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就像她还在世一样，于是她回道：“十六。”说完看到对方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又补了一句，“但我死了上千年了。”
……还不如不说呢。
曲一深觉自己的情路渺渺无期，得从长计议，便问：“你说过，离了七魄的魂，没有喜怒哀乐，没有七情六欲，也没有五感。那为何……”很多次他都能感觉到她的情绪。
莲看着他，眼睛又黑又沉：“习惯。“
七魄的情感是短暂的反射性的，真正的爱是烙刻在三魂之上，生生世世不忘。
可惜这话曲一没参透，以为她指的是情绪，又换了个话题问：“一开始你说，你在等一个叫帝君的人，他是你的爱人吗？”
莲垂下头，点了点头。
“能问问，你，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发生了什么啊……
莲倏然眼睛一亮，凑到他眼前：“想知道吗？”
曲一：“想！”关于你的事情都想。
莲：“那你先说说，你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
竟然被将了一军，曲一笑了，他就是喜欢这种势均力敌的感觉。
“那咱们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如何？”
“好。”
曲一想了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我先说一个，我此次前来是因为有任务在身，为了你和玉衣。到你了。”
莲眼睛一动：“我死了，帝君也死了。下一个。”
曲一失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我是雇佣者，别人花钱，我办事。有人出高价买一个彩塑和玉衣。但现在这两样，我都不想交出去。请。”他比了个手势。
莲：“帝君转世了，我在等他。”
曲一：“……等到了吗？”
莲：“这是下一个问题。”
曲一：“好，我发现我对这个彩塑产生了男女间羞羞的感情。”
他以为莲听到这个会讶异，或者……害羞？没想到人家依然云淡风轻地依照规矩回答他的上一个问题：“等到，也没有等到。”
曲一感觉自己亏了，他基本没什么秘密，而他想从对方身上了解的却太多。
他绞尽脑汁：“我身高186，有腹肌，弟弟长度18。独生子，虽然经常失眠，但没有抑郁症。你还想知道什么？”
莲的眼睛往他身下瞄了瞄，赞同地点了点头。
眼神太犀利，曲一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
天渐黑，微凉。
莲伸手拉他起来：“天凉了，回去吧。你只要记住，你不会有事儿。”
身高马大的曲一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种——被保护了的赶脚。暗想，我老婆真霸气。
……
次日下午，帝都机场。
三位黑衣人站在传送带旁等行李，曲一站在他们对面，一身黑衣衬得一双大长腿无比惹人注目，一双纯黑鸭舌帽配一个浅蓝色一次性口罩，让那些来机场接机的小姑娘误会是他们爱豆，想凑近确认又不敢，你推我，我推你。
左小二站在另一个传送机旁，曲一朝她比了个手势，左小二立即弓腰拎起眼下的一个黑色小皮箱。与此同时，曲一把自己手上的袋子往传送带上一放，其中一位黑衣人将其捡起，朝曲一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交易完成。
左小二拎着箱子回到曲一身边：“耶，回去叫上周妈，大吃一顿。”
“他一会儿过来。”
“他过来做什么？”
“有些事儿，还没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