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问:“马星流兄弟,刚才你的枪法使得很棒,你学的是哪门派的枪法呢?和我们学的有点相像呢。”
马星流:”这个……我以前是在广盛林学艺的。”
苏筱语:“阿东,别听他的,广盛林以剑术为长,哪会什么枪法。马星流使的是顺平府的枪法。不过,现在他的枪法已经自成一派,完全凌驾于顺平府的枪法之上了。”
马星流:“可我在受伤后确是广盛林救了我,若我不是在那学艺出身,他们为什么救我?”
苏筱语停下脚步,看着马星流说:“你就没有想过,你与广盛林之间,没有什么利益交易?广盛林上百年历史以来,除了使剑就没有用过其他兵器,你不可能在那学到枪法。而且,重要的一点,我与你交过手,这是我不会忘记的事,我不像你,我没失忆。那时的你,乃顺平府之门徒。当然,现在你不是了。”
小勇:“会不会马星流兄弟与广盛林有什么过节,然后广盛林派人打伤了你,在你昏迷的时候,在你脑中下蛊,让你记忆全失。然后告诉你,你是师从广盛林,以后不要与他们为敌。”
阿东:“有这种可能的哦。”
苏筱语:“才不对呢,我要是大门派,直接把他杀了,又省事且无后患,何必搞那么多麻烦的事呢,还下蛊?亏你想得出。”
马星流站在路边,看着远处的风景,说:“我突然想了起来,有一事我当时不太明白。”
苏筱语走到其身边:“你乃智勇双全之人,一定能找出破绽的。”
马星流:“你们这的风景真好啊,这样看着,心情好舒畅。”
另3人同时愣了一下。
苏筱语:“喂,你别突然跑题行不,快绕回来。”
马星流:“广盛林霍掌门之子霍青枫,也是与我一样,也是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我们受重伤的时间几乎是同一时间,这也未免过于巧合了吧?世间无巧合,所有的巧合皆是有因有缘。”
苏筱语:“果然有蹊跷,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你见的霍公子,是否是长相俊美,一双眼睛很有神,眉毛如柳叶一般。然后,大概……大概有那么高吧。”说完,比划了一下。
马星流:“是啊,你怎么知道?他确是差不多那么高,长相确很俊美。”
苏筱语:“我怎知道的?我比划的是当年的你。原来如此,肯定是你和霍公子换了身体了。”
马星流:“不会吧。”
苏筱语:“必是如此。”
马星流:“嘿嘿,你乱说的。”
苏筱语:“你敢不敢去广盛林与他们对质呢?”
马星流:“才不去呢。”
苏筱语:“知道你现在肯定不会去,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因此事与他们不共戴天呢。”
马星流:“你说我的枪法是源自顺平府的枪法,那你为何又如此仇视顺平府呢?”
苏筱语:“这事,是很久以前的了。我爹离开村子后的两年,我娘因思念爹,便带我去中原寻找爹。我们在开封与爹重逢,当时正赶上有很多武林中人聚会。爹带我们去见世面,碰到顺平府之人。那个叫赵大兴的掌门人说他们顺平府的枪法才是赵氏正宗真传,而我们的枪法不过是邪门野路,不配与武林正道为伍。我爹与另两位同村的叔叔与他们争执,说正宗不正宗与正或邪没有关系,再说顺平侯离世至今已千年有余,赵氏传人分散四处,还何有正宗真传之说。赵大兴很不服,说以武力来争正宗之说,若胜,则永世以赵氏正宗居之,若败,则永世不再使枪。我爹与赵大兴比武,结果我爹输了,还受了伤,顺平府便说我们是邪门歪道,要我们从此退出江湖。更过分的是,其他门派也帮着起哄,唯有正阳会的毕大哥和晏大哥他们帮我们说话,可是都没有用,我们就被迫离开了。可自从那之后,爹的身体一直都没恢复过来。娘为了照顾爹,就让另一位阿姨带我回了村子。可是过了几年,爹和娘回到了村子,爹重太伤,没过两个月就去世了,娘也因为照顾爹太操劳,身体也累垮了,过了两年也病逝了。”
马星流:“真不幸。所以,从那时起,你就一直记恨着顺平府。那……你会不会也恨我?”
