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星流一路狂奔回顺平府,直到腾力耗尽,最后艰难步行,在大半夜方才回到府上。
二掌门、马星流的师父赵磊听说马星流回来,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衣服也没穿戴整齐,便跑向铸兵房来找马星流。
马星流此时正在铸兵房内,把剩饭剩菜热了一下,将就着填饱肚子。
老师傅打铁李坐在旁边,拿着马星流断掉的那支枪管,仔细地打量着。
马星流:“打铁李,或是材质不够好?”
打铁李:“你非要在枪里玩花样,如果打造传统的钢枪,实心的枪管如何会被斩断?”
马星流:“我觉得这支枪在这次外出任务中,展现了非常强势的作用。它已被饮血剑子的剑所伤,即使换成实心管,也只是早折和晚折的问题。”
打铁李:“饮血剑子的剑乃绝世神兵——冷瀑斩,一代铸剑名家薛家堡的杰作,饮血剑子从剑宗那所得。败在那神兵下,不是耻辱的事。”
马星流:“我自认工艺已经很精了,只怕是钢材的问题。”
打铁李:“再好的材质都是打造出来的,你自己手艺不精就不推托,否则以后你还会输。”
马星流:“是了是了,这回我会在工艺上下苦功的。”
打铁李:“这次你惨败给饮血剑子,也不算坏事,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过,若非你大师兄拼死力退饮血剑子,你与老四就一起葬身黄泉了,你大师兄还因此受了伤。你也知道你大师兄的,这个人情,有得你还了。”
马星流:“啊?我……我败给饮血剑子?还给大师兄舍命相救?”
打铁李:“既然已成事实,就不可改了。人情事故就是这样,你懂的。”
马星流:“喂,打铁李,我……我真不懂咧。”
这时,赵磊大步流星走过来,说:“小子,你可回来了啊。”
马星流:“呃,师父,还没睡啊。”赶紧起身作揖。
赵磊:“不必行礼,你也累了,我也不说废话。听你大师兄说,在小牛村出现了一个枪法很好的姑娘,完成任务后你便追随而去了。追到人了吗?知道是何门派不?”
马星流:“追上了,不过她不肯透露身居何门、师承何派。”
赵磊:“你这孩子,就是莽撞,你去问人家身世做什么?武林中以使枪为长的门派多了去了。你还记得那姑娘所使枪法的招式吗?”
马星流:“记得一些,我与她交战,记得下其一些精妙的招式。”
赵磊丢了一支枪给马星流:“来,使给我看一下。”
马星流接过枪,放下饭碗,走到铸兵房空旷处,随手就舞了一下。
看完之后,赵磊陷入沉思。
看到师父不语,马星流把枪放回枪架,捧起饭碗继续吃饭。
想了一会儿,赵磊说:“这事以后你不要再管,切记,若还想在顺平府呆下去,这件事不要说不要问。”
马星流:“可是,师父……”
赵磊:“不要说了。前两日永海已经飞鸽书信给掌门报之此事,掌门已于下午时分赶回府中。还有,以后有关小牛村此交任务的事,也只字不提,事实就是事实。虽然我对永海那孩子的功夫是知根知底,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他能打赢得过饮血剑子。”说完,往掌门房间走了过去。
马星流忙起身说:“师父,师……”赵磊哪里停下脚步,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打铁李:“别说了,有些事不该说的就不要说。”
马星流:“不,不是那事,还有更重要的事想和师父商量一下的。算了,明天再和他说吧。”
打铁李:“吃完饭你先休息收拾一下吧。明天掌门定有事找你。”
马星流:“嗯,知道了。”
一不留神,很快就到天亮了。
马星流坐在打铁房一角,一直举着断掉的枪管端详,看久了,真似有瑕疵。
阳光缓缓升起,穿过窗户,照进房间里。
这时,外头人群熙熙攘攘,热闹起来。
马星流不知是何事,抬起头往外望了望。
赵援跑进来,说:“马星流师弟,快出来啊,出大事了。”赵援年仅14岁,是除马星流外,顺平府中年龄和辈份最小的弟子。
马星流放下枪管,起身问:“发生了什么事?”
赵援:“二当家离开我们了!”
