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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我与赵德昌这些年早已生疏。当年对我另眼相看的李德妃在六年前被封为皇后,将我认作义女,还赐给我一块可以自由出入宫禁的令牌,一年之内总会宣召我六七次,甚至留我在皇宫小住。此事最初还惹了不少非议,许多王公大臣对皇后的行为不满,认为她逾越规矩不合礼制,奈何皇后一向仁慈宽厚,又颇得皇帝信任宠爱,便也不了了之。当我再一次入宫时已是十二,富丽堂皇的深宫大院再也无法吸引我,好玩的性子早已收敛许多,而那时赵德昌也已有了未婚妻——忠武军节度的幺女潘歆,只等来年官家赐宅赐婚。即使在宫内偶然碰面,也不过擦肩而过。

想到此处心内有些酸涩,那时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童,起初在宫里见到他时已经认不出他来,经人指点才讶然察觉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郎竟是以前那个与我疯玩过一阵子的小胖子,还曾兴奋地对他挥手示意过,却被高了我一截的他视若无睹,最初的愤怒不解慢慢地变成彼此的心照不宣,后来再也没有同他打过招呼。两年前,他由赵元休改名赵元侃,受封襄王,同时担任检校太保、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等职,在皇子王爷中也是出类拔萃。避嫌也罢,情淡也罢,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朝他轻蔑一笑,看向娘:“真是贵客,贵客。”说话间毫不客气地坐倒,指着对面的桌椅:“殿下自当不用客气,坐罢!”

娘以为我没有规矩惯了,当着外人的面也不知收敛,又气又笑:“越发没有规矩了,这便是我教你的待客之道?”

都把我喊出来了,还待客之道?

我嘻嘻哈哈笑了两声,喊了声“奉茶!”,从头至尾没有看赵元侃一眼。

却是素衣端着茶盘上茶。我瞥了素衣一眼,真是难得见到她。

赵元侃不怒不气,随意挑了椅子坐下,看了我一眼:“几日不见,八娘愈发光彩照人。”

“噗!”

刚入口的“暗香汤”被我一口喷了出来。

“暗香汤”是我那绰号“小饕餮”的婢女糖衣专门为我精心研制的花茶。做法是冬日梅花将开时,清旦以竹刀摘取半开的花骨朵,蜜渍之,以厚纸数重密封阴置,来年春夏以热汤就盏泡之,花即绽,澄香可爱。可惜一口未喝,便被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赵元侃吓得吐了出来。

若我没记错的话,前几****的确是意欲提刀砍他的,不说水火不容,如今也不应是这般态度啊。

赵元侃双眸微暗,清澈如流水,见我望向他,微微一笑,如冰破,似雪融,云开月明般的皎洁清雅。脑中还残留着他幼时的肥胖形容,这一笑倒让我有些晃神。

娘瞪我一眼,借口身体不适对赵元侃告罪后便回了屋,边走边回头的红苏和青草拼命地对我使眼色,暗示我好好招待这位襄王殿下。

我没好气地看着她们慢慢走远,扬起一张僵硬的笑脸,起身一字一句道:“襄王殿下地位尊崇,事务繁重,怎的有空来我杨府这粗鄙陋室?”心有怒气,自然拿不出好脸色好脾气,说话夹枪带棒,也是他活该。

赵元侃也起身:“听说你去过王宫指挥使张耆府中?”

来了来了!

“没错,怎的,我与张耆之弟张耋有些交情,去过张指挥使府中几次。想不到襄王殿下连我这素不相干之人去过哪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毫不留情地嘲讽他。

赵元侃对我的话一笑置之:“看来她说的不假。没想到你与她非但认识,还情意颇深。”

我怒而发笑:“襄王殿下此言何意?你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要置无名无份的满月于何地?做了你的外室,满月一介弱质女流受了多大委屈,你可知道?”说到弱质女流这四个字,我几乎忍不住落泪的冲动。他不知道,可我知道,也许对别人来说,襄王的妾室比正妻的身份更尊贵,但满月是什么样的人?她心中的傲气恐怕不比我少。正因如此,我才更加无法忍受她忍气吞声,而他无动于衷。