苏筱语:“我恨你干什么,你现在又不是顺平府之人了。”
马星流:“刚才你还说我的枪法是师从顺平府呢。”
苏筱语:“原来你确是顺平府之人,不过江湖传言,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马星流:“诶,为何会如此?”
苏筱语:“我听晏大哥说,两年多前在贯云海一役,你为了保护晏大哥他们,一人独拒武林群雄,并力挫顺平府当时的掌门赵荣城。赵荣城一怒之下,在战役后,就向武林宣布,把你逐出师门了。”
马星流:“咦,有这样的事。”
苏筱语:“是啊。不过也好,你人品不错,武艺又远在你掌门之上,呆在那种欺世道名的邪派真是自毁前途。”
马星流:“不过你这么一说,顺平府可不厚道了。”
苏筱语:“你的枪法虽好,胜于现在的掌门赵荣城,但是,顺平府里最厉害的不是他,而是前掌门赵大兴。这几年我每日苦练枪法,就是希望有一日,能亲自打败那个家伙。那日去小山村追捕饮血剑子,晏大哥本不希望我跟随而去,但我却想会会赵大兴。可惜,见到你们后才知道,赵大兴已经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他弟子赵荣城。”
马星流:“你说的那个晏大哥,一定也是个人物吧。”
苏筱语:“他叫晏超,原是正阳会厚土堂堂土的首席跟班,为人仗义。当年我跟着爹去参加的武林会议,厚土堂也到场,顺平府不断污蔑我们的时候,晏超帮我们说了很多义正辞严的话。从那以后,我们就经常书信来往,聊些江湖之事,也聊些武学心得。从他那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马星流:“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以后我也要认识。”
苏筱语:“其实你们认识,你还是他的恩人。当正阳会被围剿之时,晏大哥要保护掌门家小离开,是你独当一面,保护他们离开的。这你都记不得了?”
马星流:“嘿嘿,真记不得了,我有那么厉害吗?”
苏筱语:“可惜我没去,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厉害。晏大哥和正阳会陈掌门的家人逃到了扬州,在那里有一座宅院,于是另起门派,叫水烟阁。到时我们可以一起过去,他一定会很欢迎我们的。在那场大战后,少林寺向武林各派发出公函,说不能再为旧怨去向正阳会陈掌门的家属寻仇,所以这些年,晏大哥他们也没有被其他武林门派所扰。为此,他说过有机会就要谢你。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马星流:“也好,不过路途遥远,我得回家备多些盘缠才行。”
苏筱语把枪头递给马星流:“这次没帮上忙,你准备有什么打算?”
马星流:“我想,这枪头应该就是酒鬼前辈的,至于他发生了什么事、这枪头为何会到我手中,待日后慢慢查了。”
苏筱语:“你赶着回去吗?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不赶路的话,在村子过一夜,明日一早再走吧。”
马星流:“有没有好酒好肉招待?有的话我就住上一宿。”
苏筱语:“当然有了,我们刚才可不捕了好多鱼回来嘛。等会儿上山再打点野味,在河边升个篝火,可好玩了。”
小勇:“是啊,我家还有些好酒,再叫上些弟兄姐妹出来,大家一起闹闹,马星流兄弟你一定没有那么快活过。”
马星流:“真的?别把我醉了丢在河边过夜啊。”
阿东:“怎么会,我家有客房可以给你过夜,再怎么醉,也不会亏待你。”
马星流:“既然你那么一说,那我今天就真不走了啊。”
当晚,在河边的草地上,村子里一伙年轻男男女女升起了一堆篝火,把当天打来的野味和蔬菜丢在旁边,各烤各的、各聊各的。小勇拿来好酒,大家各拿酒碗,尽情地痛喝。
苏筱语也不见外了,拿着碗跟着一起喝,才半碗,脸就通红了。
众人看着苏筱语皆大笑起来,苏筱语忙不好意思地捂着脸。
这时,一名姑娘拉起阿东,说:“我们一起来跳舞吧!”
