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星流驾着马车,前行在中原。
舒扬在后边问:“我们这一路,要去寻哪些高手呢?”
马星流:“这几天我已经算好了,我们要去会会四大剑子中的三子:无情剑子廖北、霸宇剑子梁庄、逍遥剑子莫萱。还要会会五绝天宗,运气好的话,能遇上三大魔头之一的山鬼。现在我们要去会会的,是九江衙门的总捕头,绰号‘捕神’的杨兴国。”
舒扬:“嗯,好的。你带路,去哪都不要紧。”
马星流:“好嘞。对了,你的剑,这两天我帮你打铸了一下,你试一试。”
舒扬:“呃?你何时帮我铸剑的?”
马星流:“平时你几乎都不摸剑,我何时拿走的你当然不知道了。”
舒扬把佩剑拔出来,试了一下,说:“略轻了一点,不过,手柄上你弄过了,握着就舒服好多。你铸剑的功力那么好,这剑一定很快了。”
马星流笑了笑,轻声自言:“不错,是很快,而且不易折。只是,用它你杀不了人。”
舒扬:“你说什么呢?我没听见。”
马星流:“没事。对了,过两天到了九江衙门时,我先打头阵。你在车里看看杨兴国的功夫,五十回合后我便会退下来,能理解多少,就看你自己了。但是我们也必须说好,你最多也只能切磋五十回合,超过了,我会出手制止比武。”
舒扬:“我知道了,我只有五十回合来击败对手啊。”
马星流:“而且都是顶尖高手,能不能撑过五十回合,就看你自己了。”
舒扬:“我知道,你是怕我体力不支。其实我并不是……算了,五十回合就五十回合吧,够了,我只是想见识所谓的真正高手,不管输赢,见识过就好。”
马星流笑了笑,继续驾车。
五天后,九江衙门,下午,打完这架就该到了晚餐时间。
已经一段时间辖区内没有案件了,杨兴国便在衙门内的操场上训练捕快。
一小捕快跑进来,对杨兴国说:“杨大人,有人到衙门来,说想……”
杨兴国:“哦,有人来报案啊,快通知知府大人。”
小捕快:“不是来报案,是来……来踢馆的,说要与杨大人切磋切磋。”
杨兴国:“哦,是什么人?”
小捕快:“不知,但应该是武林中人。”
杨兴国:“武林中人?我一向不插手武林之事,为何会来向我挑战?好,我去看看。”
衙门外大街,马星流正在等待着。
杨兴国领着众捕快出来,然后问:“你是何人,为何要向我挑战?”
马星流:“我们只是习武爱好者,我家主人久仰捕神大人之威名,非常崇敬,此时前来,便是想与杨大人切磋一番,交流一下武学心得。”
杨兴国:“捕神只是虚名,我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若要交流武学,任意找我衙门内的一个捕快,都可以交流了。我比较忙,也不轻易出手。”
马星流:“捕神大人,也只有您这样的级别,才配得上与我家主人交手。也就不知捕神之威名是名副其实还是浪得虚名,我做下人的就先试一试了。”说完,飞身直取杨兴国。
看到马星流来势汹汹,杨兴国大吃一惊,忙迎上前。
众捕快纷纷退出安全范围,并围成一个圈,把来往老百姓都隔在安全区域。
两人交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马星流时而狂攻,力图把杨兴国逼入死地,以给虚晃空档时,让杨兴国全力反击。五十回合下来,竟是反被逼得连连后退。
舒扬透过车前帘的透明薄纱,看到这一战,心里顿时满足:杨兴国果然是绝顶高手,马星流真要尽全力对战,也会战到一百回合以上,那些金三泰、霍九洲之流完全不是对手。
过了五十回合,马星流假出大招,晃开杨兴国,然后跳出战圈,作揖说:“捕神大人果然武力过人。”
杨兴国大喘一口气,回礼说:“承让了。”
马星流回过头,对舒扬说:“好了,该到你了。”
舒扬:“好的,知道了。”说完,掀开车帘,走下车。
众捕快及围观百姓看到舒扬,纷纷惊呼,真是惊为天人。
杨兴国相当诧异,竟中如此美貌的姑娘要挑战自己,实是难以想象。
马星流问:“扬儿,刚才一战,你可看清?”
