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回了这狐狸窝里边儿,这在天上布水施雨的仙家压根儿就没挪过窝,淅淅沥沥的小雨让照顾了我个把月的两位兄长无比的烦闷,尤其是我四哥,给我往嘴里灌得那药是越来越苦,往身上扎的那针是越来越狠,仿佛躺在暖炕上的我是他那负心汉一般,那是往死里扎我啊。
我那四哥正在我身上扎针扎的欢畅,一直昏迷不醒的我突然嘟囔了一声“四哥,你再扎下去,我真该去西天了。”吓了他一跳,手稍微偏了那么一小偏,一针就扎了下去,嗯~他妹妹我又被扎晕过去了。
终于老天爷肯给我们青丘狐狸窝一个大晴天,阴沉的乌云拨云见天,耀眼的阳光透过云层钻入了我那小窝里面,碰巧我这个昏昏沉沉,昏迷了迷糊,迷糊了又昏过去的青丘小六给清醒了。
在旁人眼里舒服的暖阳在我这里却是无比的刺眼,脑袋往里一扭,抬臂挡住了那刺眼的光线。只被照到了那么一小下,我便觉得自己的眼睛竟是火燎般的疼痛,不仅眼睛痛,全身上下都痛的不行,动动手指都觉得费劲。
“唔...”只稍稍试着动了动躺的僵住的身子,呻-吟-声却在嗓间流露了出来,让守在我身边儿的五哥听了个真真切切,只听着板凳倒地的声音,我那五哥慌忙站了起来,唤了声儿:“小六儿,你可是醒了?”还不等我回答他,他便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不用想,他定是去寻我那扎死我如同扎死他那负心汉的四哥去了。
被四哥检查的我,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他这里按按,那里摸摸,最后伸出五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在我眼前覆上了一层沾过药水的纱,清了清嗓子,正经问道:“小六儿,你这眼睛不大好使就算了,你胸膛里的那颗心去哪儿了?”
老四煞有介事的这么一问,倒是把我问了个懵逼,我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现在又是何年何月何日,我这心什么时候不在我胸膛里的,我这眼又是怎么更不好使的,我都不大记得清明,遂歪了歪脑袋,给了他一脑袋问号,表示我自己也不知道。
覆着白纱的眼睛更是看不清明,给了我四哥一脑袋问号的同时,我自己也有着一脑袋的问号,左右仔细那么想了想,依旧是不得结果。我五哥见我这才方醒了过来,身子定是虚的不行,紧嘛紧儿的把四哥给催了出去,让他给我煎药去了。
五哥仔细的扶着我的身子往后靠了靠,又在我背后垫了几个软垫以保证我坐的舒服,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不知他怎么想的,又把想问的问题都给吞回了肚子里面,拧了把巾子,给我擦起手来。
我这眼睛虽说是不大好使了,但是我这耳朵却是灵敏了不少,就是个小银针掉地上我也能听的真真切切,更何况,坐在我身边儿人那微不可闻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