有姑娘号召,男孩们的热情就来了,纷纷寻找各自的舞伴。其他的打手鼓的有、鼓掌随拍子的也有,几乎没人闲着。
一名姑娘跑到马星流跟前,拉着马星流的胳膊:“来,我们一起跳舞吧!”
马星流:“可是我不会啊。”
姑娘把马星流拉起来:“不要紧,跟着我就好了。”
马星流忙看了一眼苏筱语。
苏筱语:“快去吧,小莲可是我们村子跳舞跳得最好的姑娘呢。”
没等马星流回答,小莲拉着马星流就加入了人群之中。
小河边是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玩累了,马星流离开人群,一个人拿着酒,站在河边,看着远方。
苏筱语从后边走上前,问:“在想什么呢?”
马星流:“我还能想什么?脑子一片空白,有记忆的两年也只是淡如清水。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了?他们玩得可开心了,小莲带着我跳,弄得我现在头还晕着。”
苏筱语:“我……我也头晕着,可能不胜酒力吧。”
马星流:“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开心。”
苏筱语:“和美丽的姑娘跳舞,开心吧。”
马星流:“我不是那个意思。虽然我失忆了,但是在潜意识里,却找不到曾经的过往有过这样自由自在的时光。就像我的枪法,还有我的武艺,一旦面对敌人,潜意识里就会慢慢浮现我曾有过的武艺及战技。但此时的感觉,内心强烈感觉到,发前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自在。不知道,我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苏筱语:“如果你喜欢一个地方,会留在那里吗?”
马星流:“也许吧。在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地方,正呼唤着我回去。但我不知道是哪里,好像是……是一片花海。”
苏筱语:“那个地方或许曾经对你而言是个重要的地方吧,有誓言、有期许、有憧憬……”
马星流:“你怎么知道?我都没想那么多。”
苏筱语:“哎呀,少女情怀你不懂的了。那你喜欢银屏村吗?”
马星流:“喜欢啊,要是能在这里生活,没有压力,一定会很长寿。”
苏筱语:“那就留下来呗。你可以倒插门的,村子里还有好多单身的美丽姑娘呢,比方像刚才和你跳舞的小莲,你觉得怎么样。”
马星流:“小莲是挺好的,不过,你嫁人了没?有没有相好的对象啊?”
苏筱语:“啊?为何突然问我?关我什么事啊?”
马星流连忙挠着头:“嘿嘿,原来我也喝醉了啊。”
苏筱语:“满嘴胡话,不理你了,我去跳舞了。”说完,转身往人群走去。
马星流看着苏筱语的背影,不禁笑了笑,然后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看着远方。
记忆虽淡如清水,但怀里那封信里的那首诗,不知何人所写,却又记忆清晰,像在清水中激起了涟漪。
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夜晚,过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马星流便告别了快乐的小伙伴们,起身回程。
四天后,才回到象城。
刚到家门口,便感觉有些对劲,气氛特别凝重。
进到里屋,发现多了些陌生人,看衣服着装,乃是广盛林的门徒。
母亲看到马星流,便说:“儿子,你回来了。”
马星流:“娘,这是怎么回事?霍掌门来了?”
马行云:“霍掌门没来,但我们要搬家了。”
马星流:“搬家?为什么?”
父亲:“我们也不知道,霍家开出了条件,让我们搬家。来了几天了,就等你回来了。”
广盛林门徒:“掌门有言,希望你们搬离此处。广盛林在另一座城已经为你们一家另觅一处宅院,比这里大很多。此外,再赠你们白银三百两。而且,以后你们只需要为广盛林打造兵器,每月不管打造多少,固定给你们白银五十两。只要你们搬到那边即可。”
马星流:“哪有那么好的事?该不会有诈吧。”
门徒:“你自是师出广盛林,我们还如何对你们有诈?这等条件,基本等同于广盛林供着你们颐养天年,哪还有那么好的事。”
马星流:“是啊,哪还有那么好的事?只怕不答应,我们全身皆死无葬身之地吧。你倒说说,霍掌门为何要那么厚待我们?”
