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里屠苏来此地之前的一晚,秦泱告诉他,在龙渊之内,会有股力量抵制仙神一类的气息,所以隅进入龙渊后,只得保持葫芦样,化成人形后会大大消耗体力,功力也会减半。
不解的是,百里屠苏已是太子长琴之魂,为何先前在龙渊之内丝毫没有压抑之感?对此,秦泱也没多做解释,她只是将商羊的话传达而已。
听擎烛说,近日濮阳夷出入龙渊频繁,似乎是掌握了秘法要领,毫不顾忌神祇的监视。且愈发神秘,匆匆回来后便只身一人呆在铸剑室内,不让任何人进入,几日不见其人影……
翌日,便听到屋外一阵阵吼声,族内大部分男子聚集在比武场,练习着濮阳夷所教授的秘法。
何畏向擎烛偷偷要来了记载秘法的卷轴,一看后发现有些怪异,有着许多不妥之处。
这秘法初始阶段,确实能使人的自身功力在短时间内大大提升。但一旦修炼过久,便会侵蚀肉躯,或者说是肉躯无法承受这股力量,最后暴毙而亡,且其灵魂会因此秘法而无法进入轮回,永在暗无天日的罅隙中游荡……
“这是一种秘术!”何畏惊呼着,“确切来说是邪术……师父说曾说当年与他通道修炼的一位师兄因求功心切,修炼了一种禁术,起初确实是进步神速,后来那人日渐消瘦,最终死在了众人眼前……”
想来那人所修炼的禁术,便是如今濮阳夷的秘法,只有极其微小的区别。
何畏低头皱眉看着卷轴在长廊上喃喃,丝毫没有注意到濮阳夷站在他面前,蒙头撞了上去。
这人一看便知并不是龙渊之内的人,撞到族长没有丝毫反应。何畏捡起卷轴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抱歉抱歉,我看这卷轴太专注了,没看到你。”
濮阳夷笑着摆摆手,饶有趣味:“在下听你说这秘法是种邪术,何出此言?”
“修炼此法之人多数都是急功心切,然普通人都无法承受这股力量……令人丧命的法术自然被称为邪术。”
“理由如此,但若同时服用此种草药,是否就可安然无事?”濮阳夷将一株有些殷红的草药递给何畏,何畏细看后只觉不可思议:“龙血草!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只有龙冢处的奇异植株在龙血的灌溉下,生长、盛开,才是世间最好的疗伤草药。相传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所以即便修炼这种秘书,有龙血草相辅,也许就无后患了。
虽然市面上也有许多小贩贩卖所谓的龙血草,但多数也只是用普通家禽的血灌溉,药效大大减半,与普通疗伤草药药效相仿,充一个名分而已。
世间唯一的龙冢,便是不周山。那入口常年风雪交加,更有千岁战龙把手,能踏入的人寥寥无几,更别提能毫发无损地活着出来。
“若你喜欢送你便是。”
“多谢啦!”何畏一时高兴竟忘记询问出这龙血草的来历。待他反应过来,早已不见濮阳夷人影。
看来龙渊里的人深不可测啊……
然进入龙渊以来,并未见到风晴雪,就连擎烛也不知其身在何处,看来只有去问濮阳夷了。
不知何时,濮阳夷已站在了比武场中央,指导着各个族人。他见百里屠苏站在比武场之上,便缓缓向那走去。
濮阳夷光是容貌上就改变了许多,百里屠苏十分好奇他究竟做了什么。
濮阳夷以笑为先,说:“百里少侠许久未见,在外界可还玩得尽兴?”
“……”
濮阳夷也知百里屠苏对于龙渊的惦记,只是出于对风晴雪的挂念。于是领着百里屠苏走出了比武场,沿一条昏暗的羊肠小道并排走着,在尽头出才看到有些幽幽灯火。
风晴雪此刻正一人坐在石凳之上单手托腮想着什么,看见濮阳夷从暗处走出后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见到风晴雪还算是安康,百里屠苏这才放下心。
风晴雪说:“这是……屠苏?你回来看我啦。”
虽之前风晴雪的记忆稍微恢复了些许,但终归是些残片。
“嗯……”
此地极其隐秘,或许除了濮阳夷和风晴雪以外,其他人都从未踏入过此地,作为濮阳夷的换刀兄弟擎烛竟也不知。
这里似乎是精心布置过的,周围都是天然形成的低山,也只有他们所走进来的那条路可以通向此地,空中灵力也充沛些。
屋内挂着许多名贵草药,桌上也摆满了药壶。风晴雪见百里屠苏看着这些东西有些皱眉,于是故作无事:“我最近有点风寒,于是煎点药来喝……”
百里屠苏自然明白这是敷衍的话,即便擎烛并未将风晴雪昏倒一事告知于其,光看草药的数量便知不是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