马星流吃了一惊:“啊?师父他……”
赵援:“快来,掌门在校场招集所有人呢。”
两人来到校场上,基本所有顺平府几百号人都聚集在了这里。
待人都到齐了,掌门赵荣城朗声说:“我师弟赵磊、你们的二当家,这里一半人的师父,昨夜决定要离开我们顺平府。从此,赵磊就不再是我顺平府之人。”
此言一出,众皆愕然,一半人伤感地问:“为什么啊?”“师父为什么要离开啊!”“二当家怎么能那么做!”
赵荣城:“具体的事,大家也不要过问了。总之一句话,赵磊不再是和我一路人了。以后遇之,若是同道之人,打个招呼。若其加入敌营,你们切不可手下留情,知道没有!”
场下一片悲号之声,也有一片叹气声。
马星流问左右:“昨晚我还见师父,好好的,怎么就离开我们了?”
旁边人:“我也不知道。听其他人说,昨晚好像听到二当家和当门大吵了一架,之后就再没见过二当家了。”
马星流心里一惊,心想该不会是为了自己的事吧。
此后赵荣城讲了下一赵有全的生平,率全门哀悼了一会儿,便散会了。
马星流忙追上赵荣城,问:“掌门,我师父为何要离开?而且,都不和我们打声招呼。”
赵荣城:“此事不必多问,事情已是如此,何必再追究。”
马星流:“那是不是因为我……”
赵荣城:“让你不多问你还说!你知道这次任务你犯了多大的错,你间接把有全害死了你知道吗!”
旁边之人皆惊愕,纷纷望过来。
马星流:“我没有害死四师兄,是……”
赵荣城:“赵磊师弟走之前请我不要太过责怪你,但你却不知悔改,不惩罚你是不行了。你说,有全被害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马星流:“我……我那个……我遇到上正阳会的人,所以……”
赵荣城:“永海说,你颤离职守,饮血剑子出现的时候你人却不在原地待命,害得有全枉死,是不是这样!?”
马星流:“我确实没有在原地待命,但四师兄的死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我!”
赵荣城:“死不悔改,你说,还有什么原因?”
马星流:“是掌门您太低估饮血剑子那种高手了,不光是我们,其他门派也损失惨重。”
赵荣城:“还狡辩?还怀疑我的眼光?你说若低估了饮血剑子,为何你大师兄仅一人之力就能擒下那厮!做错事不紧,但害死了人还死不悔改才是最不可饶恕的!”
马星流:“可是,那是我……”
赵荣城:“不必再说,现罚你到解罪峰,思过一年。”
马星流:“啊?掌门,等等,我有事要……”
赵荣城:“成峰、希源,你们两人带马星流上解罪峰。即日我便起程赶回中原,再赴武林大会。”
不让马星流再说话,赵成峰和赵希源二人押着马星流往解罪峰而去。
解罪峰是顺平府所在山头后的一座小山峰,与主山隔着一个很深的山谷,中间仅有一座小吊桥相连。在主山这边穿过隧道,直接到吊桥。有座门,拉上插捎后,没办法从吊桥这边进到主山了。
赵氏二人把马星流送到吊桥上后,就关上门回去了。
马星流走到吊桥的另一侧,爬了点崎岖的山路,来到一个小平台。
小平台一侧有间小茅屋,屋外有个枪架,插着数支年龄已经很高寿的木枪。
解罪峰是让本门犯错之人在此囚禁思过的地方,所有犯错和被犯错之人,都要在这里囚禁闭门一段时间。
小茅屋里有几袋存米,墙上挂有干辣椒,有灶台可以煮饭,仅此而已。干柴要自己到山上拣,打水要到很高地方的山泉,屋子旁有菜地可以自己翻地种菜。总之,这一年不会有人来,死活只能靠自己了。
对于马星流来说,在顺平府里,哪里都是一样的,在这里比到大雪山脉中修行好多了。
整理了一下环境,身体难受了,就拿起一支长枪,开始乱舞起来。
这时,小狼从一旁跳了出来。
马星流停下手,说:“咦,你怎么进来的?”