门徒:“不必多问,你们搬就是了。你把你的东西收拾好,我们自有人会拉车来运,都不用你们劳烦。”
马星流看着父亲:“爹,您怎么看?”
父亲:“这个……我们是不是要去找霍掌门商量一下啊?”
门徒:“不必问了,掌门让你们搬,就得搬。”
母亲:“那搬就搬吧,行云,你去看一下少堂,有什么话,就说说,以后要见面就得千里舟车劳顿了。”
马行云点点头,转身要离开。这时,想起了什么事,走到马星流跟前,拿出一个信封,说:“前些日子,有人来找你,有个姑娘还留了封信给你。”
“有姑娘留信给我?”马星流接过信封,打开取出信纸。
看完信,马星流惊呆了,傻傻地看了许久。
马行云:“怎么了?哥哥,上边写了什么?”
马星流:“不是上边写了什么,而是那字迹……”说着,拿出之前周明月给他的信,两信展开放在一起。
家人围上来一看,果然同一字迹。
马行云:“原来那姑娘果然是来找哥哥的,也许你们之前……”
马星流:“不错,她一定认得我,知道我以前的事。”说完,把信收了起来。拎起背囊,问母亲:“娘,那位姑娘可说是哪里人士?”
母亲想了想:“呃……她说是……对了,是峨眉派的人,姓周,叫……叫周明月吧。”
马星流:“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她。”
母亲:“啊,你才刚刚回来,不休息一下再去?”
马星流:“搬家的事你们让他们搬就好了,我们东西不多,麻烦你们帮我收拾一下就行。对了,再给点盘缠给我,路上要用。”
父亲递过几张银票:“省着点用啊,然后快点回来。”
马星流递过银票:“嗯,知道。”
突然,几名广盛林门徒拦住马星流,说:“站住,你哪也不能去,乖乖跟我们去新的地方。”
马星流:“几位师兄,此事对我很重要,请让我去吧。”
一名门徒说:“不行。此次让你们搬走,就是为了不让你再出江湖,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哪都不要去,什么也不要多想。”
马星流:“到底掌门有什么瞒着我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门徒:“你不必多问,问了你也不会知道。”
马星流:“今日我必要去,请师兄们不要强拦我!”
门徒:“谁是你师兄?你要硬闯,就别怪我们动粗。”
马星流:“那我只好不客气了,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们。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从峨眉派回来,必先回广盛林向掌门请罪。”说完,连出数拳。
马星流一动气,那几个门徒哪里挡得住?纷纷被马星流赶出门去。
为首的门徒指着马星流说:“你这顺平府的狗贼,日后定要你好看!走,我们回去禀告师父去!”说完,众人皆走。
马行云走上前,说:“咦,他们说你是顺平府的狗贼,你不应该是他们的同门吗?”
父亲:“是啊,那态度,一点都不像你的同门师兄弟啊。”
马星流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难道……苏姑娘说的是真的?”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马星流:“爹、娘、行云,我的身世,可能没那么简单,广盛林似乎不会让我找回失去的记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待去峨眉派后,我亲自去一趟广盛林,向霍掌门问明此事。”
母亲:“只怕,要得罪广盛林啊。”
马星流:“那只好请你们暂居他处,先避避风头吧。”
父亲:“也好,这些年,我就一直很怀疑广盛林。城郊有个旧牧场,老场主死了以后,那不孝子经营不善,牧场濒临倒闭。我跟他谈过几次要转手,但那家伙总是漫天要价。正好,和苍龙派做了那单生意后,有了点本钱,够首付的了。现在我再去找他谈谈,合适了就买下来。”
马行云:“就是那座牧场啊,现在可还有不少好马呢。以后我们不打铁了,改养马也挺好的。爹可会养马乎?”
