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人儿全身墨绿墨绿的,红色的毛发像团火似的竖在头顶,往外凸出的小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看看抓住自己的宇文无极,又看看他身边的李雯。“啊哇,啊哇!”,一张大嘴快要咧到耳后根,它呲着獠牙不停叽叽喳喳的叫嚣,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估计是在骂宇文无极多管闲事。
远远看去还以为那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大蛤蟆,绿色小人全身上下只有一块破布挡在身前,他身后还驮着个大布口袋,它不停地蹬腿儿。拼了命的想从宇文无极手中挣脱,就算这样还是死死的抓着身后的布兜子。
“啊?!那是什么鬼东西?它怎么会在我身上?!你快让它离我远点!一定是你耍的鬼把戏。”,廖妍彦看见宇文无极从自己兜里掏出这么一个怪异的东西,就如同见到丑陋肮脏的老鼠一般吓得连连后退,这东西竟然还是在自己身上取出来的,想一想都觉得毛骨悚然,心想着回去就把这套衣服扔了。
“这个就是偷你东西的罪魁祸首——虚耗。”宇文无极提起小人儿解释道。
“虚耗?”,李雯和廖妍彦几乎异口同声问道,然后互相白了对方一眼。
“对,虚耗,专门偷盗的小鬼儿,也是给人招来祸害的恶鬼。说起这小家伙的历史可就长远了。传说中唐玄宗曾经在梦中见到一个小鬼偷盗了自己地玉笛和杨贵妃的香袋,唐玄宗叫住小鬼,那鬼自称叫“虚耗”。它喜欢偷盗他人的财物,也能偷去他人的欢乐、使他变得忧郁。于是唐玄宗大怒,立即唤人,于是有一个大鬼出现将虚耗撕成两半吃掉了,那大鬼则指的是钟馗。”,说完宇文无极东张西望了一番对二人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宇文无极口若悬河的讲解让廖妍彦又惊又奇,也没多顾忌什么跟着两人离开。
来到食堂侧身的角落处,宇文无极掏出《金刚经》的经书捆在虚耗身上,这下把虚耗放到地上它也只能干瞪眼,嘴巴里还是叽里哇啦的吵个不停。“你这小鬼儿个头不大脾气还不小嘞!”,宇文无极笑了笑而后突然大喝一声:“般若波罗蜜......现出原形,解!”。
一声解使虚耗的体型‘噌噌噌’长到四,五岁小孩子那么大,虚耗眼睁睁的看着宇文无极从它身后取下袋子也无礼反抗,嘴里还是哇啦哇啦叫个不停。
宇文无极将袋子倒了个个儿轻轻一抖,‘哗啦!’一下子脚前铺满了各种玩意儿,大到电脑皮包,小到珠宝首饰全都是值钱之物。没想到这个破兜子竟然这么能装?!宇文无极确认布袋子里面没有赃物后,随手将它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这袋子也算是个法宝,可惜是用来装赃物的,不要也罢。”
“怎么这么浪费,你不要我要!”,李雯早就看上了那布袋子,冲到垃圾桶边就要捡回。
宇文无极一把抓住李雯的后领将她拎了回来:“这种脏东西要它干嘛?你又不怕晦气了?!”。
“切,我其实是想把它处理掉,要是让别人捡到做了坏事怎么办!”,李雯恋恋不舍的看着垃圾箱,心里琢磨着找个机会把那百宝袋捡回来。
“行行行,你有的是借口。”,宇文无极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布袋子,“这下您老放心吧?”。
“嗯......”,看着火焰中慢慢变成灰烬的布袋子李雯很是心疼,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脸上挂着微笑赞许的点着头。
廖妍彦弯下身子看了看地上东西惊道:“这些不是我们寝室女生丢的东西么!还有我的手机......”,廖妍彦声音越来越小,脸上泛起羞愧的红晕,若不是有这夜色遮掩,真不知要羞到哪里去。
“我就说你这女人胸大没脑吧?!你们这些人就是为富不仁,随便冤枉好人。”,李雯抱着胳膊洋洋得意的看着廖妍彦的窘样,不忘冷嘲热讽一番。
廖妍彦没了往日嚣张的气焰,任凭对方嘲讽也没有做声。
“这下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这些东西你带回去交还给失主。”,宇文无极将物品包好放到廖妍彦脚边。
“好了,我们先走一步,我会兑现我方才的承诺,从此以后我会尽量避开你,也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再见!”,宇文无极说完拿出白皮的线装书,里面的书页多数是空白的,只有前几页用水墨画着形形色色的妖怪。
“跢侄他唵阿那隶毗舍提鞞啰跋阇啰陀唎......封!”,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出口,虚耗的身躯渐渐虚化然后扭曲直至打着旋被吸进书中,宇文无极把虚耗封印在白皮线装书中,书中的空白页渐渐浮现出虚耗的泼墨,惟妙惟肖。
宇文无极取出笔,在虚耗这一页标上了日期和“虚耗”二字,事毕宇文无极冲李雯点头示意离开。
次日课前,教室内一如既往的吵杂混乱,这群从小娇生惯养的学生脑中基本没有什么叫做“纪律”、“秩序”、“规则”的概念。都说现在的年轻人一代比一代幸福,却一代比不上一代安分,他们漠视法律,漠视长辈,甚至漠视生命。也许是年轻的父母,也许是优越的条件,也许是和平的年代,这些种种因素造就了现在那些叛逆冷漠的新一代。这个新世界需要的不是钱不是势,更多需要的只是一个“情”字。
廖妍彦从前门进来扫视了一圈教室,她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气势汹汹的走上讲台,高跟鞋哒哒作响。‘啪啪啪!’,她用教鞭狠狠地敲了三下讲桌,众人一见对方是廖妍彦比看见导员还要老实,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巴,教室里面立刻静了下来无人再敢喧哗。
‘这个丫头又想干什么?’,宇文无极皱起眉头,现在的女生心思真的难以琢磨,那个廖妍彦不知道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