赵元侃眉目淡然:“我与她之间不是你想的那般。你若不信我,可以抽空亲自去张耆府中问她,她的住所云梦楼十分偏僻,你可以找你那好友张耋帮忙寻找。”

若说我与赵元侃这场冲突,事情还得从一人说起。

此人便是如今身居张耆府邸、谣言中为襄王外室的刘氏女刘娥。

刘娥刘满月,是我的“生平好友”。我们结识于三年前,彼此欣赏,是毋庸置疑亲密无间的好友,可两年前经历了那些后,满月却忽然失踪,我疯狂地翻遍了这座汴梁,还是没能找回她。

不想数日前竟在张耋家中无意发现了她的身影。一刹那,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愣神中早已不见她的踪迹,遍寻也不得。想起外面言之凿凿的关于张耆府中藏着襄王外室的传闻,稍一多想,我只剩满腹怒火。于是才有了后面提刀欲砍襄王赵元侃的举动。

满月,是除了阿颜我最在乎的朋友,我欣赏她的勇毅果敢,赞叹她的温柔淑娴,钦佩她的痴情专一。一年的相处,她以心相交,我以心相换,却从未想过,相聚的时日是这样短。这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她的安全,担忧她的处境,我找遍了汴梁,托人四处打听,甚至去了一趟她和无为哥的故乡CD府,却是一无所获,失望透顶。

提着刀回来之后,还是遍寻不得,我终于不再强求了。以为相距天涯,却不过咫尺之间,也许她是故意避开了我。

满月,她究竟是如何打算?我实在猜不透。

但赵元侃实在神情坦荡,心中不由自主舒了口气,最起码……满月不是被迫的,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待我找到云梦楼,可能一切便会迎刃而解。

“既然第一次来,去逛一逛杨府后院如何?与大内御苑虽不能比,却也别有一番意境。”既然是误会,那么那日那番举动便是我的不对了,让我道歉是绝不可能,赔罪却是可以的。赵元侃风月皓朗,脸色却苍白,显然是旧病未愈,令我既倍感陌生又生出一丝怜惜。他生错了地方,富贵的皇家正如阿颜所说是“红颜冢,幼儿坟”,当时不明白李夫人为何会冒险将他送至宫外抚养,如今却懂得了。

赵元侃暗淡的眼眸有了一丝笑意,这丝笑意如水中涟漪般扩散,渐渐浸染他的全身,似在他身上渡了一层柔和的月光。

“好。”他答道。

沿着花园小道并肩前行,遇到好的景致,我会停下脚步为他指点。天波杨府并不在汴京繁华地段,园林却占地颇广,按四时景色分为四块:绿绦园,翠繁园,澄风园和明雪园,园与园之间一墙之隔,景致却截然不同,如今还是初春,景致最好的是翠繁园和明雪园。

穿过林木萧瑟的澄风园,我领着他往明雪园走,院子里还有好些迟开的梅花尚未凋零,岁寒三友一样不缺,景色正好。

“你面色有些苍白,我认识一个大夫,没准比御医管用。”一路他默然无语,令我有些摸不准,只得先挑了话头。

赵元侃悠然一笑:“若是有用,哪里用得着你来提醒。只是身体有些瘦弱,又小病初愈,不碍事。”

过了一座精巧窄仄仅供两人并行的雕栏石桥,除了一些四季常青的高树低灌,便有三两株稀稀疏疏的梅花映入眼帘,越往里走梅花越多,好些上头还有三枝两朵的残梅将谢未谢,宛若迟暮美人,余味尚存,竟也是一幅意蕴悠远的美景。

走了几步,赵元侃步子一顿,不再走了,转而偏过身专注地看着我,微笑的神情看不出一丝破绽。

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悻悻道:“你看得我头皮发麻。”

赵元侃无声大笑,一扫阴霾:“八娘,你与过去很不同了,可还是不曾改变。”

这自相矛盾的话?我疑惑地望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曾以为你对我避之不及,直到上次见面才发觉一直是我想错了。”他说着笑了一声:“敢在我面前提刀,可见你我还不至于陌路。”

我更是奇怪他话里的意思,我何曾对他避之不及过?避之不及的难道不是他吗?