小狼:“这山上有一条小道,直通山下。”
马星流:“原来你知道了解罪峰有后路啊。”
小狼:“我怎不知道。你还忘了,你的女人还在等着你呢,你下山去找她吧。”
马星流:“我不能离开。本门有规定,凡从后山逃出解罪峰,就是自己离开顺平府。我还希望,师父能为我去峨眉派提亲呢。现在……只能求掌门了,不知道掌门会不会答应。如果掌门帮我去提亲,让我娶到明月,这样两派也会更交好。”
小狼:“你觉得掌门会答应吗?现在你师父不在了,门里还有谁会照顾你?更何况,你师父是因为你才被迫离开顺平府的。别忘了,周姑娘愿意与你一起不顾一切地私奔,你却如此胆小怕事。”
马星流:“可是,若就这样和周姑娘一起走了,就是背叛了顺平和峨眉两派了,会招来天下骂名的。”
小狼:“顺平府是你的家吗?他们有把你当成是自己人吗?有当你是亲人吗?你还记得,三年前,第一次到龙门山去修行,被狼群所袭,受了重伤,回到顺平府。他们居然门都不开,拒绝救你,就因为你修行的时间还未到。那夜还下着暴雨,若非我救你,你就已经死在顺平府外的荒野了。这你都忘了?”
马星流:“我没忘,只是我师父外出未归,否则他一定会救我的。”
小狼:“呕,对,他会救你,就像二十年前,他在听雨亭救了你一样。可是现在他已经走了,这顺平府中就剩下你一个人。你不是……不是怀疑顺平府欺世盗名,其实皆不是顺平侯的传人。这样的门派,你还留恋作何?”
马星流:“羞辱我门的话,不要再说。”
小狼:“你如何能封世人之嘴?想要我不说也行,打赢了我就可以。”说完,把长枪亮出。
马星流:“好,我就让你不再胡言乱语。”说完,挥枪攻上。
小狼也挥枪迎了上来。
两人大战300回合,不分胜负,直到汗流夹背,手脚抽筋,方才停了下来。
喘着大气休息了一会儿后,马星流问:“你怎么也会顺平府的枪法?”
小狼:“顺平府的枪法又不是什么举世绝技,学起来又有何难?你战术的伎俩也都被我所识破了。”
马星流:“你以为我就会这点本事?拿点绝活出来吓死你。”
小狼:“不就是从苏姑娘那偷学来的几招嘛,以为能有多吓人。”
马星流:“绝对让你大吃一惊,不信试试。”
小狼:“好,让我见识一下。”
马星流:“等一下,我先煮个饭先,一会儿打累了没饭吃我就饿惨了。”说完,走回屋子里,拾干柴生了火,在锅里放水放米后。走了出来,拾枪继续开打。
打了两回合,马星流停下去熄了火,给饭闷着,接着再打。
又大战了100回合,两人真是精疲力尽了,方才罢手。躺在地上喘了大半天气,才爬得起来。
小狼:“你这枪法,可是融合了两大枪法的精华于一体。有几招万枪归一,颇有剑宗那招万剑归一的影子。不错不错,各大高手的招式都为你所用。不过可惜……”
马星流:“可惜什么?”
小狼:“你的功夫都是借来的。”
马星流:“管他借不借,打得赢就你是厉害。”
小狼:“今日我们未分胜负,待我回去研究你的枪法,过两日再来破你。”
马星流:“你就这样走了?”
小狼:“你就一锅米饭,怎么招待我?”说完往后山跑去,很快就消失。
马星流长叹了一口气,把枪插回枪架,回屋子盛饭去了。
独自一人在山上一呆,折折磨磨就是3个月。
这一日,正在菜地里给菜施肥,吊桥那边的门打开了,赵援跑了过来。
马星流看到赵援,笑着问:“师兄,怎么过来了?我还是禁闭期,这有违门规啊。”
赵援:“没关系的,是掌门让我来的。”
马星流:“掌门有事找我?”
赵援:“是的。不过,有另一件事,我先和你说一下。”
马星流:“什么事?”
赵援:“前几日,掌门前去峨眉派提亲了。”
“提亲?”马星流刹是一惊,“给谁与谁提亲啊?”
赵援:“向峨眉派的周明月周师姐提亲。”
马星流:“是为谁提亲啊?”
赵援:“呃……是为大师兄。”
“为大师兄提亲?”马星流的心咯噔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掌门怎么能……能这样?”