母亲:“你爹早年就是养马出身的,熟着呢,不然这些年怎么总打那马场的主意。”
马星流:“这样好,不用打铁那么累了。有空的时候,倒还可以慢慢打铸神兵利器出来,一件就可以卖个高价。“
父亲:“是啦是啦。你那支剑要卖多少钱啊,永生坊的掌门说不管多少钱都要买的呢。你自己的剑自己先定个价,碰到有心仪的金主我就卖了啊。”
母亲:“快去谈吧,谈完了我们就尽快可以搬走了。”
马行云:“嗯,我去找少堂过来帮我们。”
马星流:“那我跟爹一起去吧,今天先搬了家,晚点我再出发。”
母亲:“这样最好了。”
很快就谈下了牧场,就在城郊的河边,有一片开阔地,及十多匹好马和二十多只羊。然后,在银庄里贷了款,办了按揭手续,便正式买下了牧场。
第二天一家人就把所有家当装上了马车,走时也没告诉邻居搬往何处。
家里的事基本安顿之后,马星流赶着入蜀的班车,临走时,带上了那支宝剑。
辗转了3次班车,赶了3天路程,方才来到峨眉山。
到了峨眉派山门,见到守门弟子,便呈明来意。
峨眉弟子说:“哦,周师姐此时不在山中,和掌门师父及众师兄此时正在金狮门中。”
马星流:“金狮门?是在何处呢?”
峨眉弟子:“你等会儿,我把地址写给你。”说完,去找来纸和笔,把地址写在上边。
马星流拿过地址,谢过那名弟子,便转身下山了。
又是三天在路上的漂泊,来到了金狮门。
此时金狮门披红挂彩、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开封城内两条街外都能听到这硕大的宅院内的喧哗声。
到了门口,守门的门徒问:“请问有请帖吗?”
马星流摇摇头:“没有。门内莫非有什么喜事吗?”
这时,一队武林中人又来到此处,到了门口,为首一名长者递上请贴。
守门的门徒看了以后,忙说:“原来是风语堂到了,快请进,快请进,我马上让人带你们到正厅。”
长者摆摆手:“不用了,金掌门与我故交,这里又不是第一次来,我们自己进去便好。”说完,向里走去。经过马星流身边时,看了一眼马星流,说:“诶,这不是广盛林的少主霍公子吗,你如何会在此处?”
马星流忙作揖:“我正要进去。”
风语堂掌门杜鸿羽:“你爹到了吗?”
马星流:“啊?这个……”
守门门徒:“广盛林掌门霍先生及霍夫人已经于前日到了。原来这位是霍公子啊,请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快请进。”
进门后,杜鸿羽问:“霍公子,你爹最近可好?”
马星流挠挠头笑了笑:“在下不是广盛林的霍青枫,乃是象城信义山庄的马星流。”
杜鸿羽:“啊?你不是霍公子,为何与霍公子长得如此之像?真是奇了。”
马星流:“是啊,有很多人也这么说。”
杜鸿羽:“对了,你说你是信义山庄的马星流,听永生坊的轩辕掌门说,你铸有一把举世神兵,是否?或就是你所负此剑?”
马星流:“轩辕掌门言过了,此剑只是乃我所铸而已。”
杜鸿羽:“但轩辕先生的评价可不低啊,说是完胜了他的神兵‘赤红’,也将给铸兵业带来一场革命。因此,我也很想见识一下。”
马星流:“哪里敢哪里敢,前辈开玩笑了。”
这时,一名广盛林的弟子正从里边走出来,往大门外匆忙赶去,正是之前到马星流家闹过的一员。看到马星流后吓了一跳,赶紧又往里跑了回去。
马星流问杜鸿羽:“不知今日此门有何喜事,布置得如此喜庆。”
杜鸿羽:“原来你不知啊,今日金狮门有大喜事了,金掌门三子金书泽与峨眉七子中的二子周明月,喜结良缘。”
马星流:“诶,周明月姑娘与金掌门三子成亲?”
杜鸿羽:“是啊,为此五大门派与其他诸门派都来贺喜了,连金书泽的师父、五绝天宗的剑宗胡长青前辈都来了。此时应该到新娘子接来了吧,新娘子号称‘峨眉三绝’,乃是武林盛名的美人之一,金家三儿真可是有艳福了。”
马星流:“五绝天宗?这名号好响亮。”
这时,身后有人说道:“马星流施主,近来可好。”
马星流望去,正是海亮与其他少林弟子。于是停下脚步,对其作揖。
杜鸿羽也对其作揖,说:“原来是少林寺的海亮大师,你们也来了,别来无恙否。”
海亮:“还好还好,杜掌门也可好。”
杜鸿羽:“我还不错。我先去拜会金掌门。”
海亮:“您先请,我和这位马公子聊两句。”
杜鸿羽走后,马星流问:“这位少林寺大师,您好。”
海亮:“原来,你已经记不得我了。”
马星流:“两年前,我失忆了,所以记不得以前的事情。我们之前可曾认识?”
