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朝都城——上京城，向东大约二十多里的地方，有一座小镇名为行军镇。只因周皇朝大军出征，出发地多为此地，故得此名，又为交通要道之一，此地也是颇为繁华。在小镇北面，有一座旧学校，为镇内最大名门望族赵员外的修建，为本家了弟修建，而赵员外又以不收任何费用为由，故附近穷人家都会把孩子送到此处，入学的孩子年龄限制在十四岁以下。当然这并不只是赵员外好心做好事，是因为这所学校名为学校，实则只传授简单的武技，和教授一些文化知识，还有就是每隔一年都会有一名为“天门试”的入学测试举行，且只要有学生通过，该学校责任人会得到朝廷一笔不小的奖赏，所以赵员外乐此不疲；另一层原因是，此地学生通过后，会有机会进入修仙门派，赵家会借此获得巨大的好处。
陆石就是其中就读的一名学生，陆石今年十二岁，身材矮小，比同年人矮上一个头，皮肤苍白，像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与年迈的陆氏老夫妇一起生活，因为两老人自己儿子入军伍行踪不明，而又在野外拾到一小孩，起名为拾，谐音石，就称为陆石了。
这天下午在学院宣布再过七天将举行“天门试”，让学生自己回家，做好准备，并且放假三天，三天后在此集合。
陆石站在学校门口的树荫下，与往常一样等着自己的同伴，一起回家。
“石头，发什么呆。”赵小虎从后拍了陆石一下。赵小虎与陆石同在一个村一个班，是陆石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本镇赵员外的孙子之一。赵员外家室极大，儿女就有七十多个，再向下的孙子，估计连赵员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个。所以做为其中普通中的一个赵小虎，自然也不会受太多关注，直到最近的考试，被学校的老师评定为优，极大可能会通过“天门试”，小虎一家才引起赵员外的重视。
“小虎，你赵太爷又跟你说什么了？”
“还不是那样。大周内宗门在天门山开始招弟子了，让我一定要通过，要光耀门楣。通过了可就鲤鱼跳龙门了，成为仙人般的存在，俗称天门试。”赵小虎双手一摊。
“这么好的事，你像是不太感兴趣。”陆石笑着说。
“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还有你本身实力比我强多了，每次测试都刚进前十，我倒是觉得拿第一赵智，你都能一只手干倒。”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穷，要不是前十奖励相差不大，那赵智又是你赵家的人，拿住他分分钟。”陆石叹了口气道。
“你是就使劲吹。”
赵小虎与陆石走在一条小道上，夕阳照射的光，使二人的影子越拉越长，直到完全消失。这时月光淡淡地照亮他们二前进的路，。
“小虎，你会去参加吗？”陆石转过来，好奇地问起。
“会，当然会！”小虎望着月亮叹道；“不然又会像以前那样，任人欺凌。”
“天门试”为鲤鱼跳龙门的通道之一。其中的风险也不可畏不大，虽说参加的学生无生命之忧，但是落下伤残是免不了的，几乎可以说每个陶汰者都会出现心理或生理的阴影，而最开始直接放弃虽说会无风险，但从此与仙路无缘，也只能是当平凡的一个小凡人。通过率十成不到一成，赵小虎和陆石自己都清楚自己有多少斤量。
“石头，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陆石犹豫中。
“我知道你在顾忌你爷爷奶奶，但是有些事是不可能两全的，二老年岁已高，说句不好听的，二老走后，你怎么办？。”小虎正色地说道。
“我……。”
“你现在不决定好，再过几年超过年龄后，就没有机会参加了，你要好想清楚。”
“好吧！我会去的。”陆石长叹一口气。
“放心吧，以我现在在赵老太爷心中地位，叫赵家照顾照顾你那二位老人，还不是小事一件。”小虎勾搭上陆石的肩，笑嘻嘻地说。
陆石知道小虎的意思，赵小虎的父亲在赵家有些地位，子女成多，而小虎的母亲是一个女奴。据说是小虎父亲醉酒后乱性，才生下小虎，其后小虎母亲死亡，死因不明。而赵小虎因庶出，且母亲为女奴，小虎自己的地位也就赵府一仆人。这也是一个名门的赵家少爷为什么会与一个孤儿，陆石成为朋友。
“我还发为你不会再用赵家的力量了，毕竟你……。”陆石话未说完。
“还是瞒不过你。不过，那些事我已想清，没有基础，后面的也就不可能了。”
“算了，你想做什么，我也管不了，只是不要牵扯我爷爷奶奶便好。”陆石看着赵小虎的眼睛答道。
“放心。”小虎大笑一声；“我还想再去吃你奶奶做的饭呢。”
“这样便好。前面路口快到了，我们就此别开了。”陆石指着前面的分岔口说。
赵小虎向陆石挥了挥手，直接窜入另一条路，不久便不见身影了。陆石在路口站了一会儿，正准备抬脚走，忽然路边树叶一阵响声，露出下一个头，正是赵小虎。小虎对着陆石喊道；“石头，这几天我能不能去你那？”
