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并不浓烈,带着淡淡的暖意掠过远方的山头照到小屋里。被称作老九叔的男人喃喃的讲述着发生在这百年的故事。。。
新元元年元旦的那一天,看不见太阳,整个世界的上空布满了红光。整个大地都是一片深暗的血色。恐怖的磁暴在天空弥漫,电力系统失效,通讯失灵,交通也切底瘫痪。人们迷茫无助的望着四周,不知道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拥堵的人群中不断会有人痛苦的捂着心脏或者脑袋倒下了,满脸痛苦的扭曲,便再也无法爬起。依然站着的人完全不能理解,母亲抱着倒在地上的孩子嘶声呼唤。年轻的男人背着他的恋人在人河中拼命的尝试挤开一条道路,想去往最近的医院。小孩子趴在倒地的家长身上放声大哭,茫然的看着从身边穿过的一个个惊慌的身影。。。
灾难的第二天,真个社会似乎完全撕毁它那一张文明的面纱。有的人陷入彻底的绝望,瘫在在一个角落,满眼的死意于彷徨。有的人则完全陷入最后的疯狂,纵火、强奸、杀戮与暴力充斥在社会每一个角落。整个社会进入一种完全无序的状态。。。
第三天,天空中的血色逐渐消退,已经能看清太阳的轮廓。各个城市开始陆续有军队进驻。枪声一直回荡在这个城市的上空。。。
第四天、第五天,人们陆续走出家门,协助军队清理四散在城市各个角落的尸体,就近焚烧掩埋。社会持续获得重建,虽然艰难,但随着电力,交通运输的逐步恢复,人们重新看到了曙光。只是天空的夜依旧血红,这一场大灾难人口将近缩减了一半。
新元元年3月惊蛰,不少地方雷鸣开始响彻大地,城市远方的山林,田地里,有大量的泥土在涌动,有什么东西正欲破土而出。城市里人们依旧在讨论那些什么故去的人、过去的事,想着很多东西,譬如机遇,或者未来。似乎像官方说的那样,一切将会好起来,或者更好。医院里住满了病人,被大量的士兵看管隔离,查不出原因的奇怪高烧,偶尔会做出奇异的表情或者发出难听的嘶嚎。
轰隆声一直传来,人们初始以为是天空闷雷的声音,但随着由远而近的人们恐惧的尖啸。人们纷纷登上高处看向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道弥漫整个视线的烟尘,大量的虫子聚集在一起向着城市的方向疾跑。那些虫子总能给人一种熟悉的味道,有的像以前随手捏死的小蚂蚁,有的像一脚能踩扁的小蟑螂。
然而此时看过去,一切让人们目瞪口呆了。土狗一般大小的蚂蚁大小的蚂蚁成群的奔袭,像小山一样足有两米多高的黑色甲虫振翅低飞。黑色的咀嚼式口器散发着黝黑的金属光泽。如同大象一般的蜘蛛急速爬过,步足爬过一辆小汽车,玻璃纷纷震碎,车顶留下两个深深的坑洞。避之不及的人瞬间被庞大的身躯群淹没,残肢带血在空中飞扬,很快就变成了沾满肉膜的血骨。。。
新元元年惊蛰这一天,到底有多少城镇被大批突然涌出的巨型昆虫袭击已经不可察了,到底有多少多少人死于这场奇异的虫灾也不可查了。从那一天起,人类进行着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迁徙,或步行,或者利用各种交通工具,一路向着北方走去。。。
这一年枪声炮火直接在整个广袤的南方土地上持续了一年,甚至禁忌武器核子飞弹都使用了出来,然而上百年的科技积累与举国之力打造的钢铁之旅在无边无际、悍不畏死的虫海面前消失、退却。。。
在人类统治了无数个世纪的这片世界,人类第一次败了,败给了那无数曾经毫不起眼的小小昆虫。
大部分的人度过黄河,在这里重建秩序、重建家园。短短几年一条长达几千公里的包围着一片广袤土地的史诗般的城墙建立了起来。十米来厚,二十高的实心钢筋混泥土城墙,城墙外侧全部焊接着跟装甲车一样五公分厚的钢板。这是人类最后的栖息地,也是最后的堡垒,这个地方的名字叫——北都!
时间流逝,人们开始在这里安顿下来,可大量人口的聚集,物资逐渐变得匮乏,很多人只能勉强的维持温饱状态。差的时候甚至每天只能喝点政府发放的一点营养剂。很多人开始怀念南方,时常夜里含着泪,想着那个地方,那个水泽之地,物产丰富,土壤肥沃的南方。。。
某一日,北都城的城墙都一处城门打开了,一群普通人相互扶持、带着行礼坐着一辆大客车挥着泪驶向南方。这次如果会死,那么就让我死在故乡,哪怕回不去,离那片土地近点也行。。。接下来,越来越多的车队从那处城门驶出,有的心存侥幸,或不安,更多的人满面荣光。
经历了大灾难,经历了虫灾,经历了恐惧和胆怯,有一部分收获的是不屈的勇敢,带着彷徨、希望越走越远。
北都城,各处的医院依旧人满为患,不断有人康复,也有人死去。突然人们发现有一部分人似乎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有一批人的身体的韧性,柔韧度变得极强,超乎常人的抗击打能力、速度和力量。军队和民间也陆续发现了类似的情况。他们似乎天生就为战斗而生,敏锐的直觉和反应,其中的佼佼者甚至能轻易躲避百米外射来的手枪子弹。恐怖的爆发力,能在短时间内追赶急速的汽车。变态的力量,能将儿童手臂粗细的钢筋折弯。。。
人们似乎看到了某种可能——传说中一直存在的字眼“进化”。科学家们纷纷对此投入最大精力的研究。他们称这类人为“进化人”。而这类人更喜欢私底下传播开来的叫法——武者!