舒扬:“看清了,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马星流:“一定要小心了,杨兴国是著名的捕神,在他管辖内的罪犯,不管多凶恶,都会被他绳之于法。”
舒扬:“我知道了,刚才你们一战,我已经看清楚了。”
马星流:“你自己把握一下,还有我在你身后呢。”
舒扬:“好的。”说完,拿着剑走上前。
看到舒扬上前,杨兴国对身旁的小捕快说:“去把我的武器拿来。”
小捕快应声便进了衙门内,然后飞速地扛了一支长戟出来,交给杨兴国。
舒扬一看那支戟,不禁有些惊慌了,寒光闪闪,气势非凡,比起当年吕奉先的方天画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后她看了一眼马星流,只见他微微一笑,眼神中放松的意思直露出来。当下想了想,杨兴国高大威猛,又使长兵器,那么要近身攻击才能避其锋,以求快速灵活的攻击夺取优势。当下打定主意后,便拔出剑,指向杨兴国。
杨兴国也挥起长戟,摆出架式。
马星流看着杨兴国身体四周卷起的气流,额头的汗水是直冒,但仍然强装出一副毫无压力的表情。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舒扬身上,除了看她的美貌,更是关心她到底有多少能力,敢单挑九江一带的第一高手。
舒扬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但还是定了定神,挥起剑,直取杨兴国。
杨兴国还在纠结是否先动手,舒扬便攻上来了,于是大喝一声,也攻了上前。
两人交战,来往冲突,卷得尘烟四起,不见天日。
前二十回合,舒扬基本处于挨打的劣势,只能依靠快速的脚步移动不停闪躲、不停调整。
马星流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是额头的汗不停地打湿眼睛,掌心里也全是汗。
过了二十回合之后,突然发现舒扬开始有反击了,几次成功地抢进了杨兴国的近身,让杨兴国发挥不了长戟大范围攻击的优势无法发挥,还被逼得连续几次防守。
过了三十回合,舒扬是开窍了,剑法开始有了多种变化,也有了战术。几次引诱杨兴国进行长距离发动大招,然后自己趁机连躲带钻,抢近身进行反攻。
杨兴国也是作战经验非常多的高手,也在尽量避免近身对攻,以力量的优势把舒扬逼出远身。
过了四十回合,舒扬有想法了,也渐渐开始发挥剑快的优势。
杨兴国也看到了舒扬的剑非常快,而且挥舞时全夹着乱流,扰乱自己的招式,好几次的攻击都打偏了,险些露出大空档。
接近五十回合的时候,舒扬突然发动攻击,剑招突然一分三、三分九。杨兴国眼里全是剑,不知道哪是剑,哪是气流造成的剑影。
舒扬一看有机会晃骗杨兴国,于是诱招连出,趁杨兴国疲于防守时,实招身在虚招后边强击而出。
当的一声,火光四溅,舒扬那一剑,仍是被杨兴国的长戟架开。
舒扬见没得逞,很是不甘心,连连出招,虚的实的,晃得众人满眼是剑。
杨兴国不敢怠慢,高接低档,能识破的就把实招挡回去。识不破的,凡是眼中有的剑影,统统拦下。
舒扬眼见仍是占不到便宜,便咬着牙全力攻上前。
等到此时,马星流疾跃而出,从旁边抢入两人中间,一股劲力疾出,攻向杨兴国。同时,右拳疾出要推开舒扬。
杨兴国一看马星流出招,那攻势气若惊马,当下是大惊,但未乱,挥舞长枪隔开舒扬的两记攻击,然后架过马星流的攻击。啪的一声,被逼退数步。
舒扬这边没被推开,反而一剑跟上,正刺向马星流的左肩膀。当下是大吃一惊,赶忙收了招,停了下来,但剑仍是刺进半寸。
马星流握着剑,说:“已经……已经过了五……五十回合了。”
舒扬:“你没事……没事吧,突然冲……冲出来,我没办……没办法。”然后把剑拔了出来。但看剑刃上,并没有血。
马星流:“没刺伤……我,只是顶得……好痛。”
舒扬:“那你为什么要……要拦着我?我就快要赢……赢了。”
马星流:“呼,说好的,只比五十……回合。”
舒扬:“真的到了五十……回合了?”
马星流:“你看,你都喘成这样子了,够了。切磋嘛,知道能赢就行了。”
舒扬:“可是,刚才……呼,刚才我差点就……”
马星流:“我们说好的,就五十回合,别耍赖啊。”
舒扬低下头想了会儿,便点了点头。然后,想把剑收起,突然整个身子软了下来,剑也掉在了地上。
马星流赶忙把她扶住,然后扶到马车上坐下。
杨兴国也平稳了心态,然后问:“怎么,打够了?不打了?”
