟着那副将身后向堤坝冲去。
南岸的扶风国军队夺取控制权后,纷纷怀抱大石踏堤涉水而过,已有数十人冲到了对岸和千宁国的军队杀在一起。扶风国的大军不断通过李伟修筑的大堤度过交定江,千宁国的军队渐渐失去了北岸堤口的控制权。半个时辰后,扶风国大军在葛翔辉的帮助下,将千宁国的军队屠杀殆尽。后续大军源源不断的通过大堤,在堤口扎下大寨,牢牢的掌握了李伟修筑的大堤。
此时宁州城太尉府中,柳国兴等得到消息,说南岸敌军正准备渡江,柳国兴一拍桌子道:”好啊,没等朕淹他们个七荤八素,他们到先坐不住了,命令水军集结,将敌军尽数消灭在渡江途中。“万兴道:”陛下,林松将军早已准备停当,只要敌军敢渡江,保证让他们尽数喂鱼鳖。“
“好!”柳国兴点头微笑道。一炷香后,有内卫来报:“陛下,敌军还在擂鼓呐喊,准备船只,但并没渡江。”身后的一些将领笑道:“哈哈,我看他们根本不敢渡江,雷声大雨点小罢了。”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柳国兴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内卫来报:“敌军还是没有渡江。”
柳国兴沉吟了半晌道:“难道敌军今日是虚张声势?”
严宁夫眉头紧锁,突然惊呼道:“啊哟,不好,敌军定是声东击西。”话音刚落,一内卫神色惊慌的冲进来,急道:“陛下,不好了,敌军在老鸭口和鱼嘴湾渡江了。”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柳国兴声音都有些发颤:“快,将林将军调水军到下游支援守江部队!”那内卫一声喏后便飞奔出了门。柳国兴又道:”万元帅,快派人急命李伟将军掘开大堤,水淹敌军。“万兴道:”喏!“叫来一名亲信,叫他前去传信,那亲信赶往鸽房处,将万兴命令写在一张小纸条上,然后将纸条卷起塞在一个小竹筒内,将这个小竹筒绑在一只鸽子腿上,然后双手一抛,那鸽子便扑腾着翅膀,飞向了空中。柳亦泓和柳梦瑶忙上前劝慰柳国兴不要担忧,千宁国水军厉害定能将敌军一举歼灭。听了众人安慰,柳国兴才神色稍安。
不过黄非红倒是愁眉不展,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要出大事。柳梦瑶过来问他:“呆瓜,你在想什么呢?”黄非红道:“我觉得不对劲。”柳梦瑶道:“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