赵元侃叹道:“你第二次进宫,那时你好像是去找阿颜的。半道上我看到了你,正打算不管不顾去迎你,没想到你却好似没看到我似的从我身边径直走了过去,擦肩而过时,我清楚地瞧见你的雀跃神色,却一个字也喊不出口。我那时以为你不想再见我了,却忘了我的容貌大有改变,你也许早已经不认识我。”

我又是惊奇又是恼怒道:“你真是太高看我了,那时我不过一个顽劣少女,还不知道避讳二字怎么写呢!你变了那么多,最初我的确是没能认出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小胖子,哪里会想的到身边某个清俊少年郎会是你呢?后来我是一直以为你因为要成亲的缘故在躲着我!”

赵元侃笑了一笑:“小胖子?倒是贴切。天意罢!有些事淹没于已逝的烟尘中,早已辩不清楚了。”

他的笑容说不清道不明,像藏于重重夜色中的星辰,明亮而又朦胧。

也许我们曾经有过一次更加亲近的机会,可惜命运弄人,最终还是越走越远,他成他的亲升他的官,我做我的痞子流氓。

如今说什么也晚了,虽然遗憾不可避免,但我却心存侥幸,他的身份,早已不适合做我的朋友,而我的身份,更不适合做他的朋友,还是不相干的好。

“八娘,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正感慨时,冷不丁地他竟然说了这句话。

我惊得抬头看他,却见他一脸的郑重其事,既不是一时起意,也不是不分轻重,好罢,已到了这个年纪,有些事可以看得更清楚些了。

“你要娶我,总得有个理由罢?”我竟然可以如斯冷静,也许是想看看,他敢说出这句话,究竟要用什么理由。可不管什么理由,我们之间,也是绝无可能。

“若我说我对你倾慕已久,早有娶你之心,你信吗?”

见我默然不答,赵元侃自嘲地一笑:“你自然是不信的。我早已娶过妻子,若是别人还罢了,偏偏我娶的是潘家女,即使前两年你不是故意闪躲,可后来的四年,虽然你掩饰得很好,却还是掩饰不了你对我的刻意躲避。我知道你对我并无好感,从前是,如今也是。可八娘,我是真心想娶你,娶你的理由有很多,可这些并不值得在乎,我可以向你保证,若你肯嫁给我,此生此世,我赵元侃只有你一个妻子。而且,我可以助你复仇。”

我的脸色一路直下。复仇?复仇?身体骤然干竭,那么多碎裂的片段从记忆深处奔涌而出,心跳太快了,似乎只须再快一点点便会爆裂。

复仇?复仇?他怎么可以这般轻易地说出这二字?复仇?向谁复仇?老天爷?契丹?箫绰?王侁和潘美?亦或是高高在上驱策这一切的天子?哈哈哈,可不是太好笑了吗,太婆没有复仇,娘没有复仇,大哥没有复仇,怎么偏偏说我要复仇?哈哈哈!

最可笑的是,从前至今、从今而后我唯一的执念、我唯一的道路便在于此。

在他们眼中,这是一个多么天真而危险的念头!可即使他们一眼看穿,却依旧只能无力阻拦,无言以对。只因固执的我不想改变,不想忘记。执念早已入骨,此生注定难忘。

“赵德昌,从六年前你娶了潘歆后,我们之间便再无可能。我杨桓令别的没有,骨气还是有的,要嫁,我也不会嫁一个丧偶的鳏夫。”

这话很难听,赵元侃脸色微变,苍白更显,一双眼睛无声地注视着我。

“你说的没错,我想复仇,可你却猜错了对象。你以为是潘家吗,你错了,若是潘家的话,我根本无需忍耐,即便是那老东西潘美,我也从不放在心上,我想要复仇之人,你猜得到吗?你真会帮我吗?你真有这胆量吗?”