海亮:“有过一面之缘。马施主,可否听老衲一言。”
马星流:“还烦请说。”
海亮:“请马施主尽快离开此地,若是久留,只怕……对你不利啊。”
马星流:“今日我来此有两件事,两件事未了,只怕不能离开。大师说对我不利之事,不知为何事。”
海亮:“只怕,就是你未了的两件事。”
马星流:“嘿嘿,莫非,大师有预测的神功,知道我会有不测?只可惜我信人定胜天。大师说曾与我有一面之缘,那请告之我之前的身世,在此十分谢过。”
海亮长叹一口气:“唉,曾经你也是如此桀骜不驯,不听众人劝。告之你也无妨,希望你不要再趟此浑水。我问你,你还记得周明月姑娘否?”
马星流摇摇头:“不曾记得,但我有两封出自周姑娘的信,我想,或许能从周姑娘处,找到我所失去记忆。”
海亮:“不错,你与周姑娘,确是渊源不浅。当年你一死,周姑娘曾为你断肠痛哭。至今,周姑娘仍然认为你已死,用了很长的时间,才从悲痛中走出来,去接受新的一份幸福。若你此时出现,不仅会令周姑娘困惑,甚至伤害人家,也伤害你自己。”
马星流:“曾经我与周姑娘……确是如此?”
海亮点点头:“既然你已忘记了周姑娘,这段因缘,这段回忆,也就随风去吧。你们各自有了新生活,何必再去自找烦恼呢。”
马星流:“确是如此?”
海亮:“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若骗你,又有何益。”
马星流低下头,想了想,然后长叹了一口气:“我此番,有事欲访广盛林的霍掌门,大师认为,我不应去找他?”
海亮:“近些日子江湖有传言,当年在贯云海与天下英雄为敌的马星流并未死去,又重出江湖,这事,只怕对广盛林有着重要而深远的影响。”
马星流:“这是为何?”
海亮:“具体的事,能否烦请你在离开此处之后,前往少林寺。我亦会尽快返程,向马施主说明此事,我一定会给你满意的答案,并且,我所知有关马施主失忆前的事,一定会尽数告之。”
马星流纠结了一会儿,说:“若是破坏了周姑娘的幸福,实是我之罪过。但我与霍掌门之间的事,若不解决,只怕仍会困扰我家人,实是我所不愿。”
海亮:“霍掌门这边,我会与他协商,不再与你为难。相信我来求情,比你与他对质,结果会更好些。那且请马施主先上少林,稍等我两日。待我为周姑娘的婚事贺喜之后,再赶回少林,交待所有之事。”
马星流又想了想,最后说:“好,那我便信你一次,相信少林寺的高僧不会骗我。不过我还想问一下。当刚刚见到您时,突然有种感觉,我与您交过手似的。”
海亮笑了笑:“不错,你我确有过一战。马施主的武艺,老衲十分佩服,希望能在少林寺,能与马施主再交流一番。说到此,我另希望马施主尽快离开此处的原因,就是金狮门金掌门也是你的手下败将,而他犯事被关押在少林寺的二儿子金书平,也是马施主所擒。所以,若让金家人见到你,你又破坏这桩婚事,只怕金家人就要与你刀剑相见了,又何必受此气呢。”
马星流摇摇头笑了笑:“都说当年我在贯云海独战群雄,只怕把所有武林中人都得罪了吧。”
海亮:“这倒不会,毕竟大多武林豪杰都是胸襟广阔之士,马施主便且放心。”
马星流:“好吧,那我便先上少林一趟,就当是游山玩水吧。”
海亮点点头,便领着手下几名高僧往里边去了。
马星流想了想,长叹了一口气,往外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