百姓们高呼:“再打啊,好过瘾啊。”
马星流作一揖:“只是比武切磋而已,差不多就行了。是胜是败,你我心里清楚便可。今日与捕神大人交流了武学,我家主人受益颇多,捕神大人果然名不虚传,实是武力过人,我们十分佩服。但今日便到此吧。”
杨兴国也回以一礼:“承让。若还有心交流武学,以后可常来。”
马星流:“有机会一定。”说完,拣起舒扬的剑,收回鞘,丢上马车。然后,再扶舒扬从而上车,便驾车要离开。
杨兴国:“借步说话。恕我胡猜,这位姑娘所使的剑法,有些似东海海音阁的剑法,不知姑娘是否海音阁之士,在下可否知你姓名?”
舒扬:“在下海音阁舒扬。”
杨兴国微微一凛,然后问:“这位好汉,我可否知你名呢?”
马星流:“我就一下人,赶车并伺候主人的,哪里有名有姓?无需知我是谁。”说完,驾车离开。
看到马星流离开,杨兴国是长出了一口气。
旁边的捕快上前说:“杨大人,那女子的剑术高超,她真的能胜过您?”
杨兴国:“再过十回合,她就输定了,所以,那男子才要中断我们。那男子绝非舒扬的下人,他所说的话,舒扬是必听。而且,他的武艺实是在舒扬之上。刚才隔开我们的那一击,战力实是雄厚无比,不在我之下。”
捕快:“那男子也知道舒扬会输给您?”
杨兴国:“他是如此厉害的高手,必然会看得出现。在五十招的时候,舒扬连续的抢攻,皆制我不成。于是为了要胜我,拼了命的要攻上来,心态也着急了。若是心一急,只攻不守,我便有机会反攻,并一击致胜。所以,那男子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分开了我们。”
捕快:“海音阁是东海小岛的一个武林门派,但其武术并不是很出名。”
杨兴国:“高手所使的武术,任何武术都是武学至宝。舒扬所使的剑法,是我行走江湖四十余载,见过最厉害的海音阁剑法。变化无常,而且常常诱我吃招,若非其战力不高,我早已败北。这舒扬,果然名不虚传。”
捕快:“舒扬原来是那么厉害且有名的女侠啊?”
杨兴国:“她出名倒不是因为武艺过人。几年前,我就听说过,武林中的圣女,乃是海音阁的舒扬,其美貌可令日月无光。今日见到这惊世骇俗的美女,原来便是传说中的武林圣女啊。而且不仅人长得美貌,武艺更是如此高超,这圣女之名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捕快:“见到武林圣女,今天真是开眼界了。”
舒扬坐在车上,高频率地喝着水,过了很久气息才缓了下来。
马星流在前边说:“你都疲劳成这样了,还怎么打下去啊。所以,在五十回合中断你们,还是对的。”
舒扬:“那谢谢你了。我只是觉得,我快赢了捕神,就咬咬牙打赢他吧。”
马星流:“赢不赢真不重要,你知道你能赢就行了,对吧。见识过一个武林高手,便足已了。好了,现在我们去吃饭吧,准备就是晚餐时间了,我去找家酒楼。”
舒扬:“还是算了,回客栈吧。你帮我去买晚餐,我在客栈里吃就好了,不想动了。”
马星流:“也好吧,你多休息一会儿。”说完,把马车赶向来时所订的客栈。
把舒扬送回房间休息后,马星流便到附近的酒楼打包了饭菜,带回客栈。
回到客栈,到了舒扬的房间,敲了敲门,发现房门没关,便推开走进去:“怎么房门也不捎上啊。”
进了房间后,发现舒扬已经睡去,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醒过来,已经睡熟了。
然后把饭菜放下,守在床边。
马星流左右地看了看,拿起舒扬的佩剑,抽出来摸了一下,心想亏是自己改造了这支剑,不然今天就惨了。
剑身是整体重要修整过了,运动更快。但剑刃是磨钝了不少,原本心想,像舒扬这样完美的女子,不应该背负着血债,不应深陷江湖仇怨之中,而失去了最纯真的笑容。
看着熟睡中的舒扬,依然是动人的美貌,那气息平顺得令人怜惜。接下来的旅程,又该如何是好?
快接近天亮的最黑的深夜,舒扬醒了过来。
她看到马星流就靠在床边的椅子上,睡得正酣,不禁笑了笑,拍了拍他。
马星流醒了过来,看到舒扬,说:“啊,你醒了啊。”
舒扬:“哈哈,这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你一直守在我旁边啊?”
马星流:“是啊,看你那么累,怕有什么要求。”
舒扬微微一笑,然后说:“其实,有点饿了。”
马星流:“呃,这饭菜……都凉了咧。”
舒扬:“那我们……去弄点宵夜?”
马星流:“还是叉烧饭?”