赵元侃越听脸色越是大变:“这种念头你想也不要想!”

他果然是聪慧,我稍微提示,他便出言警告了。

我真正想要复仇之人,有谁会肯帮我?没有人的,若真有那一日,连阿颜也只会拦住我。心里是再清楚不过,这个念头永无实现之日,本来只是打算烂在心间,成为永远不会说出口的秘密的,此刻却可以拿出来吓一吓赵元侃。娘说,不必要的爱恨情仇,要学会放下。这句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谈到这里,已没有谈下去的可能了。默默地走了一段路,赵元侃一直紧抿唇角,目光朝下,修长的眼睫挡住了他的神色。

我突然出声笑道:“襄王殿下,这汴梁仰慕你的怀春少女大有人在,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实在不是适合的王妃人选,像我这如过街老鼠般的昭著名声,你若真娶了我,会悔之不迭的。”

赵元侃跟着笑了一声,看了我一眼:“的确,认识你的人恐怕比认识我的人还多,听说你还去那些花街柳巷之地寻欢作乐?”

“怎么?只准你们男人寻花问柳,不准我找乐子吗?别的不敢说,汴梁大大小小的秦楼楚馆我是摸得差不离了,若哪天襄王殿下有兴致,可以悄悄地告诉我一声,我不仅替你守口如瓶,还包管你称心如意。”

这番没脸没皮的话显然逗笑了赵元侃,他停下脚步,一边看我一边摇头:“罢罢罢,我这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听从音庭的劝告来向你求亲。好处是不少,坏处却更多,还是你说得对。”

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是阿颜撺掇着他来的,怪不得呢!阿颜小字音庭,姊妹中排行第六,平日里一直很是亲近她的三哥赵元侃,二人虽是同父异母,却胜似同胞兄妹。

“阿颜最近没来找我,既然你来了,帮我给她带句话罢,我想找她喝酒,让她无暇也得抽空出来。”

赵元侃略微点了点头,仰头看着不远处一颗梅树上的枯枝和残梅:“我要回去了。”

一阵微风吹过,撩起他的衣袍和额前的几缕碎发,那一刹那他苍白如玉的面孔令我生出一种错觉,似乎他即刻便要羽化登仙似的,这锦绣河山、万里鹏程也挽留不住恍若透明的他。

看着他离去的背景,我心中竟生出一股莫名的悲怆,此后,我们之间究竟还有何瓜葛?原来不是他推开了我,而是我推开了他。

“女郎似乎极是舍不得呢。”素衣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素色带水波纹的衣衫随着她步步摇曳,随风而动。

我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注意起我的行踪了?往日想见你一面可是难上加难。”

“怪只怪婉衣姐姐和蝶衣姐姐的本事太高,哪里用的着我?”面对我无时无刻的嘲讽,素衣早已学会利落应对,轻轻松松地反击。

我猜全天下恐怕再没有我和素衣这样古怪的主仆了。仆人肆无忌惮,不守一个奴仆的本分,整日行踪不定,不做事却拿钱,甚至还和主子顶嘴互讽,偏偏这个主子我还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她也没说错,我的起居食住几乎都是婉衣、蝶衣和糖衣在打理,素衣是后来者,等她来时,我的院子早已无她的立足之地,她似乎也并不在意,甚至乐得轻松,一日里好些时候根本见不到她的人影,对此我不闻不问,婉衣似乎只是戒备,蝶衣待她如常,糖衣一向没心没肺只管她的食物,倒是和素衣关系不一般。

“女郎这次准备在家中待上多久?不再出门了吗?”

我看她一眼,素衣面色如常,倒让我十分疑惑,往日里她绝不会如此从我口中套消息的,今日是怎么了?

“会多留几日,不过该做的自然还是会做,我记得好久没去福来运转和媚眼招了,甚是想念啊。”

我丢下一句话便拔脚离开,梅树在风中瑟瑟发抖,一朵梅花瓣随风抖落,落在我的肩上,我扬手轻轻一扫,将它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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