“你来我那，不是从来都不跟我打招呼的，这次怎么了。”陆石问道。
“这次不一样。”小虎面露期盼之色。
“好吧。”
“哈哈，那我明天过来。”说完又消失了。
太阳快已下山了，陆石一人独自走在碎石路上，向着北面一座小村落走去。村落东西约一二里，大多是快要倒塌的危房，里面住着大多为妇孺老人。陆石穿过这些民房，向着最东边的一条小溪，溪边三间茅草房，其中一间半边已塌，草房后有着些许植物和几只家禽。头发皆白的老妪正在土灶旁忙活着，旁边桌上，有四五道可口的小菜，正冒着热气。
“石头，回来了。”
“嗯。”
“你去后山，叫老头子回来吃饭。”老妪继续忙活着。
“嗯。”放下手中的书册，轻车熟路的直接向着目的地。一路上陆石正思考着怎么跟爷爷奶奶说，怕二老不同意了，还是自己不舍得，二者都有。
陆石穿过层层树木，踏过小溪，向着一个秃秃的山头，坚难地爬上去。约半刻钟时间后，陆石走上山头，双手撑着膝盖，喘口气。
前面一块石头上坐着一抽烟的老头，正是陆石的爷爷。
“过几天，天门试会开始了吧。”老人抽了口烟，面带严肃的望着前面的天空。旁边正准备过来的陆石听了这句话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
“别惊讶，小石头。”老人转过头向着陆石笑了笑，嘴中的牙齿已未剩几颗了，目光却像看透了陆石一样。“年青时，我也去过，只是运气不好。”
“爷爷，我想去。”陆石沿着爷爷的目光，毫无退色。
“你跟我那孩子一样，也说了同样的话。”老人叹了口气说道；“你去吧，我知道这地方留不下你。放心，你奶奶那边我去说。”
“爷爷，我不是……。”陆石欲言又止。
“好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守在这里吧。走，我在山上打了几只野味，咱一家回家去吃。”老人起身，肩上的农具上挂着几只野鸡的野兔。
陆石与爷爷回到家，正看见赵小虎坐在一个椅子上，手拿碗筷，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饭。一看见陆石与陆老爷子回来，连忙起身招呼。陆石一把拉过小虎，直接推到边上。
“你怎么回事。”
“我不是更你说过，我会来的吗。”
“我是说你怎么来这么快。”
“赵少爷，您……。”爷爷看着一旁的赵小虎说道。
“陆爷爷，说了叫我小虎，您这叫的多生份那，况且我和石头可是无话不谈的兄弟。”小虎走到桌旁，夹了一些菜送进口中，边吃边叫“好吃”。
“爷孙俩都回来了，快，快来坐下吃。小虎你也别客气，也吃，粗茶淡饭，也是招呼不周。”奶奶端着二盘菜上来。
“还是奶奶好，也不枉我带这么多东西来。”说完，小虎从一旁的行李中，拿出一大堆东西。
“来来，坐，吃饭。石头这孩子。”奶奶又端出些其它的东西上桌。
晚间，陆石和赵小虎躺在院子上的树杈上，头上的月亮又圆又亮，四周不时的吹起凉风，摇晃着树上的二人，昏昏欲睡。
“小虎，你怎么喜欢往这边跑？”陆石冷不丁地问道。
“石头，你不欢迎我。”
“不是，你每次带的东西，为我们解决了不少生活麻烦，也多亏了这些东西，让我们好过不少。我也确实感激，可是你作为大少爷，怎么会有心意跑到这山边小屋来呢。”
“大少爷，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之前的经历，只是近些时候过得才好一点。”小虎在树杆上翻个身，“其实，我很羡慕你，从小就有爷爷奶奶宠，没有大家族的那种勾心斗角。而我天天得防这防那，就是兄弟，父母也没有半点情份可言，要不然我母亲也不会……。”赵小虎沉默了，显然是不想再说了。
一阵风吹过，再次晃动了几次树枝。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来你家时吗。”小虎背对着陆石问道。
“记得，几天都没吃饭，奄奄一息。”
“本来我母子俩受尽继母的折磨，只到后来我母亲因病去世，我被赶到街上。自生自灭，幸好是遇到了你和你奶奶。第一次在你家吃到了这么好吃的饭，睡那温暖的被子。让我感到了一些温暖。”小虎望着天空，继续说道；“后来，我经常上这，只是因为这里让我有了家，有了小时候与我母亲一起的感觉。”
“那你父亲都不管管。”
“算了，让他管，他都不敢管。继线身后的家族可比赵家大多了，连赵员外都不敢得罪。”
“那小虎，你参加这天门试，是为了离开这里吗。”
“不尽然是，赵家那继母生了个儿子，为了继承家财，我可是头一个目标。”小虎握着拳头，指向天空，咬着牙说；“还有就是，我报复赵家和继母对我与母亲所做的一切。”
陆石面无表情，显然是不太懂这方面。“虽然我没有父母，但是我想你既然这么恨继母，那要为何还要称呼她为“继母”呢？”
小虎没有回答。
空中就此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天空渐渐地变暗，星光和月亮具已被挡住，屋内的声音传出，叫他们回房睡，外面像是要下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