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哪来?”
“我是谁?”
“你是‘红星’。”
“伟大的苏共战士。”
“又是一名苏联战士‘阿列克谢-谢廖沙’。”
……
〈三十年前〉
一个冬天夜里,深秋,没有一丝温暖。在莫斯科郊外农民“老阿列克谢”家门口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和一个黑衣女人阵阵哽咽声,那个女人跑开了。
老阿列克谢和他的妻子闻声出来,被惊呆了老阿列克谢说:“妻子啊,我们都五、六十了,还没有孩子,真巧,谁送到我家门口啊!”他笑了小。妻子又说:“谁家的孩子,这么可怜!”说着,将哪个孩子抱在怀里,翻出身上的纸条,上面写着“他叫谢廖沙,6个月大,至于他姓什么,随您吧。”
“哎,可怜的孩子。”老阿列克谢说,“你有家了。”
第二天早,天还蒙蒙亮。妻子伊莎娃起的比平时早多了,他拿出家中仅存的,用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小布袋,里面装着家里仅存的一点玉米粉,抖了抖,放进了那小的可怜,只有巴掌大的锅,又急匆匆的跑到旁边的的小溪旁打了一大碗水,急匆匆跑回去,好像生怕孩子饿到。回到那仿佛弱不禁风的家,拿出一撮干草毛又划了一根火柴,整个房子都亮了她迅速把火扔进灶台添了把柴“唰”的一下,火就喘蹿起来了。她吹了吹又把水倒进锅里盖上有小缝的熏的像煤一样的锅盖,等了几分钟“咕嘟咕嘟”玉米糊熟了,她忙的熄了火,把糊糊倒进小碗里,拿起一个小小的陶瓷勺搅了搅,这在他们家已经堪称奢侈品了。
十点了,小阿列克谢起床了他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便嚎啕大哭起来这时,一个叼着烟头的老农,也就是老阿列克谢,将他抱起,像摇篮似的,摇摇晃晃一边擦干他的眼泪一边招呼妻子,让她把早餐拿来,不久后,妻子拿着一碗热过的黄澄澄的玉米糊一勺一勺地喂给阿列克谢说:“多吃点,吃得好长的壮。”
一个同村的路人走过房子,说:“恭喜啊,老阿列克谢,晚得贵子啊,后半辈子不愁了!”老阿列克谢回说:“哎,捡来的这么个白白胖胖的儿子!”那个人瞟了一眼他,走了。
现在是几个月后的冬天的早上。
“1912年12月15日
阿列克谢日记
儿子应该一岁了,他会说几个简单单词了。
我认为我和妻子应该给他办个生日宴。“”
他走到伊莎娃的卧室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我说,儿子都一岁了,我们是不是该办个宴会啊?”妻子说:“我们甚至连吃饭都吃不饱,还谈什么宴会?能吃饱就不错了!”
“我们可以借钱啊!”阿列克谢说。
“得了吧!有哪个富人愿借穷人钱啊!”妻子反驳回去。
“我们有共产党啊!”丈夫说,“我们的希望全寄托在他它上了!”
“哎,现在党穷,算了吧!”妻子说。
“是啊,现在到处都是沙皇警察,我们的共产党员被捉走了一大半,现在党元气大伤,何必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动用这么多钱!”老阿列克谢说,“哎,如果党败了,我们就再也无法翻身,可以说,党在人在!”(老阿列克谢是党干部。)
〈三天后,早上〉
快干的泥巴地上散着一套一天前的真理报,和一些钝器击打的痕迹和几个“纳甘1895”转轮手枪的子弹壳,周围围着一群人,议论着。
伊莎娃走进,嘀咕着:“哎,可怜的珀留沙,他是位好党员。”她不敢久留,回去做早饭了。
是的,共产党来过了,珀留沙再一次秘密情报交易中被沙皇警察看见--政委跑了,珀留沙牺牲了。
“情报呢?”伊莎娃想。
“妈妈来!”谢廖沙突然说。
伊莎娃清空了脑中的百般不解,冲了过去,翻开干柴堆,发现一张沾了一些血迹的牛皮纸:“
伊莎娃:
我希望看到信的是你,
55°45′N
37°36′E
红星。”
伊莎娃眉头微皱,嘀咕着:“莫斯科,红星。”说着她把这张纸紧紧地攒在手里。
“1913年1月3日
阿列克谢日记
一个火药味十足的新年。
要打仗了,谁也没心思过新年。
顶多喝几杯噶瓦斯,连酒与黑面包也不想吃,别提香肠了,连只活家畜都没有,全被那该死的沙皇交税去了,还得时时刻刻提防着宪兵,动不动就征兵和德国与奥匈对着干!哎,布尔维什克!救星!”
是啊,火药味十足。
〈1914年5月〉
1914年5月15日
老阿列克谢日记
共产党的机会来了,列宁万岁!
我们05年到07年①的努力没白费!
沙俄迎来末日!
〈6月29日〉
老阿列克谢叼着烟头说:“我们的好景不长了。”伊莎娃急匆匆地走过来问:“亲爱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阿列克谢指着报纸上的一行字说:“看,斐迪南遇刺。”伊莎娃轻轻地嘟囔:“是啊,好景不长了。”
〈次日早晨〉
“征兵队来了,大家躲起来!”报童的声音激起了全村的警惕,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想过了电一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然而小阿列克谢的手里还拖着那个由麻布面粉袋里填上棉花而制成的面粉娃娃,这是他的生日礼物。踉踉跄跄地走到屋子外面去看征兵队。他被伊莎娃抱了起来抱回了屋子。
阿列克谢点燃了一根烟,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不时抽上两口。说他很镇定,但也不。他的内心百感交集,他不想离开,但不得不。
“我躲得了初一,但我也躲不过十五”他的心里想,“不,如果我战死了,谁来抚养谢寥沙?伊莎娃做不到!”想着,想着,征兵队进来了。一个人问:“这位大爷,您的年龄告诉我们一下。”
“五十七。”
“太老了,长官,我们走吧。”一个士兵说。
“用不着你出决定。”指挥官做了一个手势,随后两个人就把阿列克谢带走了。
伊莎娃抱着阿列克谢从卧室走来,发现阿列克谢不见了,伊莎娃立刻就知道了这里发生了什么,立马告诉小阿列克谢:“爸爸出去旅游了,要等一段时间后才回来。”伊莎娃掉了一滴眼泪,掉在砖地上,渗进去了。
〈一个月后〉
一封来自圣彼得堡的信
阿列克谢的家属们,您们好。
阿列克谢已被征召入第一炮兵军。
(军官印)
上天并不总是照顾人们。
是的,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