舒扬:“好啊,那我也来一个小菜。”
马星流:“嗯,好,说去就去,起床吧。你休息够了吗?能站得起身吗?”
舒扬:“别小看我了,现在再去打一架都行了。”
马星流:“那就快去吧。”
这回两人在客栈旁边就找到一家开着门的饭店,人家已经起来准备早餐了,不用自己动手,人家就做给你。
马星流问店家,能否自己做,钱照付。店家一看到舒扬,立马答应了。
两人弄了两盘小菜,将就着就解决了。
席间,舒扬突然说:“我问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马星流:“好啊。”
舒扬:“刚才我突然间想到,昨天与捕神一战,原来以为我会赢,但若再多战几回合,可能我就输了。你在旁边看得仔细,这是真的吗?”
马星流:“你炒的菜挺好吃的,你的手艺也真不错哦。”
舒扬:“哎呀,别跑题。快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马星流:“这个……其实也说不准的,万一你又有什么新战术呢。比方说让捕神以为你杀红了眼,自信会赢,拼命冒进,有机会反击并一击致胜时,你突然退守,避其猛攻,然后再来个回马枪杀其个措手不及呢。”
舒扬:“原来真是这样啊。刚才我就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太想赢了,然后就太冒进了,万一对手突然反击怎么办?你果然看出来了,这一点我确是要改进,幸好当时你帮了我一把。”
马星流:“总结好上一战的得失,再挑战捕神,你就真有可能打得赢他了。”
舒扬:“算了,与捕神之战,就到此为止吧。有过交流就好了,真不必要一定要赢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武学有进步就好了。现在我想去见识下一个高手了。”
马星流:“你确定不再挑战捕神了?”
舒扬:“确定了,有过一次交流就好了。下一战,也希望你提醒我啊,不然我陷入鏖战里又难以自拨,就不好了。”
马星流:“遵命,女主人。”
舒扬:“呵呵,少来了,我才不是你的女主人呢,下次就说你是我的……打手吧。”
马星流:“更难听呢。”
舒扬:“那叫……什么好呢?”
马星流:“还是马夫吧。”
舒扬:“那好吧,随你了。不过,不能抱怨我占你便宜啊。”
马星流:“不会的了,我本来就是马夫嘛。”
舒扬:“呵呵,马夫,呵呵。下一处,我们去哪呢?”
马星流:“我们去河南的威豫镖局。总镖头严川护镖三十年,杀遍中原的土匪,从未失过一个镖,人称‘金刀镖王’。此人应该也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
舒扬:“嗯,好啊。等会儿回客栈再休息会儿,休息够了就出发。”
马星流:“好的。”
七日后,周口道,中午时分。
一队镖局正赶在路上,马不停蹄,镖车上的旗语打着醒目的‘威豫镖局’几个大字。
突然,走在最边的总镖头严川示意后车停下。
众人停下后,看往前方,一辆马车正在路中间,马车旁站着一名男子。
严川身边的镖师问:“总镖头,可是土匪?”
严川:“你见过土匪有坐那么新的马车来的?不知是何来路,大家要小心。”
镖师:“马上上还有个女的,貌似……”
严川:“不管怎么样,大家要小心戒备,注意四周。”
镖师:“大家防御!”
诸镖师举起兵器,里外两排整齐地围在镖车四周。
那边拦路的正是马星流,心想在这里等你镖车两天了,镖局又没人,便懒得打招呼了,直接攻上前。
看到马星流赤手空拳就上来了,严川挥了挥手,众镖师便一拥而上,把马星流团团围住。
打群架是马星流最喜欢的,左突右进,大杀四方,没过一两回合就有镖师从人堆中飞出。
激战了二十回合,严川看到对方武艺惊人,本方吃亏不少,便大喝一声:“没用的家伙全让开!”飞身挥刀直取马星流。
马星流看到严川攻来,也不紧逼,让诸镖师纷纷撤开,然后上前迎住严川。
两人大战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马星流仍然按计划,尽量逼严川浑身解数,以让舒扬更多了解对手。
五十回合之后,便退出战圈。
严川看到马星流后退,有些诧异,但不肯放过他,紧追上前。
突然,马星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让我来!”