赵援:“那天我和掌门、大师兄、二师兄一起去的。我以为这事嘛,是个喜事,就想跟去看看热闹。谁知,在峨眉派,周师姐拒绝了这门亲事,说已有心上人了。掌门百般劝说,周师姐的心意是一动未动。而峨眉派掌门紫燃真人对此事也不愿干涉,他说儿女私情之事,还是当事人自己决定为好。”
马星流:“那老头还算明白事理。”
赵援:“最后,我们只能提着礼物原封不动回来了。但是在路上,周师姐偷偷追上了我,交给了我一封信。”说完,拿出一封信,递给马星流。
马星流接过来一看,信封上写着:马星流亲启。
赵援:“周师姐给我信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事,我没有告诉师父和大师兄。”
马星流:“谢了。周师姐还说了什么?”
赵援摇摇头:“没有。把信给了我,就走了。”
马星流:“哦,谢谢你了。”说完,把信拆开,取出信纸。展开,纸上就4行字:昨夜风雨忆初时,遥看天涯海棠枝。不惜此别三五月,只盼约期莫太迟。
看这了首诗,马星流不禁泪奔。
赵援:“马星流师弟,原来你和周师姐相好啊。那掌门给大师兄去提亲,就太不应该了。”
马星流:“周师姐没有答应就好。”
赵援:“对了,有件更重要的事。”
马星流:“什么事?”
赵援:“打铁李病重,前日过世了。”
马星流:“啊,怎么会这样?原来身体不一直挺好的吗。”
赵援:“自二当家走了之后,打铁李似乎也心情重重,身体每况愈下,上个月终于倒下了。大夫说,打铁李病入膏肓,没得治了。”
马星流长叹了一口气:“顺平府里,除师父外,打铁李就是最亲的人了。师父走了,现在打铁李也走了。掌门是让我下山去拜祭打铁李的吧。”
赵援:“不,掌门说,上次少林寺的武林大会中,诸派掌门一致决定,下个月诸派联盟攻打正阳会总坛贯云海,铲除魔王陈家耀。因为打铁李这时过逝,铸兵房没人铸兵器,所以掌门让你回铸兵房,打铸兵器。”
马星流:“那我得先给打铁李拜祭一下,才回铸兵房。”
赵援:“这个……还是你跟掌门人说吧。”
马星流:“好的,我现在就跟你下去吧。这信,谢谢了。”
赵援:“不客气,谁让我们俩是辈分最小的师兄弟呢。”
拜祭完打铁李,回到铸兵房,马星流心里空荡荡的。
呆在铸兵房,将近一个月,都不知道做了什么。
直到赵荣城率队与盟军会合的出发那天,马星流才从铸兵房里出来。
赵荣城挑选了50名优秀的弟子随他前往,马星流把所需的兵器全装到了马车上。
出发前,赵荣城对马星流说:“马星流,这次讨伐正阳会,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马星流:“我也可以去吗?”
赵荣城:“是的,你负责兵器的搬运,并带上工具,战时需要你维修。快去准备,马上出发了。”
马星流点点头:“哦,知道了。”说完,便去准备了。
准备好干粮,马星流点点齐了装备,所有东西装车后,部队便出发了。
赵永海驾马车,赵荣城坐在车内,其他人则跟在后边步行,往中原而去。
一行人走了3天,进入一座大城。
赵荣城撩开车窗帘,说:“我们很快就要到了,到了以后,各位要客气点。”
马星流问:“我们这是要先到哪里啊?”
赵荣城:“先到金狮府。金狮府此去离正阳会相距不远,且其又是中原五大派之一,财势雄厚。所有盟军都会先到那里聚集,改日再上贯云海。”
马星流:“哦,这样啊,那我把兵器送到金狮府后,就可以回去了吗?”
