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与女儿在回家途中彼此一言不发,本来,作为女儿希望父亲能够责罚她,实际上,这一次,她已经做好了向父亲道歉的准备。在女儿心中,当失去母亲后,父亲依然是彼此的牵挂,只是,父亲,他用男人的沉默,将这种牵挂隐藏了起来,父亲把对女儿的关爱,隐藏到了心底。这给父女的亲情无形中就带来了一定的距离。也导致了女儿在自己成长的阶段误以为父亲和母亲的爱是不一样的,这个爱彼此之间是有轻重之分。而不幸的是,在女儿那儿,母亲的爱一直占据着她的心间,同时让她常常陷入对母亲回忆的桎梏中。
“这次是我不对”女儿站在客厅里,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
父亲默不作声,只是露出了少见的微笑,只是父亲看起来这个笑容中夹杂了几分了腼腆。
“你真不原谅我吗”女儿说道。
父亲走了过来,他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觉得女儿的头发和自己头发本质都是一样的,尽管这头发染成了别的颜色,尽管这也不是自己最喜欢的短发,但是,他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的事实是不能改变的。
“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父亲湿润了眼睛,他又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女儿冲着父亲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此刻又成了几年前的那个自己了,那时候的她,可是父亲的好拍档,她甚至都怀疑自己为何开始变的叛逆起来,还在某一个时间开始恨上了自己的父亲。
在她叛逆的成长期里,她甚至怀疑母亲的离世与父亲有着直接的关系,而造成这种悲惨的结局,她定性为父亲一定是在外面有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而这个年轻的女人还特别的强势,她逼迫父亲给母亲染上了病毒,至于是到底如何让母亲生上病的,作为女儿就选择漠不关心,在她看来有时候结果比过程更加的重要。总之,有一段时间,她只要能找到一丁点能符合想象的空间,她就觉得这足以构成恨自己的父亲。
而又由于这种情绪的堆积,一直处在没有完全排解之中,当叛逆从怀疑变成否定的时候,就变的特别的危险。她开始否定家庭,否定亲情,否定一切可以被否定的,以致于在香港大学的讲堂上,那些大学教授们所讲的课程,她都准备试图一一的否定,外人的意识中,这个女生从小娇生惯养、无理取闹。只是,也有人帮她辩解,说怀疑应该是大学讲堂上的精神。对此,有人听出了另外一个问题,让辩护着顿时陷入哑口无言中。
“总不能怀疑一切吧”
她的辩护者只要一面对这样类似的问题大多选择漠视,因为他们都知道适当的怀疑是有意义的,不管是科学还是做学问,但是如果全盘怀疑这将与全盘否定是如出一撤的。甚至,有人就抛出了这样的结果,如果有人总是持全盘怀疑的态度,那么,大致有两个原因,要么是个白痴;要么就是捣蛋者,故意打着科学方法的旗号反对科学。
只是作为父亲的女儿,她看起来好像没有很好遗传父亲的聪明机智,倒是把一些消极的习惯养成了。一直以来,父亲当发现这种事情后,一直隐忍不发,他一直祈祷她能快速的成长起来,更快的成熟起来。在原先的计划中,青春期的女孩子,原本会与自己的父亲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他自己,当时,确实也未找到更好的方法。于是他将计划寄托在成熟以后的她的身上。
只是,眼下,父亲的计划到底还是落汤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教授的一场演讲就让她有如此大的反应。
“那么,你一定是恨教授了呗?”父亲试着与女儿沟通。
虽然父亲已然猜中女儿这样做的原因,但是,他却显得不够特别的自信。
“不,现在不了”女儿说道。
“其实我原本没有想到会用这样的后果”女儿补充道。“我只是.....”
“只是虚张声势?”父亲说道。
女儿作出点了点头,看起来自己确实有点无辜,但是,她坚持警察将她带到警察局,自己并不冤屈。
“不过我并不冤屈”她将自己刚刚所想表达了出来,她希望父亲明白,她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当然,这个责任看起来并不理智,相反倒是完完全全的冲动行为。
“是不是你将一部分对我的恨,也正好转移到了教授身上”校长又说道,但是,话一说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他应该早早的明白这并不是大人们常常理解中的恨,其实严格来讲,这件事情并没有恨。因为有点他坚信,如果说一个女生在家连一条鱼都不敢杀掉,那么,她那么来的勇气去谋害一个成年人,而且,这样的一个男人,看起来只不过在自己的演讲中自己的论点与她向左而已。
“原本是有那么一点”女儿回答到。
只是,父亲并不意外,对他而言,他只是想听到真正的实话,而现在,他也认为自己在女儿口中听见实话。
“我并不想真的伤害教授”她接着又说。“我-”
她停顿了一下,她看了看父亲,她觉得自己今天就应该对自己的父亲完全的坦诚,不带任何一丝的隐藏与保留。
“我只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女儿想个小孩喃喃的说道。
“大家的注意?”父亲笑了起来,只是这个笑着藏着酸楚。
“我只是希望能够告诉教授她的观点并不完全正确”她又说。“按照教授的道理,莫非将来的科技的发展,人们为了自己长生不老,难道我们应该杀掉自己的下一代吗”她接着试图为自己犯下错进行辩解。
“这,这-”父亲支支吾吾。“这只是教授的一个理论”
“理论也不行”
校长看着女儿,她一脸的疑惑,他不准备为教授再做任何辩护,否则,他觉得自己就将是那个可能亲手杀掉自己亲身女儿的凶手。而且,从这一层面来看,为了维护人类社会千百年来的道德伦理,她觉得自己的女儿有错,但是值得原谅,因为她挑战了权威,一个学生挑战权威,这就足以得到家人的支持。
“他的演讲确实有点问题”父亲看起来是支持了她的想法,只是,比起对这种类似哲学问题的探讨,校长觉得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并没有意义。只是,眼下,唯一让他觉得有意义的事情的是,他希望与女儿和好如初,就想多年前那般,他们成为朋友,成为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