舒扬举剑飞身而出,跃过马星流头顶,直攻严川。
严川吃了一惊,忙挥刀来迎。
马星流看了一眼舒扬,说了句:“小心哪。”他心里可是很清楚,严川的武力比起杨兴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舒扬刚才看到马星流是尽全力迎战,其实力自然也很清楚,当然不敢放松。
诸镖师站在安全区外,看到舒扬出场,皆是情不自禁地异口同声:“好美啊。”
两人大战二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这一场舒扬的表现要好于对杨兴国那场,一开始尽量减少适应期,尽量主动出击,所以前二十回合基本并不处于劣势。过了二十回合,战术的变化开始显现出来了,剑术不似海音阁剑术,随心而出,即快又准,有几招甚至是抢先出招,几乎是等着严川自己撞上剑口。
马星流不禁点点头,打到第二场,舒扬是渐渐找到了自信,也显示了其剑法的扎实,即使随便出招也不会乱行,海音阁的剑术也由此显得格外强大。
到了第三十回合,舒扬一轮发力抢攻,又似上一场想着急取胜的姿态,引得严川以为可适机反攻。当严川欲反攻之时,舒扬突然退守,回头一记回马枪,杀得严川是措手不及。
这看得诸镖师皆是冷汗直冒。
但严川也是有几十年修为的顶尖高手,纠缠了几十回合,不管舒扬如何变化,依然坚挺如初,死守得滴水不露、风雨不透。
舒扬眼看是杀不透那防御,开始也有些心焦了。
过了四十多回合之后,竟有一招判断错,刺偏了。幸好这一连串的攻势逼严川几番来回防守,没有料到她会出错,所以也没有做出反击的准备。但他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调整过来,便攻上前。
舒扬不死心,咬咬牙相信自己下一轮能制住严川。
马星流飞身而出,从舒扬身后斜刺里攻向严川。
严川看到马星流突然袭击,自是一惊,忙弃舒扬来迎战马星流。
舒扬哪里甘心,也疾攻上前。
马星流挥拳一扫,夹动气流,把舒扬扫退两步外。
严川以为要以一敌二,便连连抢攻上前,欲先拿下马星流。
马星流来回抵御,突然劲力爆发,一记大招奔马般疾出。
严川根本就不知道马星流是如何出的这一招,攻势中只能变化刀势,迎击上前。
啪的一声巨响,马星流一脚踢在刀面上,两股劲力撞在一起,把两人都弹开,卷起滚滚浓尘。
舒扬上前说:“还没够五十回合呢。”
马星流:“已经够了。”
舒扬:“你骗我,真的没够。”
马星流:“我真没骗你,确实够了。若没打过瘾,我们便跟着镖车,明日你再与镖王一战好了。”
舒扬:“算了,不打了,哼。”说完,走回马车上。
严川:“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看你们的打扮,不像是土匪啊。”
马星流:“我们只是想与江湖中盛名的金刀镖王切磋切磋,交流一下武学。本来到了贵镖局,说是出镖了,便只能来路上等候了。打扰了诸位,只能深表歉意。”
严川:“你们真想找我切磋,来日可到我镖局内,与你们慢慢比试。两位武艺过人,我深表佩服,不知是何路何门,待我出镖归来,便书信相约。”
马星流回过头对舒扬说:“喂,他问你呢。”
舒扬答:“在下海音阁舒扬,今日有所打扰,来日不再相扰。”
严川:“你就是传说中的武林圣女舒扬?”
马星流作了一揖:“打扰了,后会有期。”说完,便跳上马车,准备驾车离开。
严川回以一礼:“日后我一定相邀到镖局一聚。”
马星流:“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说完。策马离开。
众镖师纷纷围上前,问:“总镖头,那女子如此之美,真的是武林圣女啊?”
严川:“是啊,以前只闻其名,不识其人,今日一见,不枉盛名啊。人美、武艺高,果然是圣女。难得她如此看得起我,会找我切磋武艺。”
马星流驾着车,问舒扬:“扬儿,我们是去会下一个对手,还是准备再与镖王打一场?”
舒扬:“去会下一个高手吧,镖王的功夫已经领教过了。”
马星流:“好,我们先进下个城,吃东西、休息好,再出发。”
舒扬:“星流,我问你啊,刚才你为什么阻止我?”
马星流:“约好的啊,只战五十回合。”
舒扬:“明明就没够五十回合,我清楚得很。”
马星流:“差不多了,也没差几回合了,反正到了五十回合你也赢不了人家。”
舒扬:“别小看我啊,你怕……我会输啊。”
马星流:“不,这一场你打得更好了,不会输,但一时半会也赢不了,算是平手吧。镖王的防守密不透风,短时间内你很难找到机会突破。”
舒扬:“你是怕我……久攻不下,会失去信心?”
马星流:“这个不要紧,多会会几个高手,武艺就会一步步提升。其实不只你,我从旁观战,也会吸收很多经验。”
舒扬:“嗯。下一个,我们去会会谁。”
马星流:“下一个对手,可有点难度了。我们去蓬莱一带,见见三大魔头之一的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