赵荣城:“你急什么,随我们大军上贯云海,要修兵器的。”
马星流:“那好吧。”心想:这下糟了,早知道在解罪峰就开始装病了。
赵永海回头看了一眼马星流,冷冷一笑。
到了金狮门后,守门忙把人请进门去。
马星流不敢作声,默默把马车拉到马棚。
正把车套解下,准备栓马的时候,见到远远的长廊里有几名峨眉弟子走过。当下心里一喜,这等大事,峨眉七子必然会出马。
赶紧把马栓好,悄悄地穿过草地往长廊那边跑过去。
还没到长廊,突然就听见有人叫道:“哟,这不是顺平府的马星流嘛。”
马星流赶紧停下脚步,望去,远处行来两人,一人三旬有余,一人少年模样。
两人走上前,说:“咦,你不和你同门在一起,在这里跑来跑去作甚?这回想找谁单挑啊?”
马星流:“啊,我只是……刚刚放了马车,想过这边来。不知二位是……”
年长那人:“在下金狮门掌门长子金书阳,这是我四弟金书昭。听你门人说,你来这边放车,所以特来拜会你。”
人家专程来找自己,马星流的头皮更是发凉,忙说:“我辈分太低,两位大侠错爱了,我担不起啊。”
金书阳:“你的辈分低,功夫可不低啊。我爹让你七分,你没命一样乱打,功夫可真是厉害啊。”
马星流:“嘿嘿,是啊,我年轻不懂事,你们不会记仇吧。”
金书昭:“还有我二哥,你打伤了他的腿,这个仇,也要和你算。”
马星流:“这你们就太不厚道了,不是我想伤他,实是他作恶多端,武林中人要对付他。”
金书阳:“那也得有我们来伤他,岂轮得到你出手。今日我来领教一下,看看你的功夫到底是否真如传说中那么厉害。”说完,飞身上前,直攻马星流。
马星流无奈,连连还手。
打了十余回合,渐渐开始有人围观了。
金书昭见金书阳拿不下马星流,也准备攻上前。
这时,有人拉住他,说:“以多打少,这有损你们金狮门之名吧。”
金书昭一看其人,年纪不大,长相一般,身材普通,不像武艺高强之人,便说:“这是我门家事,何须你多管。”
那人:“我是可以不管,只怕你们金狮门被人笑话了,连累到我广盛林的名声。你要打,就跟我打,要以多打少,你们金狮门先与五大门派划清界限。”
金书昭:“你是什么人?”
那人:“在下广盛林少掌门霍青枫。”
金书昭:“广盛林的功夫也不怎么样,我就跟你比划比划。”
霍青枫:“不怎么样还是很怎么样,你别后悔就行。”
突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都住手!”
一人走上前,众人皆散开两边,正是金三泰。
马星流与金书阳也停下手。
金三泰:“大战前夕,自己人打在一起,成为体统!”
金书昭:“不是啊,爹,那个马星流他……”
金三泰:“放肆!马少侠武艺过人,能力助我们正派铲除魔教,不能无礼。你们两个,退下去,招呼其他门派的正义之士。”
金书阳与金书昭点点头,悻悻离去。
马星流忙上前,对金三泰作一揖,说:“金掌门,上次那事,是我的不对,一场误会,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金三泰:“诶,马少侠武艺过人,在下很是佩服。待群雄共讨魔教之时,你定会不遗余力助我们一臂之力吧。”
马星流:“这个……这个……尽力而为吧。”
金三泰:“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我相识一场,来到这就别客气,当是自己家。你可以到处走走,或是到前厅,有酒水招待。”
马星流:“谢过金掌门,我还是与我同门呆在一起吧。”
金三泰:“也好。你掌门与我们诸掌门在前厅议事,你其他师兄已经到厢房去休息了。恕我有要事在身,不能相待,有事请找下人吧。”说完,微微一笑,转身便离去了。
待金三泰走远,马星流长出了一口气,还以为金三泰要如何给自己不好看,但现在看来似乎安全无事。
霍青枫走上前,说:“原来你就是马星流啊。”
马星流:“你认识我啊?”
霍青枫:“在下广盛林少掌门霍青枫。擒拿饮血剑子一役,你力战三大高手,并重挫金掌门之事,已经传遍武林了。厉害啊,这次可真让金狮门上下颜面无光了。”
马星流:“是啊,我还以为金掌门会对我不利呢。”
霍青枫:“你别是掉以轻心,金掌门可不简单,这事他不会放过你的。”
马星流:“这个我知道。对了,以前我见过你吗?感觉和你很熟。”
霍青枫:“这个……我不知道,我也觉得你很面熟。对了,你很像我一个朋友,我不知其名,平时都叫他大力勇。”
马星流:“哦,这样啊。你这么一说,我也突然觉得我有个朋友长得很像你,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平日就叫他小狼。”
霍青枫:“嚯嚯,原来我们都有这样奇怪的朋友啊。你我一见如故,实是难得。我久居山门内,平日不多见几个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马星流:“能认识霍公子这个朋友,实是我三生之幸。”
突然,有人在后边说:“马星流师兄,你到了啊!”
马星流回头看去,正是周明月,不禁心花怒放,走上前,握住其手说:“嗯,我刚刚到。”
周明月:“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马星流:“收到了。这段时间我其实……”
霍青枫从后边走上前说:“原来是峨眉七子中最盛名的周明月姑娘,久仰久仰。你们两个原来认识啊。”
马星流:“顺平与峨眉皆属蜀山一脉,常有来往。”
霍青枫:“原来如此。看你们……”
又一人走上前,说:“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马星流到了。”
马星流看去,一名典型的年轻高富帅,一身华丽,相貌俊朗。
那人对马星流及霍青枫作揖说:“在下金狮门掌门四子中的三子金书泽,各位大侠到来,招待不周,多请见谅。”
霍青枫:“不必客气。我们是来打架的,不是专门上你家作客的。”然后低声对马星流说:“还以为大家不知道,金狮门就是这次讨伐的发起者。他们这里离正阳门最近,得罪最深,自己惹不起人家,就找我们来当打手了。”
马星流:“不会吧。”
霍青枫:“看着来好了。”
周明月:“你们二当家的事,我听说,真遗憾。那个把你带回顺平府的人,一定是最你重要的人。”
马星流:“我也是很遗憾,但也没办法,师父说走就走了,也没跟我们说一声啥的。”
周明月:“不用太难过,以后一定还能再见到你师父的。看你的气色不错,近来过得好吧。”
马星流:“我还好了。刚刚和金府大公子切磋了一下武艺,现在浑身经络大开,舒服得很。你呢,这段日子过得可好?”
周明月:“没有所谓好不好,其他的……你知道的。不过来到这以后还挺好,金三公子对我很好,怕我寂寞,时常陪我逛街来着。”
马星流:“啊?金三公子他……”
金书泽:“哦,有客远来,我们作为东道主是必好生招待。”
这时,峨眉七子中的老大轩劲澎远远地喊:“二师妹,师父收集我们峨眉七子要议会了!”
周明月:“啊,马星流师兄,我要先去了。等晚点我们再聚。”
马星流:“嗯,好啊。”
周明月握了一下马星流的手,转身便入前厅去了。
广盛林掌门霍九洲及其妻祝兰走到走廊上,霍九洲对霍青枫喊道:“青枫,在那干嘛,诸掌门都到齐,要议会了!”
霍青枫:“马星流兄弟,晚些我们再聊。”说完,朝霍九洲走了过去。
金书泽回头看了一眼周明月,便追了上去。
马星流想了想,便找人问本门的师兄住哪个厢房。
祝兰走上前,问:“你就是马星流吗?”
马星流:“是啊。您认识我?”
祝兰:“啊……不,初次见面而已。我叫祝兰,是青枫的母亲。”
马星流作一揖:“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祝女侠。”
祝兰:“哪来什么大名鼎鼎,你才是真的厉害,年纪轻轻就能力战剑宗、少林第一武僧和金掌门三大高手,长得又那么仪表堂堂,果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马星流:“过奖了。”
祝兰:“没什么了,我打声招呼,先走了,准备各大派就会为讨伐正阳会的事议会了。”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马星流走进走廊,问了人后,往本门休息厢房的方向走去。
刚拐过一个花园,又遇上金书阳。
金书阳问:“你来这边作何?”
马星流:“金大公子,我去与我同门师兄会合。”
金书阳:“忘了跟你说了,你是个车夫,车夫就只能在马房那边呆着。马房旁边有柴房,供车夫休息用的,你去那边吧。”
马星流:“可是金掌门说……”
金书阳:“我爹那是客气,你还真当回事啊。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
马星流:“好吧,柴房就柴房吧。”无奈摇了摇头,便往回走去。
金书阳:“哼哼,有叫你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